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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皇家无情欲去兮

不费吹灰之力一剑斩杀大皇子天宇的头颅之后,风小四再次冲进侍卫圈。顿时刀剑相撞之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就只剩下大皇子的侍卫长和他在缠斗。

大皇子的侍卫长是一名粗犷的大汉,手使狼牙大棒,俨然有了中段青虎阶的实力。就其所用武器及所使招式一看便知他是力气型武者,一手狼牙棒用起来是得心应手,招招虎虎生威,声势逼人。二人又陷入了缠斗之中。

粗犷大汉蛮横的舞挥着手里的狼牙大棒,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向着风小四招呼而去。耳边斯啸着大棒破空的风声,他也不硬碰硬与之对斗。虽然他的武力高了这侍卫长一小阶,可是之前与魏一刀死斗已是受了伤,再加上体内的内力并没有恢复完全。是以并没有绝对的实力可以一击杀之,只能是仗着“游龙戏凤”的身法,一边躲避一边挥舞几下青虹剑。

时间一点点的消逝,大皇子的侍卫长竟然连碰到风小四的身体都不曾有过。反而被他屡屡的青虹剑尖多次划到,借着月光与地上散落的火把,可以看到这侍卫长浑身衣裳多处被划破,血水也渗透出来。

由于这侍卫长以力攻击,再加上被风小四多次划伤,气血流失。此消彼长,不一会儿就从主动攻击变成被动防守。不过若是没有援兵的话,俨然是无法坚持得了多久。

确实没有援兵赶到,也没有意外发生。

风小四从自己身上哪多处破碎的衣角撕下了一块,捡起大皇子天宇的首级包住,快速的往城内奔去。到了城墙处,接着墙体连踏两步纵身一跃翻过了城墙隐身到市井之中,朝二皇子的宫邸而去。

虽然这时已是月色中天之时,二皇子天昊也刚从皇宫之中回来不久。在与他们的父王用完膳后,他陪着他的母妃谈了些许时间的话,所以比他的皇兄天宇晚了些时间出宫。现在仍然坐在宫邸大堂品着茶苦苦思索……

他的父王已然年老,现在却还迟迟没有定了储君之位。而众皇子之中,只有皇后的长子也就是帝国的嫡长子,他的皇兄——天宇,这才是他最大的对手。其余皇弟,要嘛年幼要嘛没他的才能。所以杀他皇兄之心一直是块心病,前日风羲与官家郑老趁着大皇子宴请宾客之机,刺杀未能得手,当真可惜。下一次,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每一次的皇位更替,无不带着血腥争宠、兄弟手足自相残杀。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要杀了他的好皇兄,天启帝国未来的皇帝只能是他。

蹬蹬蹬~

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在二皇**邸的大堂外响起。

很快的,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弓着身子道“启禀二殿下,风公子求见。”

天昊放下手中的茶杯,心里暗想“这风羲这么晚了,不与那美娘子温存,连夜赶来恐怕是有要紧之事。”

“速速将风公子与本宫带来。”

“诺”

很快的,天宇便见一身风尘仆仆破乱不堪的风小四进了大堂,虽是形象不佳,但是神色露出了几分喜色。

“二殿下,我有好东西给予你。”说完便已把将手上包裹着大皇子天宇首级的包袱放于桌上,白色的衣布,此时已是被鲜血染成了暗红。

“莫非,这是我那皇兄的首级?”天昊死死盯着那暗红的包裹,既紧张惶恐又希望如是,内心充满了矛盾。虽然这正是他一直想要的,但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啊……

“二殿下,拆开便知道是否。”风小四爷不正面回答,只是对着天昊如是道。

天昊慢慢地伸出双手,一时觉得双臂犹如千斤之重。颤抖地揭开了那活结,一头散发、一双面带不可思议、惊恐而又死不瞑目的眼睛。

天昊恨不得仰天长笑,终于还是将他的皇兄除掉了。皇位看似唾手可及……重新盖上带着浓厚血腥味道的暗红衣布“来人啊,将桌上这东西扔于城外十里乱葬岗之上;切记小心,不可让人知道。”他这是要让自己皇兄的首级被野狗叼食的节奏啊,可见他竟是如此的残忍狠辣、冷血无情,与在世人面前的翩翩温文尔雅之态全然相反。

“风兄,这次跟宫可要好好谢谢与你了,要不是得你相助,也不能这么快就除掉我那好皇兄。”天昊亲切的拍着风小四的肩膀,面带看似亲切的微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人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有谁会知道,原来他才是弑兄的最后主谋。

风小四此刻面无表情,或许他这是与虎谋皮。要不是为了华水瑶,要不是为了风氏一族,他显然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潇洒快活的过着他那四处云游的日子,不是比这种刀尖上“跳舞”的事来得滋润吗?

