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院,长安的最大的色情交易场所,说好听点叫花楼,说通俗点就是一个小型东莞。
这张失德带夏林果来富春院定是没好事。
来富春院玩的公子哥都知道,富春院虽说是泄欲的情色场所但规矩颇多,不能自带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可单单这张失德是富春院的骨灰级玩家,唯有他可以自带姑娘随意进出。
马车‘叮铃’一声停了下来。
张失德带着夏林果进到这富春院内。
现已是傍晚,富春院内点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有金桔,有牡丹,有青荷,它们连成一线高高的吊在半空中。
夏林果不知怎么,看见这些纸糊花灯莫名的欣喜,仰着小脑袋嘟着嘴看。
“哟,张大公子,今儿个怎么得空来玩了,我们家秋禾都想死你了。”在夏林果正仰着头看花灯的空档,走过来一个头上插满鲜花,烈焰红唇的女人。
用小拇指头猜猜也知道,这长得跟媒婆似的女人肯定是个妈妈桑。
夏林果也是只听过没见过,对古代妈妈桑这种传说中的人物是好奇不已,便收回看花灯的目光,转而研究妈妈桑。
“富妈妈,老地方,老规矩,不加人。”张失德说话跟一个字一个字蹦似得,惜字如金。
“呦,还是老三样,成,马上给公子您备着。”富妈妈侧身不知跟旁边的姑娘说了些什么,脸上笑盈盈的。
张失德顿了一顿又低声说道:“加逍遥散。”
可夏林果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张失德身上,她一会儿翻翻富妈妈的裙子,一会儿掀掀她的领子,折腾完了还摸了摸她的头发。
夏林果做为一个古董验钞机,经手的古董无数,她看见富妈妈的感觉就像看见活化石一样,兴奋程度丝毫不亚于看见恐龙复活。
富妈妈被夏林果摸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压了压夏林果的手说“姑娘要是想解闷,可以去天字二号楼寻个相公玩玩,妈妈我是陪不动了。”
夏林果被这句话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富妈妈,反手攥住她的手说“什么相公?”
“姑娘啊,我们这天字一号楼花牌是伺候男人的,隔壁那天字二号楼的相公啊,是伺候您的。”富妈妈说着翘着兰花指把手放在了夏林果的胸上。
夏林果像过电一样,‘嗖’的一下躲开了。
“哎呦,这还是个雏吧。”富妈妈看着夏林果的反应笑着看向张失德。
张失德嘴角一挑显得很有面子似得,拉起夏林果的手腕说“她是我的人,只会伺候我一个。”
夏林果的小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本来就粉嘟嘟的小脸现在就像一个熟透的大苹果,暗骂“夏林果啊,夏林果,你也太没用了,现在是你脸红的时候吗。”
“来,公子,这是您的牌,老房间。”富妈妈拿了一块银制的腰牌过来。
张失德接过银牌搂过夏林果就大步离开了,没走两步夏林果就把他一把推开。
夏林果这时候有点反应过来了,这个张家表哥竟然带着她逛青楼?
夏林果心想“碍于夏宗泽的面子,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吧,就跟他上去看看,我倒是对刚才那个妈妈桑说的什么天子二号楼我比较感兴趣。”
进入门内,屋里幽光闪闪,纱幔挂满床头,气氛萎靡,香薰奇香。
在床前还有一个摆满酒席的翡翠桌。
“表妹,今日,表哥这一杯只为你。”张失德说着端起一个银制小酒杯咕嘟一口整杯下肚。
“表妹,为我们久别重逢喝一杯。”
“表妹,为你的倾国倾城干一杯,表妹,你怎么不喝?”
夏林果看这架势皱紧了眉头,心说“他干嘛猛灌自己,再说我是个‘三杯倒’,酒品差到人神共愤,况且每次喝断片儿之后,我都会做让我想死的事情,决计不能把人丢到一千年前。”
酒过三巡,张失德把夏林果拉过来,按在座位上喷着满嘴的酒精味说“表妹,这一杯,表哥敬你。”
说着张失德碰了碰夏林果面前桌子上的小酒盅,意思是让她端起来也喝。
夏林果用手指碰了碰鼻子,心说“我这表哥该不会想把我灌倒,霸王硬上弓吧,就这点小伎俩跟酒吧里那些在饮料里放下流物的色胚有什么区别,对这种人不能心慈手软。”
“表哥?”夏林果拿起桌子上的小酒盅举在张失德面前说。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张失德表哥,还叫的如此甜腻,听他都坐不住了。
“表妹,要不,要不咱俩喝个交杯?”张失德露出本性,色眯眯的小眼在酒精的作用下充满****,恨不得把夏林果生吞活剥了。
“呵呵,呵呵。”夏林果对着张失德憨憨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缓缓站起身来。
“表妹别走,来,喝个交杯。”张失德举起酒盅嘟着香肠嘴说。
夏林果站在张失德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把手里的酒杯潇洒的往身后一撂。
突然,夏林果扣着张失德的后脑勺,一把就将他摁在了面前的一盘松子玉米上。
夏林果点着头笑盈盈带着气说“交杯是吧,表哥。”
张失德的脑袋在一盘松子玉米里挣扎,晃来晃去,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夏林果手一松,张失德抬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个满脸玉米粒的麻子表哥就这样诞生了。
‘呸呸呸。’张失德抬起头吐着嘴里面的玉米粒,满脸是油,还沾着些许胡罗卜丝。
“表妹,别这样,太粗暴了不好。”张失德油光满面,还厚脸皮笑着去拉夏林果的小手。
夏林果急忙抽回小手,见张失德还是死性不改,又一把将他按在桌上的一盆西施豆腐上,她俯下身子柔声说“表哥,这次够温柔了吧,你不是喜欢吃豆腐吗,让你一次吃个够。”
张失德脸本来就黑,现在被摁在豆腐上,对比强烈,显得更黑了。
张失德嘴里发出一连串不成语调的‘恩恩恩。’声。
这样来回折腾,恐怕这个张失德就算耐性再好也会暴走吧。
果然,夏林果把手里的劲一松,张失德就一个气囊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夏林果看见张失德的样子,就立马捂住嘴怕控制不住笑出来,请原谅她一生天真无邪笑点低。
只见张失德黑色的包公脸上沾满了白白的嫩豆腐,连眼皮上也是,就像被人按在了奶油蛋糕上一样。
“夏林果,你欺人太甚。”张失德一把抹掉脸上的嫩豆腐甩甩手说。
他这个从小爹打不得娘骂不得的娇贵公子,今天恐怕是对夏林果完全领教了,就算他色胆包天也不敢娶夏林果过门。
“表哥,豆腐好不好吃?”夏林果碰了一下鼻子笑着说。
“夏林果,你这个傻子,我要解除婚约!我要悔婚!”说着张失德一脚踹开房门,擦着满脸菜水走了。
这时候,在房间里的夏林果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她笑的肚子疼,眼泪都流了出来。
而,房间里香薰的奇香却从未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