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是嗣儿!嗣儿!”
当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从远处辨认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江家失踪的小孙少爷的时候,江家二少奶奶却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啊!嗣儿,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啊?!我的嗣儿……”
二少奶奶疯了一般地冲过去,一把抓住那个死去的孩子的手臂,扑在那个孩子的身上,使劲儿地摇晃着,疯了一般地哭喊着:“嗣儿!嗣儿!你醒醒啊!你醒醒!”
而这个时候,江家夫人和江家二少爷也都走近了蹲下身子来,流着眼泪看着那个死去的孩子。
“嗣儿,我的儿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二少爷纵然是七尺男儿,却也是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心疼不已的儿子死得如此之惨,不禁潸然泪下,泪雨滂沱,一张原本刚毅的面庞,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我的嗣儿,这真的是我的嗣儿……”
江家夫人嚎啕大哭,泪雨滂沱:“这真的是我的嗣儿,这脖子上面的长命金锁还是奶奶给他戴上去的呢……嗣儿,是谁害死了我的嗣儿?!这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丧尽天良地害死了我的孩子?!”
江家一家人都足以能够确定,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江家失踪了一夜的小孙少爷江承嗣。
恍然就是在一夜之间,江家由原本的兴盛安宁,陷入了一片愁云密布和悲恸惨淡之中了……
全家人伤心不已,痛哭的在痛哭,难过的在难过,只有江家大少爷江伯茂因为头脑不清楚而在那里不明所以的,只是看着大家哭,他也跟着一样哭,呜呜的哭。
“到底是谁下手如此狠辣?!”
江老爷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痛之中,也是恨透了那个害死了自己唯一的一个孙子的凶手:“嗣儿的死,我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我要让那害死我孙子的暴徒不得好死,我一定要亲手砍下那个暴徒的头颅来,让他替我的好孙儿偿命!”
而江家的三少爷江伯修,则在悲恸之余,也同时注意到了那老更夫在庙门口儿捡到的那只白玉扳指……
“更夫大爷,您之前说您发现嗣儿的时候,您先在庙门口儿捡到了一只白玉扳指?!”
“是啊,三少爷,老夫是捡到了一直白玉扳指。老夫虽然是一介草民,却也认得出来,那白玉扳指,可是上等的玲珑血玉做成的呢!”
“玲珑血玉?!”
“是啊,三少爷,那玲珑血玉可是上等难得的好玉呢!这世间都少有呢,听说啊,咱们朝廷中的那些个污秽贪官阉党,身上就有这般的东西呢!这玲珑血玉,看着是玲珑剔透的莹莹白色,可是它却能吸取天地之灵气,补人以气血之用,大大增强人的体质和内力……”
“我也听说过这玲珑血玉,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玲珑血玉的真正面目……”
三少爷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对那老更夫说道:“更夫大爷,可否将那白玉扳指交与晚辈来保管?”
还没有等到那老更夫回答,江伯修便赶忙从身上取出钱袋来,将整个钱袋都递给了那个老更夫,跟那老更夫又说道:“更夫大爷,这袋子里面的银锭,还有两张银票,是足够买这只白玉扳指了,更夫大爷,这只白玉扳指,就交与晚辈吧……”
“那好吧,三少爷,这只扳指就交给您了……”
三少爷跟那老更夫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将那老更夫给偷偷地叫到一边去的,根本就没有旁人在场。
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没有任何的线索,能够算得上是一丝丝的线索的东西,就只有这只白玉扳指了。
江家人痛苦悲伤之余,即刻去官府衙门报了案,希望为无辜死去的小孙少爷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这般扑朔迷离的神秘案件,又怎么能够轻易破获呢?
三日之后,江家小孙少爷下葬,白发人送黑发人,江家老太爷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
江家的突然变故,江家人尽管是不甘心,可是,官府接应下来这件事情,便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江家三少爷尽管是心中也有不甘,但也苦于毫无线索可言,此事不得不从长计议了。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江家人在悲恸难过之中捱过了最难过的两个月,心中的伤痛渐渐地缓解一些了,唯独江家的二少奶奶和二少爷还是一蹶不振。
尤其是江家的二少奶奶,死去的孙少爷是江家全家唯一一棵独苗苗儿,江家大少爷年幼时意外受伤,呆呆傻傻的脑袋不大灵光,几本算半个废人了,娶了一房媳妇儿却好几年过去了也无所出;江家三少爷和四少爷又年纪尚轻,都未成婚,唯有江家二少爷成了生下这么一棵独苗苗儿,却又意外惨死,江家全家人痛心不已,尤其是江家二少奶奶,整个人基本上已经都崩溃了,接连几日不吃不喝也不见人,整个江家陷入一阵愁云惨淡之中。
二少奶奶这般不吃不喝地糟践自己的身子,长此以往,身子一定是受不了的。江家夫人到底还担心着这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子了,若是儿媳妇儿再糟践坏了自己的身子,便也就日后再想要抱上孙子也难了。
可是那二少奶奶怎么都不听劝说,江家人没有办法,便时常去找镇上的袁氏医馆的袁鹤北老先生来为二少奶奶把脉,时常给她开一些方子来调养身体,免得二少奶奶这样长久地病着真的熬坏了身子……
所以说,那一段时间,袁鹤北老先生便常去江家给二少奶奶把脉问诊。而这一日,袁老先生身子不大好,咳嗽得紧呢,咳出来的痰中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血丝呢,袁慕陶看着父亲这般地辛苦,便规劝着父亲:“爹,您自己也病得这么严重了,您就还是改天再去江家吧……”
“不行啊,陶儿,江家遭此劫难,二少奶奶和江老太爷又都病成那个样子,爹是一个大夫,怎么能够放着病人不管,自己在家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