或许,二皇子会截杀风小四,以达到杀人灭口死无对证的目的。可是,就目前看来,怕是不可能了。单凭郑老一个稿段青龙阶武者,怎么留得住风小四;就在不久前,他可是杀了同为高段青龙阶的魏一刀和有着大批护卫保护的天宇啊。他这还是以为魏一刀是风小四独自斩杀,并不知道其实是靠着小凝偷袭才得手。

既然如此,那不如试试看能否将其招揽过来。既能护本宫周全,又能使其拴在一起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是在不得以更是可以当本宫的替罪羔羊,甚至于找机会将之除掉。

“风兄,以后有何打算?要是没有更好的去处,不如留下来相助,我们二人结为异姓兄弟;本宫更是会对你礼相待,同享富贵,将来出侯入相或者是富贵荣华……”

不待二皇子说完,风小四就打住了他的话语。结为兄弟?以礼相待?真是笑话,他尚且连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都能够加害,更何况我这个异国之人。在利益面前,他眼里还会有亲情、友情、爱情这种东西的存在吗?迫于现实,需要他的帮助,我才有机会进得选美席,最终和瑶儿在一起;至于家族之事的盟约,我所起的作用怕是微乎其微。现在要我继续与之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这~这怎么可能!看来他是对我心生间隙,恐怕灭我之心已然存在。现下我的事情既已办妥,应该是离开天启的时候了。

“承蒙二殿下厚爱,在下志不在朝堂;而钱帛之物对于我而言,却是不怎么在意;况且族中还有要事需要我赶回去处理。当然了,要事以后二殿下有事也可传叫与我,即使身在千里之外也必当赶回相助……”花花轿子人抬人,暂且说些好听的话岂不更妥。

二皇子天昊见此也就不在多言,二人“各怀鬼胎”客气了数句后,风小四便以身体有恙和客栈之中有美人相待为由,离开了二皇子的宫邸。

这时候出城,恐怕已是不可能。因为就在风小四离开二皇**邸那时候,他就发现城内已闹得不可开胶,成队的军士在逐户排查可疑人物,看来是发现了大皇子被杀一事,看到此等情形,风小四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跃身隐入黑暗之中朝着华水瑶所住客栈快速飞奔而去。那破碎的车子还停留在事发处,只要稍微盘查,很快就会查到风小四的身上。看起来只能留给二皇子善后了,要知道那车子还带有二皇子身份的标识。虽然以二皇子的能力不难妥善处理,但是夜长梦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果然,风小四刚离开不久,就见二皇**邸奔出了几十骑马军士往城外事发地点方向疾驰。应该是要拦截那调查之人,现在大皇子已是身死,又有哪个不开眼的下人会不给他一个面子。毕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他还没有登上那代表一国人生死大权的皇位。

咚~咚咚~

一短两长的敲门声在风小四所暂住的客栈房间悄然响起,正是久去未归的风小四。而这时已经是凌晨时分,惊险的一晚算是过去了。

“是公子吗?”出门在外,更何况是身处他国都城,晚上又发生刺杀事件。是以小凝小心翼翼的询问房外敲门之人,毕竟小心无大错。

“是我,待我进门再说其他。”

风小四一进门就对着小凝、华水瑶说道“现下情况有些不妙,我们先收拾细软,马上赶回龙朔。”

华水瑶与小凝不疑有它,见风小四如此神态,知道这时不是询问的时机。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这时候风小四也已经匆匆洗梳完并换好新的衣裳。而那身既染血又破碎的衣服不知道被他如何处理掉了,只是华水瑶二人都没有看到。不过想来,以他的谨慎应该是处理妥善了。

三人这才刚刚要推门出去,这时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人?”

