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杜川行夹持了十里左右,在一处山坳背阴处放下,双手运气,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黑衣人的双手罩向杜川行的左眼,只见杜川行左眼中的冥火被一丝丝的抽离,向着黑衣人的双手中游去,而杜川行则发出痛苦的声音。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冥火被完全抽离,杜川行的眼睛呈现出死灰色,空洞而无神,黑衣人则桀桀的笑,似乎对冥火非常满意。
杜川行被眼睛的疼痛折磨而醒,发现自己的左眼已经看不见,右眼看到黑衣人,惨叫道:
“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你是谁?”
黑衣人得意非常,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说道:
“醒啦?冥火真是被你糟蹋了,不过现在它归我啦,你安息吧!”
杜川行惨笑:
“安息?我怎能安息!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道:
“别做垂死挣扎,就算你再拖延片刻,你也必死无疑,受死吧!”
黑衣人举起手中长剑,照着杜川行头部砍去。杜川行想要避开,但是左眼的疼痛使他撕心裂肺的疼,况且他还被五花大绑,根本躲不开这一剑,只得闭眼等死。
“嗖”一道剑气将黑衣人手中长剑打翻,山坳边上闪出一人,正是罗剑哲。
罗剑哲凄苦的说道:
“管师叔!我跟踪你多时,既然冥火你已得到,何必再将他赶尽杀绝?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黑衣人将面罩一摘,扔在一边,脸上丝毫没有尴尬的颜色,狠声道:
“妇人之仁!他必须死!这是为了正义之举!”
罗剑哲表情一变,朗声道:
“驭狼宗堂主和那么多弟子伙同天阳教的门主,颠倒黑白,栽赃嫁祸,只为了将黑锅让这区区十几岁的小孩来背!管师叔,你把这种事叫做正义!而且现在还恬不知耻的将冥火收走,最后不忘擦干净自己的屁股,要杀人灭口!这就是你管英的正义?”
管英听完脸色扭曲,对着罗剑哲喝道:
“罗剑哲!你放肆!我好歹也是你的师叔!你竟然直呼我得名号!目无尊长!”
杜川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内斗,手上也不忘在身边的石头上摩擦绳子,希望能将绳子解开。
罗剑哲蔑视的一笑:
“嘿嘿!真是我爹的好兄弟,都是讲理讲不过的时候,就搬出‘目无尊长’这种借口!”
管英听后,不怒反笑:
“哈哈,罗剑哲啊罗剑哲,你眼里的正义竟然就是为了一个孩子!我太高估你了!正义应该是为了全天下,牺牲他一个又如何?你还年轻,不懂天下大事!”
罗剑哲不服的说道:
“我不管什么天下大事,我只知道如果我今天让你杀了这个孩子,我就和你们一样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管英将长剑指向罗剑哲,轻笑道:
“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罗剑哲将长剑拔出,嘿嘿笑道:
“我打不过你,不过我拖住你就可以了!杜川行快跑!”
说完,罗剑哲劈向管英,杜川行听到后愣了一下,手上的绳子就差一点就被磨断,这紧要关头只得将浑身的炎阳真气运行起来,‘啪’绳子最后一丝的联系也被杜川行挣开,他无心观看两人激烈的打斗,心想今天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罗剑哲乃是天阳教教主的儿子,谅那管英也不敢杀了他,于是他撒腿就跑。
管英嘿嘿笑道:
“罗剑哲,让你看看我的能耐!”
说完,管英唰唰两剑劈下,第一剑凌空劈向杜川行,一道剑气直追杜川行,噗的一声,正中杜川行的右腿,第二剑挡下罗剑哲之剑,两人剑刃一碰,火花四溅。
罗剑哲气的牙痒痒,管英又嘿嘿的说:
“罗剑哲,他右腿中剑,跑不了多远!等我收拾了你,再追上他不迟!”
管英乃拥有炼气期十层的功力,而罗剑哲则是九层,但是罗剑哲毫不吝啬真气,只求多耗一刻,为杜川行的逃跑争取时间,两人剑气飞舞,打得很是激烈。
杜川行右腿中了一道剑气,鲜血直流,只得停下,撕下身上一块布,快速的将伤口包扎上,然后继续跑,得亏自己身体内的炎阳真气的护体,杜川行的伤口才没有很深,他边跑边恨道:
“杂碎!这么远还能伤到我!要是小爷我会点穴止血就好了,可惜当初自己没有好好学,以后有机会定要研究研究!”
