“阿错,你知道你为什么叫阿错吗?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你,是你害死你妈妈的。”
自从妈妈死后,这是爸爸唯一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在我记忆里,他从未对我笑过。
我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以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我的生命是他赐予的,妈妈死的那年我很小,妈妈带我去游乐园玩,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瞥见了马路对面的一个身影,我鬼使神差的吵着要过去。
妈妈说:“灵儿,红灯还没亮呢,等下吧!”
小时候,妈妈喜欢叫我灵儿。
我不依,一定要去,挣脱开妈妈的手,自个儿就跑过去,其实至今我都不知道,我看到的那个是谁?真实还是虚幻?
从那天起,我的幸福被掠夺,是自己亲手毁掉的幸福,从此梦魇就跟随着我,妈妈为我被公交车撞飞的那幕,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伤。
也就从那时起,我的名字叫阿错。
我不敢面对爸爸那双含怨的双眸,害怕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愧疚的表情,还好他平时工作很忙,早上我尽量起得早,避免跟他碰面我从不在家吃早餐,晚上我从不出门,回家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早上跟往常一样,我去上学之前都会在这座城市转转,用身上仅有的零钱买杯豆浆喝喝,走路去学校。
我拿了背包轻轻的磕上客厅的门,转身,身后突然多出来的人吓了我一大跳,待看清来人时,我恭敬地叫了他一声:“爸。”
他对我冷冷一瞥,背过身去,说:“今天是美美的忌日,下午早点回来。”
说完就走了,我当然记得,今天是妈妈十五周年的忌日。
我十九岁,大一学生,我是个笨蛋,学习并不好,但从未逃过课,也没有不良记录,因为我不能惹爸爸生气。
下午都是自修课,心里有一直惦记着妈妈,我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先去商店买几束花,先爸爸一步去妈妈的墓前,我要让妈妈第一个见到的人她的女儿。
“阿错,有空吗?我们去打保龄球怎么样?”
大学里我唯一的朋友冰冰拉着我高兴的说。
“不好意思,冰冰,今天、、、”虽然冰冰知道我的情况,可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有些介怀。“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要回家。”
冰冰被我的悲伤渲染,她拍拍我的肩,似乎鼓励我,给我安慰。“嗯,好,阿错,不要伤心,我想你妈妈不希望你不快乐。”
今天花店里的顾客出奇的多,难道他们跟我一样是给死去的人买花吗?忌日怎么都凑到一天去了?
呸呸呸,我怎么可以这样咒人家死,可是真的好多,还排对呢!
好不容易轮到我了,我说:“给我两束银铃铛花。”
两束银铃铛花我给了那个店员五百块钱,接过花,他还没来得及找我钱,我就钻出人群走了,五百块就买两束花,只要是人都会说我是笨蛋。
银铃铛花:一定会幸福。
五百块买幸福,够,还是不够呢!
妈妈,希望你看到我的银铃铛花,就一定会幸福。
刚走出店门,说巧不巧,立马从旁边飞过一辆摩托车,忽地从我身边擦过,顿时腿上一阵刺痛。
银铃铛花落了满地,我一下跌坐在地上,右腿上明显的擦伤,有血渗了出来。
那车有忽地一下停在我面前来了。
车上的人摘掉头盔,顿时我的眼睛睁大了起来。
我并不是花痴,见过的帅哥也是无数,可是见到他时,我竟有那么点点的紧张与兴奋,他扬起嘴角似笑非笑。
看到他痞子似的笑时,我才回过神来,撑着身子站起来,无奈右腿痛得厉害,只好用左腿支撑着,捡起地上的花儿就准备走。
受伤就受伤,我不在乎,我还是快点回去,免得爸爸等了心烦。
手臂上突然一紧,我抬起头,见他站在面前,拉着我。
“你的腿还在流血,我带你去医院。”
不容人拒绝的霸道,我甩开他说:“不用了。”
可是他的手像牛皮糖一样甩不开。
我火了,没好气地说:“你还想干什么?”
拉着我坐上他的摩托车,随后将头盔给我,我愣在那里。
“干嘛?”
他慵懒地说了两个字:“戴上。”
“我都说了不用了,我有急事,你撞着我的事我不计较,不需要你带我去医院。”
他定定地瞥了我一眼,将头盔套在我的头上,然后发动车子。
今天是怎么了,妈妈的忌**竟然被人给撞了,意味着什么?
看来他并不是没良心的人,若是换了别人,巴不得拍拍屁股走人,坐在他的身后,感觉到的是他身上的冰凉。
腿上的血迹越来越明显,一路跑到医院,他停稳了车,我倔强地坚决自己走。
“不能走,你还逞强。”他见我一走一拐的,MS随时都可能扑下去,他走到我前面,背对着我。
我搂着我心爱的花,说:“你要背我啊?”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到他点头了。
呵呵,好久没有人背过我了,有免费劳力为何不用,更何况面前这个人害我不能走路的。
我奸笑着,猛地一下跳到他的背上,我的体重虽然未过百,可这一压也不轻啊。
“死丫头,你想谋杀啊!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来。”
威胁我,我偏不吃这一套。
“你会扔我下来,刚才就不会背我。”
好不容易到了外科,那医生瞅了半天,才端着眼镜说:“这是严重的擦伤,得休息个把来月才能彻底恢复,我给你开个方子,用几个疗程再看看情况。”
一小时后,我们终于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我提了大包小包的药。
“遭了,妈妈,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我赶紧抱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去拦出租车。
“哎,你就这么走了?”
那家伙在身后叫道,我不耐烦的回头。
“你还想怎样,是你自己硬要拉我来的,上了医院我当然要走了,难不成还得跟着你?”
又是那种似笑非笑,仿佛所有的事在他眼中都无所谓。
“这个主意不错,我求之不得。”
无赖,我在心里骂了句,这时候刚好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拉开车门,想起某件事,回头对他说:“还有,我不叫哎,我叫阿错,阿错听清楚了吗?我有名字。”
其实我真正的名字叫灵儿,只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阿错。
他双手环胸,看着我上了车,嘴里还默默的念着:“阿错。”好奇怪的名字。
只是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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