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孔家满门抄斩的那一天当晚,巧之的确是死了,并不存在诈尸这一说。
可巧之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死掉了呢?那是因为他阳寿已尽,急火攻心导致的阳寿已尽。
为什么他会急火攻心,阳寿已尽呢,年纪轻轻的,甚至他还只是个孩童,不懂世事的小屁孩。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死了就是死了,切!
如果你问我自行车轱辘为什么是圆的不是方的,这样的问题我懒得解释,不服你做成个方的轱辘试试。
人的头颅有圆的,有长的,当然也有扁的。任何事物終得有个型不是?不管无形的还是有形的。
那夜,只见巧之已然入睡,只见他脖颈处一块白色的玉佩在漆黑的房间里熠熠生辉,但光亮愈来愈弱,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将要临近白昼一般,闪烁的光芒,尽管有时会挣扎一二,但还是渐渐的消停了下去。
此夜非彼夜,绝非一般的夜晚。随着巧之脖颈间“星光”的黯淡,迎接的不是黎明、白昼,而是无尽的黑暗。
那白色的玉佩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静静的,由亮到暗,渐渐黯淡了下去。
此时,只见巧之房门随着清风徐徐敞开,两只小鬼站在门口,一黑一白。
黑头鬼一身黑衣,满脸凶相。头戴黑高帽,只见黑帽间由上往下写着“天下太平”四字。
白头鬼一身白衣,满脸笑颜。头上也同样戴一顶白色高帽,同样也写着一行字,只不过不是天下太平,而是“一见生财”。
黑白无常难蔽月,来舒去卷漫无根。
星光点点寂长夜,晓雾茫茫入寺门。
我靠,这不是黑白无常嘛!
阴阳隔两界,黑白无常律。
日暮苍山远,嗜魂寒幽溧黄泉!
黑白无常!
随着巧之玉佩脖颈间玉佩的光泽慢慢黯淡了下去,只见黑无常冲熟睡的巧之来回往复的勾着右手,巧之的魂魄便在黑无常这厮的勾魂索命中,稀里糊涂的从身体里被勾了出来。
“黑无常!这小孩脖颈间带的什么宝物?竟然可以无视我们之前的勾魂之法,可以僵持这么一会?”只见一旁的白无常对勾魂的黑无常如是说道。
黑无常:“这我哪里知道。我只觉得好像有一股强大的神力拉扯着这冤魂,不让我带走。”
白无常:“神力?你是说他带的那块玉佩拥有神力?”
黑无常:“是啊。要不我怎会折腾这般长久,使出了杀手锏才将这厮收服。”
白无常:“呵呵,你还有杀手锏?”
黑无常:“那是当然。”
白无常:“跟你当差这么多年,也没听你提起过啊,能说来听听吗?”
黑无常:“天机不可泄露。”
白无常:“你!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白无常,你看看工作笔记,别抓错人了?”黑无常岔开话题如是说道。
“呵!我白无常做事还能没有分寸?放心吧,黑无常。”只见白无常拍了拍黑无常的肩旁,“此子孔巧之,今天白天你差遣牛头马面收了他们全家,你忘了?”
黑无常:“讴?我记起来了。”
白无常:“看你这记性,午时才做过的事,晚上就忘了。”
两司将巧之的魂魄收走了,便离去了。
……
黑无常:“白无常,你累不累啊?这晚上的山路真特么不好走。”
白无常:“你就知足吧,要怨就怨上头那位。谁大半晚上的想加班,难道加班不累吗?”
“说的也是,都怪他,不知从哪捣鼓出没头没脑的推理,竟然说什么预言中,这小屁孩会逆天改命,惊天动地。”黑无常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唉,打工累,打工苦。儿时的我们上课时没少旷课,这加班就当还当年旷课的债了。”
白无常:“呵呵,你这话我爱听。不过要数旷课,牛头马面那俩家伙才够强横的。”
黑无常:“谁说不是啊。竟然为了贪图一顿美食和几个小钱,竟然好的不学,不学无术,没事学人家收受贿赂。被阎王贬做了一个小鬼差。”
白无常:“据说这无量山再往深处,有一处悬崖,斗俏极深,这里离地府还有老远的半截,来时就把人折腾的够呛。不如我们?”
黑无常:“呵呵,还是你鬼点子多,好久没玩这跳崖的游戏了。走!”
