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有丝毫的菩萨心肠,这世上,哪有人如菩萨那般待他呢?
“拿好你的刀”少年指了指被他甩过去的刀,语气冰冷。
“小子,你好狠的心肠”领头的人怒喝一声。抽出了仍插在手下喉咙里的刀,可随着刀离开,那一刻仍有一丝皮肉连接的头颅,再也支撑不住,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饶是他们见惯了风雨,看破了生死,可仍然是心中一冷,遍体生寒。
每个要杀人的人,都有头颅被砍下的那一天,这句话是一个路边的醉酒乞丐说的话,三丁记住了,觉得很有道理,有道理是真的,但是他并没有兴致去听那乞丐的故事。
这个世上,谁没有故事呢?搁在了太平年代,谁的故事不都能让大姑娘小媳妇儿掩袖拭泪的存在?
彩蝶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渐渐的镇定了下来,才过了一会儿工夫,她已经初步了解了这些铜子,他们就是刀枪不入而已,之所以能够成为铜子,也是因为他们的体质和心思坚韧而已,并不代表他们有多么好的修武天赋,而彩蝶和三丁就不一样了,先不管他们的天资,就单单是三丁小时候炼体用的药,都能价值百两黄金了,要知道,一两黄金十两银子,搁在现在十两银子就值一颗头颅,只要十两银子就能有人替你杀人,当然了请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杀手而已,而像三丁这样,杀人已经不单单是看钱了,还要尽力的斡旋在不同的势力之间,不能将两股势力的其中一个领头杀死,那只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最好的局面就是让他们互相蚕食,互相消磨,一起走向灭亡,这是三丁的道,再一次走向帝位的道。
杀伐多年,人们向往过去的龙鼎帝国,向往着过从前日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王爷之间的纷争开始越来越激烈,边陲小国也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在帝国纷乱的时候分一杯羹,帝国四分五裂,但终有一天,他们会重新聚在一起,终有一天,龙鼎帝国会恢复往日的荣耀,三丁坚信这一点,因为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会让龙鼎帝国亡在他的手里,他,不会成为龙鼎帝国的末代君主,千古罪人。
所以,为了心中的哪一个宏伟的梦想,他不怕杀人,从最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再到最后的麻木,有谁能可怜一下少年呢,他走过的那些路,到底流过了多少血?血,不是流到了地上,才会疼,有时候,心在滴血的时候,才是真的疼。
修武多年,心中有半座武库!
他伸出手来,手中长剑遥遥一指,仍然记得那个老人对自己说的话‘要记得爷爷的话,剑,才是君子该用的武器’,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把剑,门内的人见了他,觉得这无可厚非,杀手都是孤独的没有安全感的,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单单只是因为,看了手中的剑,就会记得那个掌握天下的老人,就能记得他抱着年少的自己,走过御花园,告诉他每种花的名字,就能记起冬日飘雪的日子,那个老人带着他去养心殿门前握雪球,他在前面跑,老人也跑,惹得宫女侍卫,一口一个陛下小心,殿下慢点跑。惹得他跑的更加的欢快了,身后想起了老人豪迈的笑声,谁能想得到呢,那个从马背上得了天下的老人,会死在床榻之上呢?三丁的心里一直不相信,那个老人会死,会那样的死在他的面前,一个小小的玉玺,诺大的一个江山!就那么突如其来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么多年了,每年都落雪,可是落雪的时候,他却没有一丝的开心,今年,什么时候落雪呢?又什么时候,他会开心起来了?
刀声呼啸,三丁提剑抵挡,可同时刀来的方向,又飞来几颗暗器,暗器的速度在三丁的眼中变得极其缓慢,他知道人外有人,但是这句话是对别人说的,对于他而言,他还没有遇到人外人!
彩蝶惊呼一声,掷出手中宝剑,打偏那两颗暗器,可是肩膀却被铜子的一张手掌打了正着,像半片柳叶,飘飞而起。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一个人战斗,可是冷不丁的身旁多出了一个人,就像是生出了一份大大的牵挂,让她不能只顾着自己,更何况她是保镖,习惯了保护,却并不擅长狠辣的攻击,这一次,她一厢情愿的保护了三丁,而三丁,却心中一痛。那个少女,像是车轮下被碾碎的落花,凄凄惨惨的朝着他飞了过来,他飞身而起,接住了她,她闷哼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想来也是疼的厉害,铜子的手掌,钢铁一样的存在。
“你很好,你们都很好”三丁单手搂着那小女子的腰,手中的宝剑,像是刁钻的毒蛇,专门撕咬铜子们的喉咙,山下,起了一条火龙,那是火把组成的火龙,那条火龙顺着山路,蜿蜒而上,可是呈现在火龙面前的,却是那满地的尸体,死状安详,因为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痛苦,头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仍旧已经死了。损失了这么多人,却没有留下两个人,等他们回去了,该迎来城主怎么样的滔天怒火呢?
“搜山,一只蚂蚁都不要放过!”领头的大喝一声。
三丁把彩蝶放在床上,看着她苍白的面庞,心中一痛,地上的血一点点的蔓开,三丁一点也不怜惜这地板是花了大价钱找最好的木匠打造的,反正血是地板的主人的,这里是城主府,可这个时候城主却是趴在了地板上,城主肥胖的身躯,却是像有流不尽的血液。
抱着彩蝶,三丁杀光了铜子,就来到了城主府,兵力不足,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城主府金银珠宝多,名贵的药材更多,兵荒马乱的,能够救人一命的药材才是最重要的,城主懂这一点,这个时候却便宜了三丁,他伸出手来解下了彩蝶的衣裳,露出了滑嫩的脖颈,和被打的黑紫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