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暗河八荒终于一道
“小子，你看得懂这上面的古体篆书？”听闻静蝉之言，龙貂疑惑道。龙貂不敢相信，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竟然能够看得懂上古篆书。
“晚辈自小便在九岳山上长大，至今未曾步入武道一途，就是因为有人曾告诫过我的师娘，或至及冠之年或读破万卷典籍否则不可擅入三道。”静蝉趴在石壁之上细细地观看上面画卷描述之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那你现在读了多少卷典籍了？”龙貂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我也没算过，师娘说过，明年清明之时我就可以修习九岳功法了，可惜了，还有一年我就可以和师兄师姐他们一样，跟随师父每日望海行气了。”静蝉回答道。
龙貂闻言一阵无语，小小年级未满十六岁便已博览群书接近万卷，这也算是江湖之上的奇迹了吧。不过龙貂观静蝉如此仔细认真的看着石壁之上的雕刻，所以再没有在继续询问，而是站在静蝉身后静静看着这个与自己随缘偶遇的江湖少年。
“前辈啊，上古年间最后一位圣人大能是不是叫敬百川？”趴在壁画之上细细观摩的静蝉突然开口询问道。
龙貂活了几百岁，本就对这世间的各种奇事逸文见怪不怪，再加上其无法看懂人类的上古篆书，所以没有看着如静蝉一般细细观察石壁上的文字和壁画，而是独自站在静蝉身后闭目养神，但当它听到‘敬百川’个字的时候，再也难以老神自在下去。
“小子，你是从哪看到这三个字的？！”龙貂言语之中竟然出现了稍许的恐惧。
“前辈，这壁画之上描述的就是敬百川的生平事迹啊。”静蝉回答道。
“这上面还写了些什么？”龙貂问道。
“没写什么，我是在这壁画的题诗上面看出来的，前辈你看，这就是那首诗：前贤尽归去，今世无大德，堪堪得圣道，后世无来者。后面这六个小字是：尾圣敬百川题。”静蝉一边指着石壁之上的字迹，一边给龙貂解释道。
静蝉说完之后龙貂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沿着石壁之上的雕刻向前方看去，只见这壁画自二人前方延伸而来，根本看不到源头。
“他不是圣人，只是堪堪跨过了不畏天道之境而已，但这个人的成就高低不能以境界论处。”龙貂看着石壁之上的雕刻，一边怔怔地出神一边说道。
“为什么不能以境界论处，跨国了不畏天道之境还有其他境界？”静蝉倍感诧异，开口询问道。
“现在的江湖老一辈之人对其多半都有所耳闻，但几乎没有人愿以提起此人。”龙貂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是这个人他将本来快要尽数被人诛灭于西域的魔道众人救了回来，并且让其繁盛至今，已有可以与中原正道向争锋之势。”龙貂回答道。
“那这个敬百川，是魔道之人？”静蝉不解道。
“不是，尾圣修的乃是正统的正道法门，独创的《五行心经》五人能破。”
“那他什么去救那魔道之人？”
“此中缘由，至今无人知晓。”龙貂回答道。
“那他在这一条暗无天日的石壁之上雕刻自己的生平事迹所谓何事？是要向世人解释些什么吗？”
“尾圣行事何须向后世之人做出解释。傻小子，你看错了，这石壁之上的字迹不是徒手雕刻上去的，倘若老夫没有看错，这应是那尾圣散去平生意念之时在这石壁之上自然形成的。小子啊，这是大造化，细细观看，能记下就尽数记下，虽不是功法典籍，但对你也大有裨益。”龙貂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闻龙貂之言静蝉不敢懈怠，此时的静蝉已是凡人之体，就连九岳山上的忘星老人都无法为其指出一条康庄大道。今见有古时圣人留书于此，必当仔细研读，为自己寻出一条可以登临高峰的路径。
越看往前走静蝉越是震惊不已，心中对这位世间最后一位圣人敬佩不已。单单是这二十岁之前的部分恐怕当世江湖老一辈的人都无法做到：
五岁，因族中长兄欺侮自己母亲，盛怒之下失手将嫡出长兄拍碎，被打断右臂逐出宗族。
九岁，流浪江湖四年有余，误入蛟龙深潭，拼死一夜，将蛟龙抽筋扒皮。
十岁，拜在天玄道人门下，得道人点化，月圆之夜渡双劫入小天象境界。
十二岁，天玄坐化，孤身直入极北平原三千里，寻得一块远古冰玉为天玄造得不损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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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过北望山西行三万里，灭魔道三分之二高手，于祝融殿旧址立碑，书‘魔祉’二字。
二十岁，自创《五行心经》，江湖诸家功法，无能打入其身前三尺之遥者。
“前辈啊，这上面说他自己当年亲自灭掉了西域的诸多高手，自此之后西域再无至尊之境者啊，前辈确定是他救了魔道众人吗？”静蝉看到此处不解地问道，此时静蝉与龙貂二人已经走出了近百里路程。
“是他没错，不过不是年轻之时，而是其晚年，并且将魔道救下之后，江湖之上就很少在有人见过这位惊才绝艳半步为生的天才。”龙貂回答道。
“前辈啊，为什么这石壁之上，尽是这位圣人生平引以为傲的事情，记载的全是些值得庆贺的往事？”静蝉不解的问道。
龙貂听闻静蝉之言，观望地形，探查身边这条暗河，冥思许久，开口说道；“大手笔啊，真乃圣人也！如若老夫没有猜错，这样的暗河应该还有七条，这八条暗河发源于大地的八个方位，而终于一个相同地点。”
“那其余七条也有这样的壁画吗？”静蝉问道。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其余七条应该同样有着这样的壁画，并且上面的文字记载所代表了一人一生一种不同的心境。”龙貂回答道，心中无比震惊。
龙貂说完看向静蝉，但却发现此时的静蝉不知不觉之间进入到冥思之中，一种旷古深远的气息自静蝉身上发出，站在静蝉身边的龙貂如若不是有着不凡血脉，它相信自己一定会不由得拜倒在这个看似幼小的身躯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