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卷二(1)

谢青雷为镌私印［1］

三十登坛计已疎，词坛鹅鹳叹军孤。何缘得佩累累印，肘后黄金笑不如。

萧森穆倩气全降，灭尽儿孙邪见幢。琢纽贯韦销永日，不愁姓字老蛮邦。

【校注】

［1］青雷：即朱文震。参见卷一《九日怀人八首》注［20］(第12页)。

明妃曲［1］

汉王寤寐思倾国，画工自有回天力。幅幅春风貌不同，玉容不及黄金色［2］。昭君远嫁单于中［3］，泪花皱裂胭脂红。妾身不惜胡中死，替他六郡良家子［4］。昭君无言琵琶语，声声传与汉宫女。汉宫丽色朝朝新，青楼甲帐春复春。黄金易尽华易落，亦有长门肠断人［5］。

【校注】

［1］明妃：即汉元帝宫人王嫱。字昭君。晋人避文帝司马昭讳，改称明君、明妃。

［2］玉容不及黄金色：汉元帝时后宫众多，乃使画工图其状，按图召见。相传王嫱不贿赂画工，美貌被丑化，入宫数岁，不得见帝，遂自请嫁于凶奴。

［3］单于：汉时匈奴称其君长为单于。

［4］六郡：指汉代陇西(今甘肃东南部一带)、天水(今甘肃通渭县西北)、安定(今甘肃平凉地区的一部分)、北地(今甘肃东南部和宁夏南部一带)、上郡(今陕西延安、榆林一带)、太原西河(今山西临汾县西)六郡。

［5］“黄金易尽”二句：用典。汉武帝时，陈皇后失宠，退居长门宫，闻司马相如工文章，使人奉黄金百斤，令作解愁之辞，司马相如作《长门赋》，帝见而伤之，复得宠。

饮马长城窟

饮马长城濠，边风何骚骚［1］。骚骚更窣窣［2］，壮士惊心骨。濠边髑髅秦时人，自言曾见汉时春。秦皇筑城九千里，匈奴不敢加一矢。讵谓亡秦别有胡，当时枉向城边死。汉家武帝勤事边［3］，骠姚大将出祁连［4］。红旗半卷鸡鹿塞，血刀更濯鸊鹈泉［5］。喧呼疻鬬皮肉绽［6］，马蹴马蹄箭当箭。转追转北转愈深，万里胡天但秋鴈。匈奴势分绝寒沙，蒲桃苜蓿来汉家［7］。酒泉张掖无边衅［8］，新室乃在椒房近［9］。君不见，国无外患国恒亡，但须猛士守四方。

【校注】

［1］骚骚：风劲貌。

［2］窣(sù素)窣：一种细碎的声音。

［3］汉家武帝：即汉武帝刘彻。武帝承文景之业，对内实行政治经济改革，对外用兵，开拓疆土。

［4］骠姚大将出祁连：骠姚大将指汉将霍去病。据《史记·建元以来侯者年表》，霍去病以嫖姚校尉从大将军卫青击匈奴，元狩二年以骠骑将军击匈奴，至祁连(今新疆天山)。

［5］“红旗”二句：《后汉书·窦宪传》载，东汉永元元年，窦宪出鸡鹿塞(在今内蒙古)击北匈奴，大破之，临私渠比鞮海(在今蒙古西北境)，登燕然山(今蒙古境内杭爱山)，刻石勒功而还。

［6］疻(zhǐ纸)：殴人肿起无创痕者为疻。

［7］蒲桃：即葡萄。苜蓿：植物名，原产西域，汉武帝时自大宛(古西域国名)传入中土，为马牛等饲料及绿肥作物，也可入药，其嫩茎叶可当蔬菜。

［8］酒泉：汉郡名。以城有金泉，味如酒，故名。治所在今甘肃酒泉。张掖：汉郡名。治所在今甘肃张掖。

［9］新室乃在椒房近：汉平帝死后，王莽立孺子婴为帝，自称摄皇帝，三年后盗袭帝位，改国号为“新”。王莽乃元帝皇后之侄。椒房：汉代皇后所居的宫殿，以椒和泥涂壁，取温、香、多子之义。

