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刘老啊,你好,我是前来投靠你们部落的。”石渊递上了两张令牌。
一白一青。
“投靠?”闻言,本来耷拉着眼皮的刘老,脸上猛地闪过一道错愕,随后又很快恢复原来的表情,把玩着手中牌子的同时,淡淡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难道不知道我部落是不轻易收留外人的吗?”
石渊脸上表情不变,直接解释道:“刘老你好,我叫石渊,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石渊就将与之前那位战兵说的话全部再说了一遍。
听完石渊的话后,刘老的眼神顿时眯了眯,眼角处浮现出两条皱纹来,似乎是认同了石渊言语的真实性,仅仅片刻后,他便是将从石渊手中接过的青色令牌还给了石渊。
并且说道:“那你就先到杂院房住着吧,反正那里也没有什么人。你拿着这块令牌,就说是我说的,相信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会来找你麻烦。当然,想要在部落里生存下来,你就必须有一技之长才行。”
“一技之长?”石渊疑惑,问道:“请问怎样的能耐才能算是一技之长呢?”
“一技之长,在我们大荒子民的眼中,只要能够保护自己不受荒兽威胁的技能,就能被称为一技之长,比如舞刀弄枪,弯弓射雕等,当然,最基础的还是要你能够修炼才行。”
石渊闻言,这才了然,于是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刘老则挥了挥手,似乎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直接了当地说道:“那你就走吧。”
石渊见刘老已经打发他走了,也不再问什么,于是转身离去。
随着石渊离去,一直显得暮气沉沉的刘老却不知何时挺直了腰杆,看着石渊远去的背影,眼角竟是有着几许湿润,并且口中还有着几句低喃响起,道:“真的是他么?果真是他!”
若是此时有人在此,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若是按照刘老平时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理会谁,就算是如今的部落族长出面,也顶多让刘老挪动一下身子,更别说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
况且此时的刘老竟还拿着石渊之前给的白色牌子暗自泪流……
此时的石渊已经拿着那块青铜令牌来到了部落西北角的杂院房了,名为杂院,果真是名副其实,还没走进院内,石渊已经能够闻见其中传来的各种古怪的味道,简直让人为之作呕。
由此,石渊的眉头也是暗暗地一皱,心想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莫非是那老头和之前那人故意要整我的吗?想到之前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和那怪异看他的眼神,这样的想法便是越发的肯定,估计自己恐怕是进了贼窝了吧。
虽然意识到这点,但石渊却是不可能离开的,既然师父让自己来这儿,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况且,就算如今的他要走,又能到哪儿去呢?他手无寸铁,根本就不能独立生存下去。
因此细下心来想了想后,石渊便是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
一入门,那股腥臭难闻的味道便是愈发的浓郁了。微微皱了皱鼻,石渊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然而才走进去,竟是看到一群****着脖子的少年在搬送着各种东西。
石渊注意到了他们,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石渊。而且是当石渊推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听到了响动,纷纷朝着门口望了过来。一看到是个少年,便没有再说什么,又开始忙碌起来。
看着这群略显冷漠的少年,石渊神色中却颇显疑惑。在石渊看来,这些少年与他刚进部落看到的那些人不同,那些人眼中的冷漠是一种敌意,而这群少年眼中的却是麻木般的冷漠。
石渊惊奇,要知道这可是一群少年啊,本该生龙活虎的,为何变得如此呢?
“大家好。”石渊开口,想打个招呼。
但在石渊开口后,却根本没有人回应他,仿佛这群少年根本就没听到石渊的声音。
石渊无奈,但由于好奇,便是想要走近一个少年问问情况,然而还没走近,那个少年便是抱着一大团杂铁走到一边去,石渊睁着眼睛,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就在石渊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少年忽的开口了,他问道:“你应该也是新来的吧,你的部落也覆灭了吗?”
“部落,覆灭?怪不得…”石渊眼神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他再次看向这群少年的时候,或许终于能够体会他们眼中那麻木般的冷漠神色,原来这都是一群失去了家园的少年。
“对,我们都是被收留在血部地落的,因为我们的部落都被荒兽吞没了。”有少年道。
见这少年开了口,别的少年似乎也被触碰到心中那一抹痛,纷纷开口。
“我们人类在大荒中生存,时时都要小心荒兽兽潮的攻击,因此唯有团结起来才能生存下去,但一般的部落根本就无法抵御,也只有像地落这种上了品级的部落才能自保之力。”
“我们之前的部落,就是被荒兽兽潮给吞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族人被荒兽撕碎,心犹如在滴血,但我们没有办法,只有逃,逃到了这里,最后才求到一丝生存的机会,但……”
“但,但什么?”石渊追问。
那少年顿时摇了摇头,轻叹道:“虽然人族式微于大荒,理应团结,但所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竞争、歧视和不平等,尽管我们以前在部落里算不上天赋绝佳,也不算是差了,但在这里却完全不受重视,反而还被弄到这里做些杂活,每天连修炼的时间都很少了。”
闻言,石渊眼中顿时冒出一丝冷光,虽然这些少年与他素不相识,但看着这些少年憔悴的模样,再加上自己这些天来的经历,一股无名火起便是蹭蹭直冒,问道;“就没人管吗?”
“呵呵,管?”少年们脸上都露出几分自嘲,摇头道:“有谁会管我们这种连部落都毁了的孤苦伶仃的少年。”
“真是岂有此理!”石渊怒骂。
一个少年见石渊这样,顿时上前捂住石渊的嘴,道:“兄弟还是算了吧,你我现在都还是屈居门下,苟且偷生,又何必自讨苦吃?况且直接负责我们的那个战兵可不是个好人啊。”
“哪个战兵?”石渊却没理会少年的劝解,淡淡的问道。
“还能有谁,你能来这儿,想来也有那人的功劳了。”少年摇头。
“是他!”石渊眼中寒光闪烁,心中已经知道是谁了,心道:“那人果然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