如果是店家小二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无理,谈何而来的急促;如果是天启国的军士,刚才应该会有嘈杂声,甚至是直接破门而入才对。那么会是什么人在大清早的就来敲门。

“四少,是我~铁鹰。”原来是风家铁骑卫统领铁鹰。

风小四一听,是铁鹰的声音,马上开门让他进来。这一看,不止铁鹰一人在外面,而是有七八人之多,不过都是铁鹰卫成员便是了。

八人一涌而进,纷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本就不大的房间,一下子显得非常拥挤。

“拜见四少爷”

风小四示意铁鹰几人起来,颇为不解的连续询问了几个问题“铁鹰,你们怎么过来了?是不是父亲大人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于我?还有,现在天启都城内外有没有什么异常?”

“启禀四少爷,是老爷要我们几人护送您直接从天启国前往天夕山参加五族大会;方才城门一开,我等便直接进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铁鹰点点头,如实回答风小四所询问的问题。

看来昨晚发生的事已然被二皇子处理妥善了,就是不知道他以什么缘由搪塞过去。竟然连皇子被劫杀,而现场又留有他身份标识的车辆。他确实是可怕非常,手段高明。

“嗯,我知道了。不过现下我还有一要紧事,需要马上去处理?”

“恕属下无礼,四少这是要去往何处?又该花多少时间?要是时间耽搁久了,赶不上五族大会,怕是老爷会责怪。”铁鹰颇为无奈,满脸愁容。这四少爷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而老爷正是知道他的脾性才会专门派遣铁骑位过来,说是护送倒不如说是看送。

风小四本就为人随和,再加上铁鹰这是遵从他父亲的吩咐办事而已,倒也不怪铁鹰如此直接『顶撞』。

“我要去天启国边境一趟,如无意外的话,来回十日便可。”

铁鹰面露苦色对着风小四无奈道“四少可是不知天夕山在何处吧?”

刚才还打算收拾东西跑路的风小四,见危机暂时解除,现在也不介意开个玩笑了。“

哈哈~本少爷怎梦不知,出门之前我父亲就告诉过我了。这天夕山嘛,不就是在我们龙朔国与天启国的交界吗,纵马而行也不过五六日罢了,难道还有别的个天夕山?”

铁鹰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要知道,这天夕山所属的“死城”位于龙朔、天启与楼兰三国交界。是个三不管的地带,那地方堪称是凶恶之人的天堂;逃犯、盗贼等鱼龙混杂的武林草莽之士混居其中。是整个神武大陆公认,死亡率最高的混乱之地啊。况且纵马到了“死城”,还得跋山涉水,穿林步行数日才能到达天夕山中心地带。

“四少爷,十日只是能够到达天夕山的外围,要准时到达天夕山中心地带参加五族大会还得步行三日啊。这十日再三日已是近半月,要是再耽搁十日的话,就已经超过半月之期,时间肯定是赶不上了。公子,您看……”

“既如此,罢了罢了……我先暂且与铁统领走一遭便是。”风小四最终无奈的答应了铁鹰,与其先去参加五族大会,再回来办他的『要事』。

没有办法,本来他是要和华水瑶一起去天启国边境之地——夔门城,去那华家地盘正式求亲的。『求亲』就是他所谓的要事,人生大事,当然算得上是要紧事。

虽然差着些许时间并没有什么,可是委屈了华水瑶,就有点内疚了。

“瑶儿,对不起了!你看……你看我这还有些许事情需要去处理,这求亲一事只得……知得等我回来再……”

不待风小四说完,华水瑶便举起她那芊芊素手,右手并拢,指尖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四少,瑶儿理解!你不必再说了,我都能理解。我会在夔门等你的,不管是十日百日亦或一辈子,我都会等着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发生向昨晚那涉险之事。我不怕等着你,就怕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你……”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来。

看着华水瑶那动情的模样,风小四的内心不由得以软,一句“我不去了”硬生生的憋在心里。他知道,要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没有去参加五族大会的话,会让她愧疚一辈子。

风小四双手抱着她的头,轻轻吻了她的泪水。有点甜,那是心里感动的甜;有点涩,那是眼泪的味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暂且先回去夔门城,我一办完事情就去找你。”

“铁统领,你派出五个人和小凝一起保护要儿周全。要是她有任何闪失,我为你是问。”风小四还是不放心华水瑶的安全,虽然对她念念不忘的大皇子天宇已经被他杀死,但是那二皇子天昊也不是什么好料。现在他与二皇子还在“甜蜜”期,应该是不会出什么状况;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兵行险招,从瑶儿身上下手。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分两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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