蜀道难

蜀中以灵关为门，玉垒为宇［1］，岷峨去天才倚杵［2］。青壁直上无梯缘，犬吠鸡鸣自今古。不用崤谷之泥丸［3］，北门之锁钥［4］，一夫荷戈，万夫为却［5］。剑锋何攒攒，扪参歴井星斗寒［6］。崩岩密箐一千丈［7］，伯昏股栗不敢安。羲和御车十日九不到［8］，武当石镜空相照［9］。猢狲愁兮蛇倒回，狒狒笑兮猩猩悲。其陆之险，既不可陟；其水之险，又不可洄。瞿塘淫澦［10］，喧鸣若雷。砅碐，天关欲摧。分疆划界偪秦楚，虽欲驯致无其媒。蚕丛肇开国［11］，鱼凫传子孙［12］。龞灵禅受人不见，今人但见杜宇魂［13］。秦王急功利，司马策其易金牛［14］，诏蜀主开山献其地。蜀主但知金牛能粪金，岂知金牛残尔国；蜀主但知金牛能粪金，岂知金牛需尔人民食。呜呼！蜀主亦何愚！金牛粪金亦区区。何不守尔之要害，粪尔之膏腴。呜呼！蜀主亦何愚！

【校注】

［1］灵关：在今四川宝兴县南灵关。一人守关，可以御百，极为险要。《华阳国志·蜀志》：蜀王杜宇“自以功德高诸王，乃以褒斜为前门，熊耳、灵关为后户，玉垒峨眉为城郭。”玉垒：在今四川都江堰市西北。晋左思《蜀都赋》：“廓灵关以为门，包玉垒而为宇。”

［2］岷峨：岷山北支其南为峨眉山，因称峨眉山为岷峨。

［3］崤谷之泥丸：东汉隗嚣将王元说嚣请以一丸泥东封函谷关。事见《后汉书·隗嚣传》。秦函谷，东自崤山，西至潼津，深险如函。

［4］北门之锁钥：指称北方重镇或北疆的重要防御。据《宋史纪事本末》，契丹使过大名，谓准曰：“相公望重，何故不在中书？”准曰：“主上以朝廷无事，北门锁钥，非准不可耳。”

［5］“一夫”二句：比喻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唐李白《蜀道难》：“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6］参：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井：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

［7］箐(qiàn欠)：大竹林。

［8］羲和：神话中太阳的御者。

［9］武当：山名。在湖北均县南，为大巴山脉分支。

［10］瞿塘：峡名。在今重庆奉节县东，为长江三峡之首，为历史上军事攻守必争之地。淫澦：即“灩澦”，长江三峡瞿塘峡中的险滩。

［11］蚕丛：相传蚕丛为蜀王之先祖，教人蚕桑。

［12］鱼凫：传说古蜀王名。今四川温江县北有鱼凫城，相传为蜀王鱼凫所都。

［13］“龞灵”二句：《太平御览》引汉扬雄《蜀王本纪》：“(杜宇)乃自立为蜀王，号曰望帝。”又引《十三州志》：“当七国称王，独杜宇称帝于蜀，……望帝使龞灵凿巫山治水有功，望帝自以德薄，乃委国于龞灵，号曰开明，遂自亡去，化为子规。”子规，即杜鹃。

［14］金牛：指祥瑞之器。《瑞应图》：“金牛，瑞器也。王者土开地辟，则金牛至。”

