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那已经有些朝外翻的红肿的血肉,那缓缓渗出的鲜血,看的花六六心里是一颤一颤的。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苏南烨此时是个普通人的话,那不仅是他的手,连带着他的身体,都已经腐烂了。
浓月的鞭,毒就毒在这里。
本以为只是一道普通的鞭痕,却会致死。而且这个死,还是个要恶心别人的死。
“我,我还是去叫大夫吧。”
花六六起身,手腕却被苏南烨拉住。
“镜萸,没事的,别把他们叫醒了。”苏南烨将纱布胡乱的在手上缠着。
他是不想那些人来打扰他们,他是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柔却消逝的那般快。
“得用酒精消毒。”这点常识,花六六还是有。
她蹲下身子,将苏南烨乱缠在手上的纱布慢慢的取了下来。
苏南烨一抖,花六六也跟着一抖。
“很疼吗?”
苏南烨摇头,笑的比蜜甜。
花六六不敢看他,小心翼翼的用酒精帮着苏南烨消毒。
苏南烨感觉不到疼痛,安静的凝视着花六六。
这么多天,她终于有一丝关心自己了。原来,是要自己受伤么?
暗暗用了力,刚刚包扎好的纱布立马被鲜血染红。
花六六只好重新给他包扎。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得逞了一般,苏南烨甚至,还缩缩脖子,下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苏南烨,其实我,真的不是花镜萸。”
“……”
“具体是怎样我真的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我,其实本名叫做花六六,性格与你认识的花镜萸完全不一样。”
“……”
“对于你这样的纵容疼爱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知道你很爱她,但……”花六六抬头,却看到苏南烨已经闭眼了。
他是终于有一点点的安心了,许多天都未合眼的他,带着满足,不小心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将苏南烨放在床上,花六六替苏南烨掩了掩被子。
脚步轻轻,花六六走出了房门。
她本来就心思复杂睡不着觉,现在,心情更复杂,她也更不能入梦了。
院子的一片狼藉已经被人收拾好,花六六拿出景立送给她的鞭子,又练习了一遍景立送给她的书册上的鞭法。
不知是夜色太暗,还是其他,花六六舞出的鞭子,竟变成了一道道白光,在空中飞舞。而花六六,也像是在练舞一般,她白色的衣衫,像只蝴蝶一般飞的优雅。迷乱了,屋顶上边饮酒边偷偷看她的男子的眼。
手朝着身旁放去,没有熟悉的体温,清荷睁开了眼。
“相公?”清荷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离槐的身影。
穿上鞋子,清荷带着披风出了房门。
她知晓他总爱半夜往外跑,有几次他都只穿着一件衣衫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怕他着凉,她出来寻他的时候,总是带着他的披风。
寻了许久,清荷终于在房顶上看到了离槐。
正准备张口轻声唤他,突然就被一道白光吸引了注意力。
这一看,却是天旋地转。
那像跳舞一般的女子,那他温柔注视的女子。不正是她的姐姐,花六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