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朗气清,空气清新。
留兰香夹杂着阳光斜斜的探入天阙楼的鸾鸟阁。
天阙楼是‘皇帝舌’无子骞当的居所。
无子骞自从当师爷以来从未判过冤案。
鸾鸟阁是无子骞在天阙楼的房间。
鸾鸟阁暗房的红木大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发丝舒展在枕边,凌乱柔美。
雪白的肌肤隐没在金丝绒的蚕丝被里,胸前的女性特征若隐若现。
她上身只穿了一个肚兜,呼吸平稳,嘴唇绯红,时不时的翻个身子,看来是在做着美梦。
此时,床前还站着两个人。
“清风,多久了?”无子骞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眼神中毫无感情,冷漠异常。
“回公子,三天了,按说,按说逍遥散的余毒已经清除,昨晚上就应该醒了。”清风站在无子骞面前低着头皱起眉头说。
无子骞将夏林果安排在自己房间的暗房里,每日差清风清除夏林果体内逍遥散的余毒。
虽说是暗房,但也是花鸟雨露阳光明媚,与无子骞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这个房间平时是无子骞卜卦之后的休息场所,从没有人进来过。
“恩,下去吧。”无子骞抬手一摆宽大的衣袍,转过身,仔仔细细的盯着夏林果熟睡的小脸看。
“是,公子。”清风应声道,他知道他这主子怪的很,避免引起误伤急忙出去把门带上。
站在门外的清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无子骞看着蚕丝被里裸露香肩睡相甜美的夏林果,眼神里依旧十分淡然,好像看的不是女人,而是菜市场上的萝卜白菜。
“家禽,装睡可不是逃避责任的好方法。”无子骞嗓音性感沉稳,俯身凑近夏林果的小脸说。
夏林果感觉到嘴边有呼出的空气,感觉痒痒的湿湿的,便朦朦胧胧的想伸手去抓。
可她的软绵绵的小爪子刚举到枕边就被无子骞给按下了。
无子骞可是对她的爪子心有余悸,想起富春院里带着菜汁的脏爪子在他胸口乱摸,他就想去沐浴。
夏林果的小手被无情的扣下,可她的嘴边还是痒痒的,急着去抓,便挣扎着想从无子骞的手里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
可无子骞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夏林果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量越来越大,便忽闪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把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开了。
起初,她眼睛有些花,看到的东西朦朦胧胧的,眼神无法聚焦。
接着,她又眨巴眨巴眼睛,好让眼睛适应房间里的亮度好看清楚事物。
“家禽,醒了?”无子骞的脸离夏林果不到一公分。
夏林果睁眼便看到有一个头摆在脸前,因为距离太近,她又拼命想看清这颗人头的脸,就变成了斗鸡眼。
她晃了晃脑袋突然意识到,现在正有一个男人把自己按在了床上,红色高危警告异常危险。
可是,可是,当夏林果看清楚男人的脸时,整个人都被惊艳,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不对,是这么美的男人。
冷澈的丹凤眼,不温不火,波澜不惊,好像就算到世界尽头都不会有任何喜怒,被这双眼睛看着,就像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神明,一切都变得卑微。
夏林果又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心说“再美也是个男人啊。”
夏林果可是柔道红带加跆拳道黑带,像擒拿类似张失德这种色胚的事情,她从来都是轻轻松松搞定。
想着夏林果便镇静下来,看着无子骞按着她的手腕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可是还没等夏林果进行下一步动作,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个肚兜躺在被窝里面的。
