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远神色哀伤,他的轮廓被斜射下来的月光影印着,让桃歌不由得心痛。优远,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会有一个陌生的名字在脑海里。
桃悠。
优远抚着她的面容,犹如春水般,心神不由自主地为她的一瞥一笑不停地晃动,本来,他已经要娶到她了,他们就可以相守一生,他不求来生,只愿今生能够与她面对面,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不求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他只求这美好的一瞬。
“小桃妹妹,别忘了,花瓣写着我们的姻缘,我不会放弃,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放弃,今生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你等着。”
从来没听到过优远如此坚定的语气,桃歌犹如被霹雳打中,觉得优远话中有话,她想要问时,优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我桃树下,只留给他一抹落寞的背影。
优远,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雪落无声里喜气洋洋,绿玄终日愁云满布,觉得对不起李大哥,她也看出了,女儿心里的那个人并非小王爷,而是优远,可是为什么上天捉弄,要让小王爷看上桃歌,天下女子倾国倾城者,才华出众者多不胜数,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女儿?
李大哥和嫂子嘴上虽然在安慰她放宽心,说桃歌嫁进王府,享受的荣华富贵,比他们李家不知多多少,只要看着女儿你过上好日子,就不必计较那么多。
一大早,雪落无声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个身材高大的壮丁抬着几个大箱子,“嘭~”地一声放到大堂上,或许是因为箱子里的东西太沉重,人们觉得好像地震了一番。
“边夫人,这是我家王爷送的聘礼,为数不多还请夫人莫嫌少。”管家笑眯眯地说,这到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叹了一声,这还算少啊,从表面上看去至少有几万两黄金。
绿玄笑道:“哪里,只要小王爷真心对待桃歌,我并不在意聘礼的事,儿女的幸福怎能用金钱来衡量,肖管家,你说是不是?”
肖管家连忙附和称是。
桃歌站在阁楼的窗前,透过留了残花的桃树丛看到厅堂的那一幕,心里虽然有千万个不愿意这一天的到来,来还是来了,是来接她的,她就要当明王妃,丑小鸭终于要变成天鹅了,天下少女不都天天期盼着那些童话故事吗?
今天的装扮是她自己弄的,微晓姑姑要替她打扮,被她关在了门外,里面穿了件淡粉色的衣裳,外面一件白色透明的纱衣外套,头上只随意地绾了一个髻,稍微梳理了一下垂在背后的头发,脸上胭脂未施,却肌肤如凝脂般粉嫩洁白。
嘴唇只抹了点淡色的嫣红,犹如花瓣一般,连她自己都嫉妒起自己来了,怪不得微晓姑姑会说她越来越漂亮,怪不得眀皓在只见过她一面的情况下得了相思病。
原来自己是这般的美丽,犹如春天刚刚绽放的花,什么花好呢!
桃花吧,就是桃花,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小姐,夫人请你出去。”门外传来丫头卑尊的声音,她起身,一挥衣袖,准备迎接上帝给她安排的这场命运。
雪落无声门外,眀皓坐在骏马上,笑着,看他的新娘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
他等了太久,终于可以跟她一起,携手到永远。
桃歌看着他,此刻的他那么威风凌凌,虽然不如优远的温润如玉,铅华动人,却也是威严震慑这那些对他称臣的人,也就是那些站在马下的人,她,也是其中一个吗?
她救过他,而他却说前世她欠了他,那么既然让自己救了他,若真欠他的,应该就还清了吧。
他的笑犹如暮春的阳光,有股说不出感觉的暖意,他的眼神,在别人面前凌冽冰冷,但她却瞧见了那股别人瞧不见的深情。
难道他真的爱我?桃歌想。
桃歌满眼是泪地向家人告别,对绿玄说:“娘,你为了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我还是离开你了,桃歌求你,会到爹爹身边去吧,他还需要你。”
她有这样的请求,是因为她从未见过娘亲幸福。
绿玄点头。“娘一定听你的话。”
“还有微晓姑姑,云笙小叔都追你那么久了,你就答应了他吧,不然姑姑就真的成老巫婆了。”
微晓流着泪笑道:“死丫头,都要嫁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取笑姑姑。”
眀皓于马背上向她伸出了手,看着呆在原地的她,只要她将手给他,那么他就永远不会放。
桃歌定定地看着眀皓,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映的那么傲然冷冽,但那颀长的身影,犹如天神般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桃儿,跟我走吧!”
她将自己的手慢慢地伸向他,快要接近他的时候,桃歌忽然后悔了想要缩回来,眀皓的动作比她快,一把将她拉上马。
“我说过,我是你的债,你逃不掉的。”
他的气息在她的耳际弥漫开来,酥酥麻麻的,让她打了个冷颤。
“什么样的债,非得用我的一生来偿还?”她问。
眀皓云淡风轻地说:“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