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师父离开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沫颜抬头看看天空,秋天的阳光依旧刺眼,她回想起刚才师父的愤怒化作一声声鞭响,直直打在她幼嫩的身体上的画面,身上的伤口似乎又疼了起来.
俯身伸手下去,沫颜吃力的将一块带了血迹的布条浸到清冷的溪水里,小心翼翼的搓洗着,生怕扯动了伤口.伤口已经擦洗的差不多了,沫颜再次查看身体各处,新伤就伤一大堆,还好自己配过一些有修复功效的药膏,要使伤口痊愈到几乎看不见的程度,只需要时间就可以.
仰身躺下,溪水在身边哗哗流动,清风徐徐吹动着草丛,阳光通过头顶的树荫斑斓洒下,照在沫颜俏丽可爱的脸蛋上,来回摇曳,整个山谷清丽安静,望着这天然美好的景色,沫颜感觉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虽然刚刚才挨了打.
“师父不在的时光真是好啊...”沫颜自言自语起来,这也是她每天的必修课,除了拼命练习以外的必修课.
师父难得提前离开,今天这样甩袖便走的情形,估计是被沫颜气的够呛的结果.沫颜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这种习以为常的体罚沫颜已经有了免疫力,无所畏惧.
说起师父这个人,沫颜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冷漠,古怪,凶残,等等等等,沫颜觉得她能想到的这些所有的两字词语加起来都不能够准确的形容那个整日“黑衣白面”的女人,沫颜一直这么认为,自己压根不算是她的什么徒弟,什么养女,倒成了她发泄和摧残的对象,只要一句话一个举动不合她老人家的意思,受罚是必定的.
“倒是有那么一次例外,嗯...”沫颜从草地上坐起,一手托着腮帮认真回想,那件事情有些让她刻骨铭心,因为那天师父的反应太过不正常----
“为师说过,你没有权利忤逆我的意思,将这孩子杀掉!”黑衣女子冷淡的指着身边襁褓里的一个正在哭喊的婴儿对沫颜说道.
“师父,他是一个孩子啊!况且他和我无怨无仇,我下不了手.”沫颜将头撇到一边,她不愿看着那孩子“哇哇”哭叫,那哭声似乎有足够的杀伤力,声声震得她喘不过气来.
况且,她也才是个十二岁大的孩子.
“如果我说今日不是他死,就是你死呢?”黑衣女子转身背对沫颜,口气从容,却不容反抗.
“我不会杀的.”沫颜坚定的说着.
“很好.”
话音才落,黑衣女子就一个侧身闪到沫颜面前,近在咫尺,这种速度让沫颜吃了一惊,还未等反应过来,女子惯用的长剑就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处,寒气逼人.
沫颜深知自己敌她不过,倒也认命,闭了眼再也不做声响.
黑衣女子一愣,并没有做进一步动作,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空寂的夜空只有婴儿的哭叫声划过.
“有胆量.”黑衣女子沉默片刻后收了长剑,却不知她在收剑时沫颜身体无意间前倾,剑尖刚好划过她的脸,一阵冰冷的疼痛,沫颜感觉一股带了体温的液体从脸上流过,那嫩白光洁的小脸被划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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