也就是说,现在她正袒胸露背张牙舞爪的坐在无子骞面前。
“家禽,你的被子。”无子骞松开夏林果的手腕冷声道,还用下巴淡然的指了指垂落在夏林果身下的被子。
然后看着抓过夏林果的手一脸嫌弃的皱着眉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个美好而宁静的早晨就这样在一连串尖叫声中开始了。
门外的清风听见门内杀猪般的惨叫摇了摇头,心想“姑娘啊,你就自求多福吧,谁让你惹上我们家宫主了呢。”
半晌,门内的尖叫声才停止。
夏林果的肺活量是相当不错。
“你是谁!混哪里的!为什么在我床上!你是什么角色!是不是男主啊!”夏林果语无伦次的大喊大叫,毕竟在美男床上裸睡这个事实对她冲击太大。
“家禽,闭嘴!”无子骞冷下脸说,一大清早他就接受女生尖叫声的高分贝轰炸耳膜实在受不了。
再说,那个又****又脱裤子耍流氓的人可是夏林果,她有什么脸在这里大呼小叫。
“家禽?你敢叫我家禽,你哪个道儿上的!”夏林果两只手提着胸口的蚕丝被挺起上身,鼓着小脸气冲冲的说。
无子骞看着夏林果的反应,就像一只对这狮子狂吼的吉娃娃,不仅杀伤力为零,还有些滑稽可笑。
无子骞冷眉看着夏林果,语速稍快淡然的说“夏林果,辅国大将军夏承训的小女儿,镇国大将军夏宗泽的二妹,天生低能痴傻,患有失心疯,胆小怕事,性格懦弱,八岁在元宵节灯会走失,十年后突然回府,现与尚书令张家公子张失德有婚约,前日张失德提亲,夏宗泽答应。”
无子骞一口气把夏林果所有的情况全倒了出来,比夏林果自己还清楚。
夏林果此时就像一只被打了脸的鸵鸟,她把整个身子都缩在被窝里连头也埋了进去,心想“靠夭,这货混哪里的,怎么什么都知道,情报局吗?还是居委会?不会是土匪绑架吧!完了,我怎么会落到这种人手里。”
“家禽,你还记不记得,你做过什么?”无子骞看着团成团的夏林果冷声问。
听见无子骞喊她家禽,夏林果‘波’的把头弹出来,只露出一半小脑袋阴阳怪气的说”家禽?为什么喊我家禽,我有名字,我叫夏林果。“
无子骞站在夏林果床边瞥了她一眼,看着夏林果冷笑着说“在我的认知里,能随地大小便的只有家禽。”
夏林果鼓起粉嘟嘟的小脸十分不服气,猛地把整颗脑袋都露了出来,看着身边悠闲的无子骞说“你说谁随地大小便呢?我也就是偶尔忘带厕纸而已。”
“富春院,天字一号楼。”无子骞提醒道,他看着夏林果的目光带着雷电,他又想起那个向他揩油的女酒鬼。
“富春院?天字一号楼?”夏林果嘟囔着小嘴皱起眉头,挠了挠头拼命的回忆跟张失德出府之后的事情。
夏林果只露出一个小头在外面咬着嘴唇,皱起眉头,心想“我跟张家表哥出府之后,他带我去了富春院逛青楼,然后他要跟我喝交杯酒非礼我,后来我把他按在了松子玉米和西施豆腐上。”
想到这里夏林果裂开嘴会心一笑,连眉毛也不由自主的挑了起来,一脸完胜的表情。
这个表情被无子骞巧妙的捕捉到,心想“她竟然还有脸笑,要不是她那夜中了逍遥撒,我非把她挂在城楼上泄愤不可。”
可下一秒,夏林果又满脸乌云,心说“这样说我不是应该回府才对吗?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肯定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夏林果的表情变得严肃,从被子里掏出一只胳膊咬着指甲继续想“我收拾完张家表哥之后,好像是要走来着,可是我头晕腿软站不起来,然后我怕晕倒就.。。”
夏林果咬着指甲想到这里突然猛地一抬头,像被电打了似得,然后撇了一眼身边的无子骞,默默的遁回被窝里去了。
夏林果整个脸埋在被窝里通红通红,心跳加快,心说“然后,然后,我喝了一整壶酒,断片儿了!!!..“
此时,有一地菊花破碎,在夏林果心中翻飞。
夏林果咽了口吐沫心想“完了完了,我每次喝断片儿醒来之后都会生不如死,呜呜,不知道这次我又干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无子骞站在床头看见夏林果一会儿笑的露出八颗小白牙,一会儿又锁紧眉头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
不多时刻,又像鼹鼠一样红着脸钻进被窝里,羞愧难当。
“家禽在干嘛?脑子太小反应不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