西厂叹［1］

前王亲宰执，后王便近习［2］。药石言所难［3］，簧鼓听易入［4］。大臣作心腹，近臣作耳目。视听既已荧，肝膈岂相属。稽之周官列阉寺［5］，职在扫除司启闭。是谁作俑封五侯［6］？騬马之祸无时休［7］！小平津渡少阳院［8］，汉唐宗社成墟邱。濠梁天子期复古［9］，铸铁宫门防内竖。无功畏法诚至言，目蔽心聋戒庸主。胡汪诛后等一噎［10］，何至雄猜疑政府［11］。中书省废鼎趾颠［12］，左右密勿多中涓［13］。锦衣东厂复谁立［14］？祸机已伏洪宣前［15］。王家授教挟天子，孤注何能赎千死？儿孙未肯鉴前车，花面獠奴承指使。商公项公难回天［16］，西厂重开成化年［17］。手持两钺汪太监［18］，势逼乘舆饶气焰［19］。貂璫牙爪任纵横［20］，铁瓮鑪钳恣排陷。纷纷刘魏传家风［21］，朝宰居然拜厂公。东林鈎党最惨烈［22］，国家元气斯焉穷。呜呼！此侪奴隶耳，何可位置枢机中！古来帝王号贤圣，黈纩垂旒防视听［23］。笃恭正已能事毕，耳目聪明国恒失！

【校注】

［1］西厂：明代官署名。为缉访谋逆、妖言、奸恶等事的特务机关。

［2］近习：指君主亲幸的人。

［3］药石言：规戒的话。

［4］簧鼓：笙、竽等皆有簧，吹之则鼓动出声。喻以巧言惑人。

［5］周官：《尚书》篇名。篇中叙述周设官分职和用人之法。阉寺：主宫中闭门的役者。

［6］五侯：指东汉桓帝封宦者单超、徐璜、具瑗、左琯、唐衡五人为侯。

［7］騬(chéng成)马：去势的马。騬马之祸指宦官之祸。

［8］小平津：古渡口名，在今河南孟津县东北黄河上。东汉宦官张让等劫少帝刘辩至此。少阳院：唐时太子居所。

［9］濠梁天子：指明太祖朱元璋(1328—1398)。朱元璋为濠州钟离人，濠州有濠水，东北流至城东十五里，有石绝水，谓之濠梁。

［10］胡汪：胡，指胡惟庸，明凤阳府定远人。洪武三年拜中书省参知政事，后迁左丞相。宠任极专，后以树党谋反罪，被诛。自惟庸死，废中书省与丞相之职，分相权于六部，直属皇帝。汪：指汪广洋，明扬州府高邮人。元末进士。朱元璋起兵召为元帅府令史，官至中书右丞相、右相。后因胡惟庸案，贬海南，赐死。

［11］雄猜：心雄而多疑。

［12］中书省：官署名。明洪武十三年废中书省，政归六部。

［13］密勿：机要，机密。中涓：皇帝亲近的侍从官。

［14］锦衣：即锦衣卫，明官署名，洪武十五年置。初为皇帝禁卫军，掌直驾侍卫。至成祖，权力渐重，为祸甚烈。东厂：明官署名，永乐十八年置。以亲信宦官掌管，采用特务手段，监视官员，镇压人民。

［15］洪宣：指明洪熙、宣德年间(1425—1435)。

［16］商公：指商辂(1414—1486)，字弘载，号素庵，明浙江淳安人，正统十年进士。成化初以旧官入阁，后迁兵部、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为人宽厚有容，每临大事则刚毅果断。曾率同官条太监汪直之罪。卒諡文毅。项公：指项忠(1421—1502)，字荩臣，明浙江嘉兴人，正统七年进士。以强直不阿，敏于政事着称，官至刑部尚书。因弹劾汪直开西厂，斥为民。汪直败，复官。卒諡襄毅。

［17］成化：明宪宗朱见深年号(1465—1487)。

［18］汪太监：即宦官汪直。明广西大藤峡人。成化十三年置西厂，由汪直掌管。后罢西厂，其党羽均被斥逐。

［19］乘舆：皇帝、诸侯乘坐的车子。这里指皇帝。

［20］貂璫：貂、璫是汉代中常侍冠上的两种饰物。喻指宦官。

［21］刘魏：宦官刘瑾和魏忠贤。刘瑾(1451—1510)，明陕西兴平人。初在太子宫。太子(武宗)登位后为帝所宠信，专朝政。正德五年，以谋反罪被处死。魏忠贤(1568—1627)，明河间府肃宁人。万历时入宫，私结熹宗乳母客氏。熹宗时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掌东厂，专权乱政，大戮东林党人，党羽满朝。思宗即位，治其罪，贬于凤阳，自缢。

