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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忆

伊欣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了,也实在受不了自己和林夕的这种关系。但是伊欣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告诉林夕关于她的一切。

晚自习后伊欣很快的就离开了学校,她怕林夕又要送自己回家。一路上,熟悉的街道,一样的路灯,没有任何的变化,却有着伊欣的回忆。

那时候伊欣还很小很快乐,在她看来自己的童年是快乐的,还记得小时候的伊欣有一个很好的玩伴叫雨萱,从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两个人甚至可以用如影随形来形容,雨萱是教师家族的后代,所以从小就感觉到了雨萱的聪明,而且雨萱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尤其是在广播体操的时候,体育课上,老师总喜欢叫学生做广播体操,每次都是让雨萱带操,不是因为雨萱做得有多好,而是雨萱把广播体操做的很形象,她在做跳跃运动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看起来是僵硬的而事实上是柔软的,不知道雨萱是怎样做到的。

在伊欣四年级的时候,雨萱离开了伊欣,离开了那所她呆过三年的学校,她很不舍得,可是没有办法,因为家里的原因她不得不离开。雨萱走的那个时候伊欣抱了雨萱,那是第一次,但是也是最后一次。直到伊欣上了高中也没有再见过雨萱。

然而就在雨萱走的第一年里,伊欣开始变了,她的身体有了很大的改变,她从一个很瘦的人变为一个小胖子,在班级上也是最矮的,原本最精致的脸蛋变成人人嫌弃的一张皮,伊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暑假的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伊欣根本就没有大吃狂吃,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线索去查找原因。伊欣的衣服一下子全都不能穿了,所有的人都在讨论伊欣,伊欣一下子成了焦点人物,但是这不是伊欣想要的,伊欣很想哭,但是没有肩膀借给她靠靠,记得最狠的一句话就是,有一个人对着伊欣的妈妈问。

“这是你女儿吗?”

“是啊。”伊欣的妈妈很开心的回答着。

“你给她吃什么了,长的这么‘好’?”

“额。”伊欣的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后那个人又接着说了一句。

“吃了猪饲料啊。”

伊欣的妈妈只好赔着笑脸回答:“是啊是啊。”

伊欣的心里很难过,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她讨厌自己的一身皮囊,从那时候开始讨厌直到现在。

现在的伊欣就有点像那时候的自己,想要一个肩膀却不知道找谁?林夕吗?不,伊欣不会去找林夕,因为伊欣不想让林夕看到自己的脆弱,一次也不想。

伊欣哭了,回忆涌上心头,对于雨萱的思念,对于别人言语的介意,对于很多很多的过去,伊欣很无助的哭泣了,只是因为想起了过去。

事实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想回忆的过去,可是每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些回忆会情不自禁的涌上心头,充斥着自己的大脑,心脏,乃至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等到自己真的无助到了一个境界的时候,自己会开始蜷缩起来,会想要一个人就在旁边,可是事实上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最后也只能自己抱着自己罢了。

夜空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淡黄色的一颗,很小却很美,晚自习后,林夕和伊欣都各自回家了,这是林夕和伊欣第七天没有说话,伊欣的心里很难受,可是她知道她必须这样做,她害怕自己再次主动又会让自己胡思乱想。伊欣抬头望着天空看了看星星,便快速的走回家了。

林夕推着车刚出校门口,看见伊欣离开的背影,想要叫住伊欣,可是话在喉咙却叫不出来,看着伊欣一个人回家,林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如果是一星期前的林夕,林夕一定会很主动的送伊欣回家,但是此刻,林夕不知道为什么迈不出那个步伐。

“林夕,走吧!”这时于健也从学校里面推着车出来。

“你在看什么啊?”于健很奇怪的看着林夕,林夕此刻依旧是望着伊欣离开的方向发呆,没有听到于健说话。

于健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于健将自己的手抬高,然后在林夕的肩膀上用力的打了下去。林夕此刻感觉到痛才反应过来。

“干嘛啊你,有病啊?”林夕有点愤怒的样子。

“谁让我叫你这么久,你都没有回应我?”于健解释道。

“是吗?怎么我不知道啊?”

