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尘的怀疑一点没有错,冯家组织的调查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危险的一次人生经历,冯晚晴势必要把她想知道的一切都调查清楚。
冯晚晴道:“樱花战队只是行凶的匕首,有操纵这把匕首的人,华夏中医市场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这个人的掌握之中。当然,我说的不止是一个人,它应该是一个组织。”
这是冯晚晴经过调查得来的资料总结而得出的结论,相对准确,可以肯定存在一个秘密组织,与樱花战队有雇佣关系,樱花战队在华夏做的一切,都与这个组织有莫大关联,甚至可以说一切都是这个组织指使的。
“冯小姐,听你的意思,好像世界上存在一个针对中医的组织,它对中医带着敌视的态度,以扼杀它为目的?”九尘道。
冯晚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很可能是欧洲一个特殊组织,它的掩护工作做得很好,因为区域限制,我们还没法调查出它的具体来历。怎么说呢,这是一只在黑暗中耐心等待的狼。”
“所以冯小姐召集我们来的意思……?”柳安命道。
冯晚晴看了看几人,正色道:“玫瑰公会是我重要的产业之一,并且身为华夏人,我们都有保护华夏瑰宝的义务,樱花战队和神秘组织在华夏行动力度一定会加强,我觉得华夏人有义务做一些事情。”
“我说服了其它的帮派,由我牵头成立一个组织,有像樱花战队那样的特工人员,也有像你们这样的华夏中医人才,无论是什么人,我们的目的一样,阻止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对我们华夏中医的觊觎。”
“人各有志,我不强求你们都加入,但不管怎么说,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中医界人才,我还是希望能够与你们并肩作战。”
冯晚晴不愧是组织头领出身,语言极具煽动性,且不说感情了,最起码听了足够让人热血沸腾。唐逸觉得,她平日也许就是用这种语气号召她的手下们的。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就蹦出了一副画面:冯晚晴身居高台,振臂一呼,台下成千上万的小弟高举着砍刀大呼口号“抢钱、抢粮、抢娘们!”
唐逸皱了皱眉,她帮自己抓到那个曾经害林若诗的巫医门无良医生,这难道是拉拢自己的砝码吗?
唐逸其实具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情操,只是在这种不明情况下他还没有加入任何组织的打算。首先冯晚晴是混道上的,这样的人唐逸原本就有些划清界限的意思,另外,唐逸一直只让自己的身份介于医生和商人之间,没有加入任何组织的想法。
柳安命和九尘立即表态了,他们原本就是冯晚晴的人,在这方面自然毫不犹豫。不过冯晚晴也没有让唐逸立即表态的意思,而是让柳安命带着唐逸去见那个人。
跟着柳安命一起来到别墅后院的一个空房间,一个长发中年男子正被关在房间里,一身灰色长袍,很有医者的作派。他被关在那个房间里,虽说没有手铐脚镣绳索伺候,但外面有几名保镖看着,他锁在房间里不可能有任何逃脱的机会,而他这时候的姿态也释然得根本没有逃脱的意思。
看到房间门被打开,他转过了身,然后就和唐逸四目而视了,他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目光中的愤恨。
呃不,应该算不上四目而视,这个人的一只瞳孔只有白色眼珠,处于失明状态。其实他在业界也颇有名气,人称独眼邪针。
出乎意料的,柳安命还叫了他一声师叔,虽然谈不上恭敬,但他的确是柳安命的师叔,本名李辟邪。
看到唐逸,李辟邪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有些冰冷,他大概也能看出来这个年轻人这时候看他的目光是带着刻骨恨意的。
“你就是那个用巫医作恶多端的人?”唐逸冷冷地问道。
李辟邪道:“抱歉,我平生做了很多坏事,我还不知道我做的那件事情让你对我有仇恨,你说出来,或许我还能记得。”
坏事做多的人,是无谓的,这就是为什么坏人反而胆大的原因,在做了很多坏事还没有得到报应,这其实是一种莫大的纵容。
在唐逸看来,这个人存在的时间有些过长了。他痛恨眼前这个人,首先他是一个利用中医作恶的人,更何况,他给林若诗造成了这样巨大的苦难。
唐逸道:“你会使用针法使腹中的胎儿患上阴寒症,二十多年前你就做过这样一件事情,二十多年后你再次用巫医把当初和你合作的那个人失去了意识,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李辟邪略一思索,笑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为林成文的事情。”
“不,我为的是二十多年前被你伤害的那个胎儿,她现在仍然遭受着那种伤害!”唐逸忿忿地道,平日里他很少表现出这样的愤怒。
李辟邪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更何况我是得到她父亲的要求,和现在做人流一样,只不过我让他省去了去医院的麻烦。”
李辟邪说话间表情冷漠,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当然了,对于平生作恶多端的人来说,错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错误邪恶的事情,其实是他们每天必做的。
他的冷漠和恬不知耻更激怒了唐逸,他有上前将这个人按倒狂揍一顿的冲动,或者用自己的针法,狂扎他三十六处痛穴,让他也承受中医邪术给他带来的痛苦,所谓以牙还牙是也。
“很幸运那个孩子没有被流掉,而是活了下来,只是患上了阴寒症。你的医术太低劣了,丢巫医门的脸,难怪你会被逐出巫医门。”唐逸冷笑了声,带着讥讽的语气道。
李辟邪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内心中的恃才傲物却丝毫不输年轻人,被巫医门逐出师门对他来说是个心理阴影,这使得他对中医也有了仇视,这几十年来他救的人少,反而是以自己的中医邪术为手段,做了不少害人的事。
对林若诗的伤害,只是那无数事情中之一,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和林成文曾经臭味相投,关系良好,典型的狐朋狗友。
而作为一个名门出身的医者,他最受不了的同样是别人对他的轻蔑,尤其是他眼中的年轻后辈。
他的心态是偏暴躁的,在唐逸的这种刺激下,很快就表现出了恼怒。
“我想说,那个女孩现在很好,并且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对于你当年做的一切,我会以我的方式让你受到惩罚!”
“惩罚?就凭你?我的命现在都可以给你,你敢要吗?”李辟邪道。
“不要,一个医术低劣的医者,甚至配不上称为医者的人,命根本不值钱,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我要让你证明一件事情。”唐逸咬牙正色道。
“我要证明你低劣的医术,终究只是你人生的耻辱!我要挑战你,虽然你不配让我挑战,但是要让你认识到,你不过是一个十足的医界败类!”
李避邪怔了一下,虽然他依旧内心愤怒,但他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听他说到挑战,才明白他也是杏林中人。
“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李辟邪作轻蔑状笑道,这个尚且稚嫩的年轻人,挑战自己?他觉得这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不,我和你当然不是一类的,神医和庸医败类怎能相提并论!有胆量就接受挑战吧!”唐逸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