黑无常:“白无常,你说这断肠崖为什么叫断肠崖啊?看这凶险程度我真的还有那么丝小恐惧。”
白无常:“你恐惧个毛啊!我们是鬼,生死就由我们管。难道这一跳还能再死一次?你特么不要逗我。”
黑无常:“跟你说话真没情趣。”
白无常:“切!小哥,偶不搞基。”
……
两无常说话间,已是到了无量山断肠崖处。云深雾绕的谷崖,此时在这黑夜之中,有一种说不上的清冷。
两司携着巧之,断肠崖之巅逗留了片刻便纵身飘跃了下去。
他们还没着落到谷底时,方才跳落时从脚边滑下的石子早已先声夺人。此时忽闻得谷底一声闷哼。
嗯?!——
两司闻声后,甚是吃了一惊。这断肠崖,从顶到底,怎么也有三千,荒无人烟的,怎么会有人鬼叫?
黑无常:“白无常,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白无常:“没有啊!我只听得石子落地和你说话的声音。”白无常故作镇定的说了一句,便欲走之。
黑无常见状,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此轻手轻脚的准欲离去。
“两小毛贼,哪里走!”
就在这时,忽闻得谷边传来一声既熟悉又熟悉,还是很熟悉的“人话”来。
黑无常闻声后,浑身一个激灵,冲一旁的白无常小声嘀咕着问道:“白无常,这下听到声音了吧?”
白无常闻言后忙附和道:“听到了,听到了,这声音好熟悉。”
黑无常:“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大圣的声音?”
“你说的哪个大圣?齐天大圣孙悟空?”白无常甚是吃了一惊,仔细想了想,对啊,难怪这声音这么熟悉呢。
两人越嘀咕越后怕。随立马转身,跪下了身去,浑身哆嗦不已的道歉道,“大圣爷爷饶命,大圣爷爷饶命!”
“嗨哼——”
只见断肠崖山底,一个猴头猴脑的家伙从山壁中探出头来。
“亏你们还认得俺老孙!”只见那满脸灰土的猴子对黑白无常毫不客气的勾了勾手,说道,“过来!过来!”
“往前!往前!”
“再过来点!还怕俺老孙吃了你不成!”
“大圣爷爷息怒!大圣爷爷息怒!”
“哼!息怒?方才是你们中哪个家伙踢下来的石子砸到了俺老孙?嗯?尽然都不赔礼道歉就想一走了之?”
“大圣爷爷,息怒!息怒!不是我踢下来的。”
白无常看了看黑无常这厮推卸责任的嘴脸,又瞥了一眼四周,忙低头一个劲的磕头认栽道,“大圣爷爷饶命!大圣爷爷饶命!方才小的不是有意的,还请大圣爷爷饶命!”
“罢了罢了!你们这是何往?外出公干刚回来?”只见那雷公嘴,毛脸猴子如是说道。
“是!是!!是!!!”
咦?大圣现在这么好说话?两无常如是想着。猴头的一句话令两司立马回过神来。
“天堂有路,地狱无门。你们两小鬼竟然这般偷懒?”
“大圣爷爷,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人口与日俱增,业务繁忙,业务繁忙!”
“哼!这小孩犯了什么错?小小年纪,无病无灾的,就被你们这般掳走?”只见猴子打量了一下黑白无常两司中间架着的小孩纸巧之,如是问道。
“大圣爷爷你有所不知,这是我们上司阎王亲点的……”
只见白无常拉了拉黑无常的衣角,黑无常识趣的这才止口。
山壁上的猴头发现了黑白无常的端倪,随怒喝一声。
“嗯哼!什么破事,竟然还要瞒于老孙。嗯?”
“大圣爷爷息怒,息怒!我说,我说!”
……
“原来如此。”
“大圣爷爷,你不是保唐僧前往西天取经,已经得道成佛了嘛,怎么跑这无量山中来了?”
“俺老孙的事,要你多嘴?”
“这孩子灵识过人,俺老孙喜欢。”
“大圣的意思是?”
“你说呢?”
“不可,不可啊。大圣,阎王要是怪罪起来,小的们怎可担当得起?”
“哼,不识抬举。亏你们还在地府担任司职,位列十大阴帥之列。”
“大圣爷爷息怒,大圣爷爷息怒,小的们懂了。”
“大圣,这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你在这山中作甚?”
“哼,你这厮怎么这么多嘴?谁闲的没事干大半夜的跑这深山谷底,还挪块大山把自己压着?”
“喔。大圣的意思是有人将你压在了这无量山断肠崖下?小得这就去禀报阎王,让他上报天庭,请诸神们前来救你。”
“你们的好意俺老孙我心领了。你们回吧。记住,今天的事情,任谁也不要说出去,就当没看见我。懂?”
“懂懂懂!”
“你们去吧!”
“谢大圣!大圣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