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惠依旧微笑的摇头,心里对展鹏飞说着:“今生,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让你爱上我。”
本城最好的大酒店VIP包房里,柳永无比耐心的对逸安谆谆教导着:“喝红酒的第一步是观其色泽,像我这样将红酒道在高脚杯中,握着杯脚,看其色泽。”
逸安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看在美食的面子上依葫芦画瓢的跟柳永做着。
“第二步就是闻其香味。”柳永轻摇着酒杯然后伸到鼻子下面闻着红酒散发出来的香味。
逸安看着柳永装模作样的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
“第三步就可以品尝了,但只可以饮一小口,然后让酒在舌尖溶动,让味蕾充分感觉红酒的味道及酸甜度。”柳永还在那里感觉自我良好的好为人师呢。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姐妹们干了。”逸安豪爽的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慕兰也向逸安看齐一干到底,只有慧啜饮了一小口后就放下了。
“真是对牛弹琴,还是慧姐姐知道欣赏。”柳永鄙视着逸安和慕兰,冲着慧谄媚的微笑。
“咱们属啥的?”逸安大声的问。
“牛!”慕兰大声的附和。
“为啥只喝一小口。”逸安又继续大声的问。
“彼牛不善饮!”这回换慧附和。
于是三个女人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声笑了起来,柳永颤抖着双唇,脸颊抽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柳永和李雅惠从KFC里出来站在马路边上准备打车回家,李雅惠娇笑着挽起展鹏飞的胳膊,“老大,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
展鹏飞愣了一下,看着李雅惠甜甜的笑容,仿佛又看见了十几年前那个叛逆可爱,整天缠着他问东问西的小丫头,“小鬼,转眼间你都长成大人了。”
“我真希望你永远是我的老大,而我永远只做你的小鬼。”李雅惠撒娇的在展鹏飞胸前蹭来蹭去。
“老大就要变成老头了,而小鬼却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展鹏飞揉着李雅惠的头发有些感慨。
李雅惠放开展鹏飞的胳膊,抬起头展开了个最美丽的笑容,整个身体迅速的向后退去,等展鹏飞反应过来想要抓住她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撞向汽车然后呈抛物线状坠落……
展鹏飞怔怔的坐在医院手术室外回廊的椅子上,他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满手满身的鲜血,脑中空白一片。在救护车上,他一直紧紧的握着李雅惠的手,他看见她血色尽失的脸苍白如纸,轻薄而透明的似乎随时可能会消失一样,可是她却用不断往外溢血的双唇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我爱你。”
展鹏飞实在无法相信李雅惠居然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来“报复”他,是的,在展鹏飞看来她对他这种爱的方式更像是对他的一种报复,他不能不恨,可是他知道更应该恨的是他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荒唐,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堕落,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不负责任,今天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也许现在的李雅惠正享受着甜美的恋爱或者已经嫁作人妇更或者……不论是哪一种或者都比现在的她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生死未卜来的好,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不能重来,所以他唯一该恨的只能是自己。
“帅哥,以后没有人陪你吃饭就找我们啊,保证不收你三陪费用。”慕兰摸着鼓胀的肚子大言不惭的说。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进行后面的两陪了?”柳永冲着慕兰笑得一脸的银荡。
“都已经陪完了,哪还有什么后面的?”慕兰正气凛然的看着柳永。
“是你说的三陪啊?现在不才陪了个吃吗?”柳永满脸的不解。
“逸安,慧再加上我不是三个人陪着你啊,这不就是三陪!”慕兰一脸的无比认真。
逸安和慧指着被慕兰气得脸色发绿的柳永大声的笑了起来。
柳永再次颤抖着双唇,抽搐着脸颊,两眼一翻晕了晕了过去。
“我准备离婚了!”逸安在大家的一片笑声中突然开口扔下一枚重磅炸弹。
“你疯了!”首先开口的果然如逸安所料是脾气直爽的慕兰。
“你想了所有后果了吗?”慧也依如逸安想的那样一针见血。
柳永只是盯着逸安一言不发。
逸安看过所有的人之后,缓缓的开口道:“我不仅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出车九了,我不能带着另外一个人的印迹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现在的生活,那不仅是对他们俩个人的折磨,更是对我自己的伤害。”
“是展鹏飞要求你这么做的吗?我去灭了那兔仔子。”慕兰激动的大喊,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展鹏飞。
“慕兰,你认为如果我不愿意任何人能够强迫得了我吗?”逸安揪抓住慕兰的手,夺过了她的手机。
“你的父母呢?你的姑娘呢?你准备拿他们怎么办?”慧的语气依然冷静。
“我对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暂时放弃他们,等我有能力给他们幸福时,我会接他们回到我的身边。”逸安低下头不敢看慧的眼睛。
“你把一切都已经想好了,今天把我们大家叫到一起只是向我们宣布你的决定而已,我们的意见对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徒惹你厌烦呢?”慧还是那样冷冷的说,她没有想到逸安居然会如此迅速的就做了决定,虽然她早已经意识到逸安终究会迈出这一步,可是真的让她去面对时,她心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如果我不重视你们大家,我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先来告诉你们,我也是今天才下定的决心,连展鹏飞都还不知道。我想先告诉你们,不奢望求得到你们的支持,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理解。”逸安忧伤的看着每一个人,慧与慕兰都是她最不愿失去的朋友,而柳永她从内心已经把他当成弟弟了。
大家都沉默着逃避着逸安的注视,一时间整个包房里安静了下来,似乎刚才的欢声笑语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