［22］东林鈎党：明万历间，吏部郎中无锡人顾宪成被革职还乡，倡议重修东林书院，与高攀龙等讲学其中，评议朝政。天启时，宦官魏忠贤专权，东林诸人与之相抗，被目为党人。天启五年，杀杨涟、左光斗等，诏毁各地书院，并榜示东林党人。崇祯即位，党禁始解。

［23］黈(tǒu投上声)纩(kuàng况)：黄绵。古之冕制，以黄绵大如丸，悬于冕之两旁，以示不听无益之言。垂旒：底本作“垂琉”。旒，帝王贵族冠冕上的装饰，用丝绳系玉下垂。垂旒者，示不视邪。

十宫

馆娃宫里艳歌停［1］，响屧廊回宿酒醒［2］。两点颦娥吹不散［3］，吴山青入越山青。［4］

汉芷湘兰思不穷，曼姬樊女笑春风［5］。岂知歌舞章华宴［6］，尽在荒唐云雨中。［7］

宫砂捣就认依稀，皓腕红侵玉一围。华岳峰尖毛女在［8］，笑看银鴈陇头飞。［9］

窥浴屏遮费褭蹏［10］，温柔乡老尽双栖。旧人零落樊通德［11］，烛影丸澜拥髻啼。［12］

巾角弹棋巧绝伦［13］，重帏复帐琐鍼神。邺中破贼犹遗恨，洛上何人赋感甄［14］。［15］

新选吴娃溢后庭，夜明苔映夜珠明。华林园冷宫蟆噪［16］，司马家儿费品评。［17］

脐香涂壁郁温黁［18］，市令居然杖至尊。赖有芳魂传艳语，玉儿终不负东昏［19］。［20］

蟾兔凄凉桂影俄，月宫无地着山河。庭花落尽黄奴醉［21］，鸟语分明帝奈何。［22］

腰肢袅袅晚风酣，迎辇花开妙手探。寕伴无愁天子死，贵儿更比宝儿憨。［23］

剉角媒人未足凭［24］，香云一缕宠偏增。秖缘小试风流阵［25］，引得渔阳鼙鼓兴［26］。［27］

【校注】

［1］馆娃宫：春秋吴宫名。吴王夫差作宫于砚石山以馆西施。吴人谓美女为娃，故曰馆娃宫。遗址在今江苏苏州市西灵岩山。

［2］响屧廊：春秋时吴王宫中廊名。相传吴王令西施辈步屧，廊虚而响，故名。遗址在今江苏苏州市西灵岩山。

［3］颦娥：皱眉。娥，娥眉，女子的秀眉。

［4］此诗作者自注“吴宫”。

［5］曼姬：指春秋楚武王夫人邓曼。樊女：指樊姬，春秋楚庄王夫人。

［6］章华：台名。春秋楚灵王造。在今湖北监利县西北。

［7］此诗作者自注“楚宫”。

［8］毛女：传说古代仙女，在华阴山中，形体生毛，自言秦始皇宫人，流亡入山。

［9］此诗作者自注“秦宫”。

［10］褭(niǎo鸟)蹏：马蹄形的铸金。

［11］樊通德：后汉宫妓，后流落民间，颇能道赵飞燕姊妹时事。或问之，曰：“方盛时驰骛嗜欲，安知终归草野。”因视烛影拥髻而泣。

［12］此诗作者自注“汉宫”。

［13］巾角弹棋：魏文帝曹丕善弹棋，能用手巾角拂之，无不中。

［14］感甄：相传三国魏曹植感曹丕甄后事，作《感甄赋》。至丕子讳其事，改为《洛神赋》。

［15］此诗作者自注“魏宫”。

［16］华林园：晋宫苑名。

［17］此诗作者自注“晋宫”。

［18］黁(nún)：香。

［19］玉儿：南齐东昏侯萧宝卷妃，小字玉儿。东昏侯登帝位，于宫中凿金为莲花以帖地，令玉儿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莲花也。”又在宫苑中种杨柳，设店肆，玉儿为市令。后梁武帝破齐，玉儿自缢死。

