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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路在远方

第二章路在远方

飞逝般的光阴从指间悄然流逝,如白驹过隙,转瞬已逝一年。

此时擎天身躯笔直的站立在小村旁的河岸边,他的背影又是高了些。

天边徐徐亮起一丝柔和的日光,它的来临总是让人内心渴望希望。他紧闭着双眼,微微的抬起头,静静的感受着天地脉搏,随后双手张开,好似拥抱黎明。

风如温柔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而后又偷偷的溜走。水流欢快的流淌着,好似在敲打着美妙动人的音符,激荡着擎天的心魄。

如此,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他身躯之上微微泛起肉眼可见的白色之光,天地间玄奥的灵气缓缓的冲入他的体内,

“是时候了!”

随着擎天大喝,他身躯一震,一股灵力气劲翻涌,离凡境五层的灵力波动自躯体内散发而出。

“居然如此顺利的突破离凡境五层!”

擎天随即右拳紧握,一拳轰出,势如破竹,锋芒初显!

感受着突破后疯狂增长的力量,他满意的点点头。

“经过前段时间的修养,我的伤势已恢复的七七八八,如今更能一举突破离凡境五层,虽是意料之外,却也算是必有后福。眼下这才刚刚起步,切不能骄傲自满,还需更刻苦修炼才是。”

擎天心下感叹,而后又喃喃开口:“此处,非长久之地,或许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话落,他深吸口气,转身向着村里走去。

夜晚。

“欣月,三哥。有话想与你商榷。”

欣月依然静静的低着头,仿若未闻其言。过了会,抬起略微有些空洞的目光,注视着擎天。

擎天明白,他眼神中流露的为难与依依不舍,瞒不过欣月。

“要离开了,是么。”欣月安静的说出了擎天不知如何开口的那句话。

擎天未有惊讶,他看着欣月,想开口,下一秒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沉默了一会,说道:“欣月,我们。。终究是要离开的,这里不属于我们,你心里也同样明白不是么?你的天赋不能被埋没,你有更好的地方在等着你,那里才是属于你的。”

欣月凄然一笑:“更好的地方吗。。那地方真的存在么。。人若心中没了光,身在哪都是灰暗。”

擎天目光尽是心疼,然而却无言以对。

就这般静静的过了会。

欣月卷缩着,轻轻的说了句:“三哥,既然你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自从一年前擎家的变故之后,那时才八岁的欣月内心彻底垮了。随即整个人都变了,总是独自跑到河边,,托着腮帮,静静的坐着呆呆的看着河。原本的灵动活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与内心深深的思念。

擎天知道,欣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亲人,甚至祈求着上天能让她在睡梦中探寻亲人的怀抱与温暖!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每每梦中惊醒,身心疲惫不堪。冷汗直冒的苍白小脸,让人看了一阵阵揪心的疼。

可擎天又何曾不想念失去的亲人!他把所有的苦楚都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夜晚独立一人时的难过,谁又真的明白?

看到欣月如此,此时他一阵阵的揪心的疼,内心仇恨的怒火,燃烧的更为旺盛。

“都是那些该死的畜生!他们都该死!该死!该死!”

擎天额头青筋浮现,咬着牙,紧紧握着的右拳在颤抖。这时欣月的双手轻轻的抓住了他颤抖的右拳,擎天神情一顿,抬头看着欣月。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彼此心间无声的交流着,擎天不在颤抖,亲人间的独有的情感,慢慢的治愈着两颗早已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心。

最后的两人,最后的至亲。。

第二日。

“张大娘,这一年来您对我与欣月关怀备至,甚至把我们当自己亲身的孩子来看待!这份恩情重于泰山!无以为报!”

说完,擎天与欣月在张大娘的面前重重的跪下。

“这孩子。。你俩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张大娘急忙伸手扶起二人,内心隐隐感到了离别也许就在眼前。她是个寡妇,早年丈夫突发隐疾先走一步,临终前也没给她留个种,张大娘也没改嫁,一个人就这么过着平淡的日子。直到一年前在河边碰见了患难的擎天二人。

当时的擎天生命垂危,命悬一线,要不是张大娘干惯了粗活力气大,硬是背着他拼了命的跑到了周大夫的家里,也许现在擎天早就成了黄土。与擎天相处的一年虽是短暂,却早已让她与擎天二人情如母子。

“在过三日,我与欣月就要离开此地了。这里有我们太多的眷恋,我们也舍不得您,可我们却又不得不离开。。”

欣月在一旁心酸的流着泪。

张大娘也是情难自禁,一抹泪划过眼角:“大娘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你们两个孩子既乖巧又懂事,能照顾你们,一起生活,度过这一年,大娘心里高兴,真的,大娘心里觉着这辈子没白活了。”

这时的张大娘已渐渐止不住决堤的泪水。

“大娘!”

“好孩子!”

三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

离别,最是能爆发人灵魂深处真实情感的刹那。。

三日之后。

擎天要离开的消息,全村子的人都已经知晓。

这日,整装好一切的擎天带着欣月走出屋门外时,看见的是全村子的男女老少前来送别他们。

这一幕,让擎天震撼了,朴实善良的村里人,深深的扎根在了他的心里,他此生不会忘记今天,那一幕幕温馨的画面会永远珍藏在他的心底。

人世间最珍贵的是美好的回忆。。

来到了村口,欣月已泣不成声。

擎天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着张大娘说道:“大娘,就送到这吧,我们这就要走了。。”

“您也要多保重!有生之年若我擎天还能回到这里,那时候我在来好好孝敬您!”

“好孩子,大娘等你。。”

张大娘说这话时,眼角闪动着高兴的泪花。

擎天毅然转头,拉着欣月,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迈出,虽然脚是那么的沉重。。

距离有些远了,此时的欣月还时不时的回头,朝着大娘挥着小手,小脸上挂着泪花,竟是难舍难分之情。

擎天强忍着没有回头,眼角却慢慢的滑出晶莹的泪,难道真的是他不想不头么?

不!

他只是怕自己会忍不住。。

忍不住回去,冲向那让他能放下一切烦恼,那没有戒备、阴谋,血腥的小村庄。

那可爱、温暖的小村庄。。

擎天深知,他背负的血海深仇,如尖刀刺穿了心脏般疼痛,像是梦魇时时刻刻惊醒着他,纠缠着他,又如吸血的荆棘缠绕着他,抽食着他的血液,让他瘫软无力。

每每睡梦中,好似一双来自于地狱的双手紧紧的,无情的勒住了他的脖子,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不过即将窒息的恐惧!

几近崩溃之时,是仇恨的意志与复仇的火焰支撑着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他擎天活着,必定要让那些杀害自己亲人的罪人,承受他的怒火!不顾一切!

即使这是条不归路。。

即使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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