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上前,离槐端着已经冷掉了的汤药碗回了医属处。
花六六看着离槐离去,没说什么。要是告诉清荷,她说这些的时候离槐在她身后,她大概又是害羞的不得了。
“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见你老是捂肚子,是肚子不舒服吗?”
花六六一愣,摇了头,“我只是在想,也许你啊,要勇敢一点让离槐知道你的心意。我觉得,他现在对你上心很多了。”
害羞地点点头,任谁都可以看出清荷脸上此刻写满的幸福满足。
“姐,你去了哪里啊这些天?”
苦涩一笑,花六六没说话。
清荷的身体好了,她很想带着清荷一同离开王府。可是偏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环顾四周一眼,花六六伤感着,自己兴许这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牢里了。兴许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镜萸,我今天给你烧鱼吧。你看。”举起手中的桶,“这是我刚刚下河抓的。”
他笑得一脸天真,挽着裤腿儿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点头,笑容里多少有些无奈。
他对她很好,她知道。可是她不爱他,她不是花镜萸。
“你等等,我去烧鱼。”
他说着,就自顾自的离去了。
府里的上上下下都谈论着王爷变了,变得满心思满眼里只剩下王妃一人。谁说了王妃的一丁点儿不好,下场都是被带走,割舌挖眼。
这件事,没有一人告诉花六六,也没有一人,告诉窦秦。
窦秦觉得奇怪的是,每次她提及要去见花六六,自家儿子总是说她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姐,王爷对你真好。”伸手握住花六六的手,感受着她的冰冷,“可是王爷,好像越来越不像王爷了。”
过了这么几天,她也不再害怕苏南烨。只是偶儿午夜梦回,她梦到那些虫子时,还是忍不住冒冷汗。
花六六看着一旁已经枯掉的草,没搭话。
已经入冬了,那个人,还光着脚吗?
太阳一消失,花六六与清荷回了屋子,外面寒气重,清荷的身子,受不了。
“清荷,喝药。”离槐将重新热了一遍的汤药端近房间,对着清荷说道。
嗯了一声,清荷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完了一整碗药。然后她后知后觉,“离大夫,今日这药,怎么一点儿也不苦?”
“加了甜枣。”离槐说完,就拿着汤药碗朝着房门外走去,“清荷,我有话跟你说。”
“哦。”清荷忙跟上了离槐的步伐。
风不大,但很冷。
离槐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替清荷披上。
清荷脸上红红,看着离槐的眼里闪着光。
“清荷,我们成亲吧。”离槐看向远处,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不是做梦吧?清荷用力地掐了掐自己,感觉到了疼痛的她心里是一阵喜悦。
“清荷,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问她。
“我嫁!”一字一字,铿锵有力。
他将她拥进怀里,眼里有歉意。
这是他能给她的仅有的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