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嘞，包子嘞，新鲜出炉的包子嘞，皮薄馅儿多，包你满意了哦！”
“板栗板栗，现炒的板栗便宜卖了啊！”
“糖葫芦哦！糖葫芦哦！”
……
灵阳走在白帝城的大街上，东张西望，充耳尽是店铺小贩的叫卖声，繁华是繁华，可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般场景与云乌镇上并无什么两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不同，总之就是觉得既然是羽族的集市，好歹也该有些特色吧？不说特色，最奇怪的是，为什么周围这些人看样子与他区区一个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的翅膀呢？不是每一个人都收起来了吧？
他实在好奇，便只好问旁边的少明，“诶，少明大哥，问你一件事儿啊，我周围的这些……这些羽人，他们都是羽人吗？”
少明笑了笑，随即回答道，“当然是羽人了，在这白帝城中，只有你和你妹妹是人类而已。”
“可为什么，为什么……哦，对了，还有白兄，属于妖族。”
灵阳犹豫着，“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翅膀呢？”
“额……”
少明愣了愣，突然明白灵阳在好奇什么了，他看着周围熙攘的人群，叹了口气，“羽人从很早之前，便再也长不出翅膀了。”
“长不出翅膀？”
灵阳皱眉，“可你和小白……”
“我和白兄都不是长出了翅膀，而是继承。”
少明看了看灵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自十二天羽陨落后，羽族的后人就再也长不出像样的翅膀了。有人说那是因为十二天羽便是羽族的太阳，太阳消失了，翅膀也就退化了。羽族自古便是侍奉太阳的一族，所以也只有在有太阳的时候才能舒展开翅膀，而到了晚上翅膀就缩回到了身体里。在过去，很多体弱的羽人只能在正午阳光最足的时候才能长出翅膀遨游于天空之上。”
“因为天空是我们羽人一生的向往啊，”
少明悲伤的笑了笑，“而太阳便是我们的信仰，但现在我们什么都失去了，失去了最伟大的战士，也再也得不到天空的庇护。现在，即使白帝修建了天空之城，让这里一天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沐浴在充足的阳光之中，可我们羽人，却再也长不出像样的翅膀去自由的翱翔于天空之上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在旁边一座房屋的屋脊上，灵阳就看到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那里，抬着头望向天空，望向头顶的太阳，随即她展开双臂，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虔诚的期待着阳光的垂涎。
然后突然她的后背上长出了一双小小的翅膀，虽然那么小但却那么有力的扇动着！像是战士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她带起大片的风，阳光照在她洁白的羽毛上，这一刻大街上所有的羽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他们将目光投向小女孩所在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久违的狂热，而那双翅膀不停的拍击着，卷起的风声像是天神的大笑！
灵阳几乎就要看到她要飞起来了！可是下一瞬间风声停止了，那双才展开没多久的翅膀从根处突然断裂，洁白的羽毛像白雪纷飞，小女孩睁开眼，突然就从屋脊上面掉了下来，如断线的风筝。
灵阳看见了小女孩掉落下来时的眼神，她的眼瞳睁得那么大，不是害怕，不是痛苦，不是迷茫，不是恐惧……
只是绝望，吞噬了一切光芒的绝望。
她翅膀的断口处没有一滴鲜血流出，那意味着那双翅膀早就坏死了，在展开翅膀之前，她就注定与天空无缘。
甚至少明都没有反应过来，小白率先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变成飞天的白虎，它接住坠落下来的小女孩，然后将她抱给了呆在那里的少明。
随即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什么都没有说。
少明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他摸着小女孩的脸庞，而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他安慰她，“没关系的，天空并未远去。”
周围的羽人一齐将双手交叉抱住肩膀，低着头念到，“天空并未远去。”他们有的人脸上带着悲戚的表情，而更多的，则是见惯了的麻木。
“天空并未远去。”
灵阳问少明，“这句话……”
“是羽族的族语。”
少明也向前走去，“更是希望。”
“希望……吗？”
灵阳似喃喃自语又似对少明说，“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很多，希望会积累的，积累着积累着，说不定就实现了。不是吗？”
很多年后，当羽族的族人自由的翱翔于蓝天之上，不论白天与黑夜之时，已加冕为白帝的少明常常会想起当年灵阳说的这句话。他不知道灵阳是否还记得，但他知道的是，那时候，那位少年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着的。
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青楼，灵阳多少有些紧张。
刚进门时他便被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给左右抱着扶上了楼，姑娘们笑着说，“白爷早就订好房间了，这位公子这边请。”
灵阳牙齿打着颤，尤其是当他眼睛一斜便能透过女孩们的领口俯视里面的大好春光时，他就颤抖得更厉害了，“你你你你们……他他他……是怎么说说说我的？”
姑娘们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灵阳的胸膛，“白爷说，找门口东张西望的那个，你们抱着他他要是抖，那就找对人了！”
灵阳真他娘的想找个地洞钻起来平复一下心情再说。
身后的少明倒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一个人径直的就走了进来，灵阳初时还觉得奇怪，但是当看到身旁走过的那些姑娘眼中隐隐的敬畏后便明了了。
再怎么说，少明也是白帝城除了白帝外最有权力的人啊。
倒是灵静，同样的被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抱着，并且那些姑娘看着这位小个子的公子哥长得那般可爱，脸上的肌肤比她们还粉嫩时，便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蹭，这个小妮子的表现却出乎了灵阳的意料，她也不笑，只是伸出手去挑了挑旁边姑娘的下巴，四目相对间，灵阳竟然看见那个姑娘的眼神竟渐渐迷离了起来！
天啦，这还是当初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小哑巴吗！这分明是情场高手啊！而且明显这小妮子在白帝城的这几个月生活得甚好，这脸上也粉嫩光泽了，身上也有肉了，穿得也整洁了，就连头发都变得乌黑明亮了！
灵阳只想喊一声他娘的，这小白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