［20］此诗作者自注“齐宫”。

［21］黄奴：指陈后主陈叔宝(553—604)。字元秀，小字黄奴。即位后，不理朝政，日与妃嫔佞臣宴饮赋诗行乐。

［22］此诗作者自注“陈宫”。

［23］此诗作者自注“隋宫”。

［24］剉(cuò错)角媒人：唐开元中后宫繁众，侍御寝者难于取舍，为彩局儿以定之。集宫嫔用骰子掷，最胜一人乃得专夜，官璫私号骰子为剉角媒人。

［25］风流阵：唐时宫中游戏名。唐明皇与贵妃每至酒酣，使妃子统宫妓百余人，帝统小中贵百余人，排两阵于掖庭中，目为风流阵。

［26］渔阳鼙鼓兴：喻安史之乱。唐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乱。时安禄山为范阳、河东、平卢三镇节度使，渔阳郡(治所在今天津蓟县)属范阳节度使统辖。唐白居易《长恨歌》：“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27］此诗作者自注“唐宫”。

十曲

八琅璈奏粲成行，一曲云和妙擅场［1］。鹅管更翻银字谱［2］，瑶池连日宴周王［3］。［4］

凤翼参差月下吹［5］，无因夫妇镇相随。箫声不作人闲弄，幻梦何来沈亚之［6］。［7］

若耶溪水碧无尘［8］，弄水纤纤玉不龟。七宝黄金装得未，论功合胜澼絖人［9］。［10］

紫台人去隔燕然［11］，逻边声绕四弦［12］。莫怅恩光不相及，汉家日月本长悬。［13］

晓珠不定掌中擎，反贴弯环百媚生。一捻留仙裙上皱，君王恩似妾身轻。［14］

翦刀声动曲房幽，明月团圞袖里收。未必君情中道绝，自怜纨扇不宜秋。［15］

双角井边多丽容［16］，移来金谷鬬芳秾［17］。宋禕老去无人继［18］，谁倚新声唱懊侬［19］。［20］

红绡紫颖散春心，桃叶山前事已沉［21］。璧月新词书未竟，都无去就怨韩擒［22］。［23］

锦缆牙樯入画图，邗沟杨柳弱难扶。都来五斛青螺黛，描得愁眉一寸无［24］。［25］

霓裳舞倦嚲鬟鸦，玉臂支欹晕脸霞。懊恨春风太轻薄，故将清梦入梨花。［26］

【校注】

［1］“八琅”二句：《汉武帝内传》载，王母命诸侍女弹八琅之璈，又命侍女董双成吹云和之笙。云和：山名，以产琴瑟着称，因以为琴瑟琵琶等乐器的通称。这里指乐曲。

［2］银字：乐器名，管笛之属。管上用银作字，标明音色高低。

［3］瑶池：在泰山下，水极清，味美，俗称王母瑶池。

［4］此诗作者自注“董双成吹笙曲”。按：董双成，传说西王母侍女。炼丹宅中，丹成得道，自吹玉笙，驾鹤升仙。

［5］凤翼参差：相传为女娲所造，其制象凤翼。周灵王太子王子晋于缑氏山月下吹之。

［6］沈亚之：字下贤，唐吴兴人，善诗文。曾梦入秦，作有《秦梦记》、《梦挽秦弄玉》、《梦游秦宫》、《梦别秦宫》。

［7］此诗作者自注“秦弄玉凤台曲”。按：刘向《列仙传》云：箫史者，秦穆公时人也，善吹箫，能致孔雀白鹤于庭。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日教弄玉作凤鸣。居数年，吹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下数年。一旦皆随凤凰飞去。

［8］若耶：溪名。相传春秋西施曾浣纱于此。

［9］澼(pì僻)絖(kuàng旷)：漂洗棉絮。澼絖人指西施。

［10］此诗作者自注“吴西施浣纱曲”。按：西施，春秋越人。传说越人败于会稽，命范蠡求得美女西施，进于吴王夫差，吴王许和。后越王终得灭吴。西施归范蠡，从游五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