于健不想再跟林夕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推着车往家里的方向准备走。

“走吧。”于健很冷淡的对林夕说。

“等会,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什么?现在?几点了啊大哥?”

“还早呢!才10点多。”林夕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将车放在一个烧烤店的门口。

“喂,等等我。”于健很清楚林夕做的决定定下来了就改变不。

那家烧烤店很普通,不过有一个特点就是在烧烤店的两面墙上有一幅幅用木头做好的相框,相框里面是烧烤店老板和老板娘以及他们三岁小孩的的幸福相片。林夕看着墙上的照片心中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在烧烤店里,林夕点了很多东西,于健原本想阻止林夕的,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清楚地明白林夕此刻的心情很不好,而且是特别的不好。因为林夕点了三瓶啤酒,而且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闷酒。于健想要将林夕的酒给截下来,但是林夕不肯,而且越喝越凶。于健没有办法,只好在一旁也很猛的喝,只是为了不让林夕喝醉。喝得差不多了,于健帮林夕结了帐,两个人骑着车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林夕并没有表现出喝醉的样子,只是林夕不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于健感觉到这种气氛很尴尬,于是就问林夕。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这么反常?”

过了好一会,林夕才反应过来。

“有吗?我觉得挺正常的啊?”林夕尽力想掩饰自己的心情,但是于健毕竟和他在一起玩了这么久,林夕的性格心情还是能看的出来的。但是于健不想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林夕很少向身边的人吐露心声,即使是自己的兄弟也不会说,宁愿烂在肚子里。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骑车,不管是否有车在自己的前面还是后面,林夕都不会让,只会顾自己的一路骑着,到了十字路口,林夕和于健分开了,于健还是有点害怕林夕的一个人,但是让于健比较放心的是,于健知道在十字路口这里,林夕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林夕一个人默默的骑着车,他回家的路应该是往左边的,但是林夕往右边骑了,不是因为醉了也不是因为不认识回家的路了,而是因为此刻的林夕还是不想回家,他到了一个河塘旁边,坐在河塘的阶梯上。

林夕将自己的车放在阶梯的上面,自己一个人坐在阶梯上,在林夕的左边是一点点的绿荫,但是由于是秋天的原因,很多绿色的叶子早就变黄了,原先夏天有的蛙鸣也听不见了,林夕眼前只有一滩河水,那河水不会流动,但是很清澈,清澈到可以当一面镜子,林夕低头看了看河面照出自己的样子,很憔悴,林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憔悴,或许是因为阶梯上灯光的问题吧,但是事实上的林夕也就是憔悴的,他的心里好乱,乱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变乱的。林夕躺在阶梯上面,用倾斜点的姿势让自己比较舒服,看着河面上的那片天空,星星并不多,但是还是有一闪一闪的动作,林夕想要让星空将自己的心变得不那么的乱,但是心乱如麻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在林夕的心里突然间多了好多张脸,他的兄弟,他的爸爸妈妈,当然还有伊欣,他无法理解这么久了伊欣不跟自己说一句话的行为他很想主动和伊欣说话,但是却发现自己没有话题和伊欣说。

回忆起之前和伊欣在一起的画面,却惊奇的发现原来每次和自己讲话的时候,都是伊欣挑起的话题,是自己太不主动了,还是原本就该如此?林夕突然间笑了,笑的是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在渐渐地习惯一个人的存在,突然间就这样断了之间的微妙联系,会有一种乱的感觉。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一个人在心里存在的感觉也是很可怕的,不是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是多了一个人却突然间变得陌生了。

林夕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感觉自己和伊欣突然间变得很陌生,因为不知道自己和伊欣到底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但是林夕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心好乱的不仅仅是自己……

如果说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那么不管是伊欣还是林夕都开始变得可怕了,因为他们都不会忘记两个人最初谈话的场景,林夕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再这样子颓废,他很想知道伊欣为什么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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