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一走,云楠也没什么心情再吃下去,马上买了单,准备回去,刚走到酒楼门口,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一群人喧闹着向酒楼而来。
“胖子?”云楠虽然还没看清,但感觉就是渔伟。
“云楠!”渔伟借着酒楼门口的明亮灯光,先看清了云楠,兴奋地叫着。
“胖子,真是你啊!”云楠走下台阶,开心地与渔伟攀在一起。
“走!进去喝酒。”渔伟拉着云楠要进酒楼。
“我刚吃过饭了。”云楠站着不动,望了望同渔伟一起来的人,见他们个个都穿着一种厂服,估计他们是同事聚餐,便不想打扰他们。
“吃过饭了,也要进去再喝两杯。”渔伟使劲拉云楠,“没事的,这些都是我的同事。”
“一起进去坐坐。”与渔伟同来的一个同事见云楠与渔伟像是很熟的样子,便帮着渔伟劝云楠进去,“渔主管今天升官了,这个酒该喝。”
“哦。”云楠惊叹一声,兴奋地说:“那确实该喝。”
一进酒楼,还没坐下,渔伟就大声叫服务员拿菜单过来。他的心情实在太好了,熬了将近6年,他终于把班长的帽子脱了,带上了主管的头衔。
云楠微笑地看着渔伟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他的言语举止霸气了很多,成熟了很多,再也不是学校当年那个有些懦弱的胖子了。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在宿舍为各自的观点争得面红耳赤时,渔伟总是那个声音最弱的。
渔伟的同事纷纷向渔伟敬酒祝他高升,他都是先道谢,然后一饮而尽。
喝开后,渔伟的同事找云楠碰杯,问他是做什么的。渔伟介绍说:“他现在是老板,自己做生意。”
“老板啊!”敬酒的人羡慕地打量着云楠,“今后多多关照。”
“我们同学中,就是我混最差了,他们不是经理就是老板。”渔伟望着他的同事有些叹气地说,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挺骄傲的。
“渔主管,你也不差啊。”渔伟的一个下属吹捧道,“老板那么欣赏你,你会升得很快的。”
……
云楠因可可的事情,本就有些心情欠佳,被渔伟的同事灌了些酒后,很快就醉了。他摇摇晃晃地回到住处时,在洗手间吐了一地。躺在床上,他翻来翻去睡不着,心里非常难受。他很想打个电话给可可,跟她解释一下,但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了。
拿下仙女海洋后,云楠对跑业务变得自信了,很快他就拿下了扫他出门的富贵天堂。为了长远发展,云楠租了写字楼,注册了公司,请了文员,准备大干一场。
但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大酒店并没有如云楠所料的那样都顺利地成为他的客户,网络方面因别的省总代串货,价钱卖得比他低,也没什么生意。云楠的开支增大了,收入却没有跟着增长,很快就入不敷出,坚难度日。虽然很少客户跟他订货,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而是苦苦地坚持着,不断地去向酒店推销他的产品。
邱成是个聪明人,在厂里的上下关系他处理得游刃有余。莫尼卡很器重他,提他做了采购经理。
渔伟和阿莲结婚以后,他们讨论将来在哪里定居的时候,阿莲坚持不去渔伟家乡,说他的家乡太落后了,叫他在G城买房。对阿莲的决定,渔伟总是尊重的,在G城买房的事情,便成了他心中的头等大事。
春天来了,云楠的电话经常响起,都是大酒店约他送样的。他一整个冬天派出的名片,就像拨下的种子,这时发芽了。春天救活了云楠,夏天的时候,他忙不过来了,便请了几个业务员,他的公司进入发展期。
但云楠的公司很快就出现了瓶颈,业务员跑不到什么订单,都反应他们的价格偏高。云楠起初以为是业务员能力有问题,后来他亲自去跟过后,意识到他的价格确实出了问题。他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几次跟倩女总部谈,但倩女方面一直不松口。有一次客户要货要得急,云楠催得厉害,倩女销售主管无意识中透露出工厂在G城。云楠开始怀疑倩女是没有工厂的,他拿到的货其实是二手货,所以单价这么高。
云楠对G城是很熟的,很快他就G城在找到了他要的鞋子工厂,经过比价,他发现倩女给他的价格比工厂出厂价高出整整两倍,而且倩女所宣称的独家设计的款式根本就是别人工厂现成的款式,倩女只不过是转手包装了一下而已。
发现这些,云楠欣喜若狂。再有大额订单时,云楠不再将订单下给倩女,而是直接OEM给工厂。有了OEM工厂,云楠如虎添翼,很快抢占了G城的大部份酒店市场,公司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像。
这天,云楠正在公司给业务员开会,邱成突然打电话过来,叫他晚上去仙女海洋去唱歌,并交待他不准带女朋友。云楠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邱成怎么会突然想到去仙女海洋,这是发哪门子神经?
云楠到的时候,邱成、渔伟、唐大山、牛孟早就在坐了,他们旁边都还坐着一个美女,邱成还把美女搂在怀里。云楠心里暗暗吃惊,这是搞什么活动?都叫上小姐了?
邱成见云楠来了,放开怀里的美女,开玩笑说:“云楠,就你这个老板耍大牌,来最晚了,你看看胖子他们早就到了,你要罚酒三杯。”
云楠笑了笑,说:“我没迟到吧,我是按你约的时间到的。”
“你说你不就是当个小老板,有那么忙吗?”邱成心想人家比你大得多的老板,我叫他来玩,他都马上来了,你还是兄弟呢。
“不就是喝酒吗?我喝就是了,你也别再嘲笑我了。”云楠微笑着拿起茶几上的酒喝了下去。
云楠把三杯酒喝完的时候,他面前已站了一排小姐。邱成大大咧咧地说:“云楠,随便挑,不满意,再换!”
唐大山、牛孟、渔伟都笑看着云楠,他们都想看看云楠的反应,是否会像他们刚才挑小姐那般害羞。
“这个就不用了吧。”云楠扫了一眼小姐们,目光便落在了邱成身上。
“不叫不行,不叫你就是不给我面子。”邱成拉下脸色,“你还记得吗,我们几个找工作的时候,天天奢望有一天能到仙女海洋来耍一下,现在来了,你不耍,那就是对不起兄弟。”
云楠心里虽然对邱成把找小姐跟兄弟感情联系在一起有些不快,但为了不让邱成下不了台,只得硬着头皮随便叫了一个。
大家喝了一阵酒后,邱成搂着小姐媚来眼去的在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
除了云楠,就连渔伟、牛孟这两个平时看起来很老实的人都开始对小姐动手动脚了。云楠突然感慨他们这一班兄弟不知什么时候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