跌跌撞撞的走了一路,杜川行特意挑小路偏僻的地方走,一直回到泽安城,由于是深夜,泽安城已经关闭了城门。杜川行拿出都尉府的令牌,守城人员将杜川行放了进去。
当杜川行走了一阵的时候,他才突然想到,如果驭狼宗想置他于死地,又怎么不会到处打听他的下落?他这个时候拿出都尉府的令牌,不是自入虎口?
想到这点的杜川行快步向着都尉府走去,到了都尉府门口,他敲了敲门,出来一人,正是那唱曲儿的雪儿。
杜川行这时候已经是流血过多,脸色苍白,看到雪儿后,杜川行一阵眩晕,喊道:
“雪儿,扶我进去!”
雪儿说道: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奴家等的你好苦!”
雪儿将杜川行扶进屋里,看到杜川行苍白的脸色,心想趁你虚弱的时候不迷住你套出口诀来,还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当她看到杜川行渗出血的大腿和死灰色的眼睛的时候,心中却泛起了恻隐之心,做了一番心里斗争后,她叹了一口气,想道:
“还是先救了他再说,套口诀一事来日方长!”
于是雪儿打了一盆清水,洗了他的伤口,给他撒了止血药,又涂了膏药,为他细心绑扎上了伤口,杜川行由于失血过多,很是虚弱,简单说了句谢谢就躺下休息了。
看着睡沉的杜川行,雪儿叹气说道:
“想我柳清莹潜藏在你们龙象门,不惜化妆为中年婆婆,终于在你身上找到焰龙焚天诀,可是口诀却只有三层,而且只是口诀,我根本炼不了。我一路跟你到这里,甚至潜藏在妓院里,还给自己起了个艺名雪儿,为了这秘诀我是不惜代价了,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我对你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哎!”
柳清莹仔细看了看杜川行的脸庞,脸色微红的说道:
“仔细看看,你小子倒有几分帅气!杀了你倒是很可惜!”
杜川行左眼被废、失血过多,又走了很长的路程才回到家,差点两次被人砍头,终于睡着后,却被左眼的疼痛激醒,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睁眼说道:
“雪儿,我好渴!也好饿!”
柳清莹脸色微红,生怕刚才的话被听到,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后,确定没有被听到,然后舒了一口气,说:
“我这就拿点心、倒水去!”
杜川行喝水、吃饭完毕后,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柳清莹心想,他命是保住了,还是早点让他休息,晚上撒点迷魂烟,然后套出口诀是正事,于是说道:
“公子你休息吧!”
杜川行确实很累,但是却很担心驭狼宗的找上门来,说道:
“雪儿,将我扶到父亲的卧室!你也不要到处走动!恐怕今夜难安!”
柳清莹将他扶到杜都尉的卧室,对他的话倒是没有在意,过了一炷香时间,柳清莹拿着迷魂烟刚接近都尉的卧室,就听到都尉府外面就出现许多人的脚步声,随机而来就就是破门而入的声音。
柳清莹收起迷魂烟,推门叫醒杜川行,杜川行立刻慌张的掀开卧室墙上的那副画像,画像后面的墙上有个暗格,他按了一下,身边的一堵墙打开,显出一间密室。
杜川行一把将柳清莹拉了进去,小声说道:
“别出声!”
柳清莹紧张地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杜川行进入密室的慌张样,她就知道事态紧迫。
不一会儿,都尉府里站满了驭狼宗弟子,为首的正是戴风和左成业,戴风说道:
“大哥!城门守卫说丑时曾看到一张都尉令牌,一定是杜川行又潜逃回来了,他一定躲在这里了!”
左成业眼露狠色,说道:
“给我搜!哼,都赖那人,要不是他……”
都尉府墙上一处阴暗的角落,有一个身影,正是那追来的管英,管英冷眼看向都尉府,心里想道:
“要不是那罗剑哲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早就追上了,路上的血迹显示这小子就是躲在里面,有这么多驭狼宗弟子,看来不用我进去了。我还是看场戏吧。”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众位驭狼宗弟子禀报道:
“大师兄!全部搜过了,没有!”
左成业听后,‘啪’的一下,将客厅的椅子踹倒,横道:
“杂碎!就是这小子将你们郭师兄挟持到小树林后逃跑的!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戴风仔细的搜查都尉府,在院子里的垃圾堆里面找到了染血的布条和膏药布,拿给左成业看,左成业眼中带火,对着众人说道:
“他一定在这里!再搜!”
戴风心思较细,对着左成业说道:
“大哥!这里里外外都搜遍了,还找不到,那一定是这都尉府有密室!”
左成业恍然大悟,对着众人说道:
“听到没有,再给我搜,找找机关!看看有没有暗藏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