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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悲痛欲绝

“父皇,妹妹找到了吗?”不知道到底是何时,慕容博远小小的身影,已经是站在了门外。

一向乖巧沉静的太子殿下,此刻眼里竟然有看不穿的泪花。

圣帝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慕容博远见了,难免低下了头,语气有些溃败:“还是没有找到么?”

妹妹丢了,慕容博远心里很是难过,他才刚刚看到妹妹啊,弟弟都回来了,妹妹呢,怎么不见了呢。

“你母后醒了没有?”圣帝终于开口,语气略见关心。

慕容博远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太医说,还要两日才能醒。”

上官皇后因为产后虚弱,又遭遇刺杀,所以一直昏迷了几日才醒过来。

上官皇后一醒来,就着急的问道:“小皇子如何了?”

“娘娘不要担心,小殿下现在很好呢,皇上已经命人找了乳娘来。”旁边的丫头秋寒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那公主呢?”上官皇后问的有些心虚,那日是她亲手抛弃了女儿啊。

秋寒见了,只能摇摇头,不敢再说话。

上官皇后眼神落寞,当真找不回来了么?

“皇后,你醒了?”听闻上官皇后醒了,圣帝很快赶到,还有几个小皇子一并来了。

“皇上。”上官皇后微微低头,似乎有些愧疚。

“身子如何了?”圣帝见上官皇后不语,便关心的问道。

“臣妾,臣妾无事。”上官皇后轻轻的咳嗽了几声,随后摇摇头说道。

“当日你带着女儿跟儿子躲避追杀,为何只见儿子,不见女儿?”圣帝自然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孩子明明是一起带着的,怎的就不见了公主。

“皇上,是,是,是臣妾把,把女儿丢弃在了荒草里。”上官皇后知道躲不过,只得如实回答。

“什么?”圣帝似有不信的看着上官皇后道:“是你将女儿丢了,为何?”

声音已见震怒,做娘的丢了自己的女儿,这不是胡扯吗。

几个小皇子也是傻傻的看着上官皇后,根本不相信是自己的母后丢了妹妹,慕容博浩甚至还傻傻的说道:“怎么会呢,母后才不会扔了妹妹呢,母后那么的好,才不会丢下妹妹呢,不会的。”

“对,对,对,母后才不会丢下妹妹呢,母后那么疼爱我们,肯定也不会不管妹妹的。”这个时候慕容博承也很是肯定的说着,只是,只是那个中缘由,着实不是他们两个年纪尚幼的孩子,可以理解的了的啊,他们的母后确实是扔了他们的妹妹,只是,那是无心之过,并无他法啊,但凡是有别的法子,她也是不愿意那么做的啊。

“是,是母后扔的,当时母后带不走你的弟弟跟妹妹,只能带一个,所以就把你们的妹妹给扔了。”上官皇后突然笑了,是她丢了女儿,是的,她这个母亲做的不合格,是她亲生亲自狠下心扔的女儿,的确就是这么回事,无可厚非。

“皇后!”圣帝怒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你,你这个狠心的毒妇,你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丢掉,本来朕还以为朕的公主是被贼人掠去了,却不料想竟然是被你这个做娘的,亲手给扔了,皇后啊,皇后,她才刚出生啊,你就这么把她给扔了,她是朕的公主啊,你有什么资格扔了朕的女儿。”

圣帝是气大了,丝毫不去想,当时上官皇后刚刚生产完,身子虚弱至极,又受了伤,能带着一个孩子逃走已经是奇迹了,如何还顾得了另一个孩子,若是当时她留在那里,指定母子三人都要死了,她也是没有法子啊。

只是,圣帝毕竟是做爹的,又那般的喜爱,那个刚刚出生的女儿,所以一时盛怒,倒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上官皇后也是愧疚的很,根本不在乎圣帝的责罚,只是幽然道:“是,是臣妾丢了女儿,求皇上责罚。”

圣帝越想越气,不禁对上官皇后道:“既然如此,那么等回京以后,朕就废了你,连朕的公主都敢扔,你这样的皇后还有脸做么,还配一国之母的称呼么?”

圣帝在盛怒之下,竟然要废了上官皇后。

慕容博远早已经懂事了,毕竟也九岁了,一见自己的父皇生气,急忙跪下磕头道:“父皇息怒,母后,母后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也许弟弟妹妹只等保一个,所以,所以母后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否则母后若是不带着弟弟走,那很可能弟弟也没有命了啊。”

慕容博承跟慕容博远虽然年纪小,却也只得请罪,具是跪下求自己的父皇。

圣帝看了看几个孩子,又看了看不置一词的皇后,最终便是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去了。

上官皇后悲痛欲绝的愣在那里,眼泪簌簌而下,不错是的,是她亲手扔了女儿,这件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母后,母后不要伤心,父皇已经派人去找妹妹了,虽然没有找到,可是那说明妹妹没有死,兴许是被谁捡到了。”慕容博远被上官皇后痛苦的样子给吓着了,急忙起身上前安慰着。

上官皇后听了,却是摇摇头道:“是母后做的孽,上天不会原谅母后的。”

“娘娘,您千万不要这么说,现在小公主还未找到,并不一定会出事啊。”秋月叹了口气,娘娘本来是生了对龙凤胎,都是龙凤呈祥乃是吉兆,可是现在呢,只剩下小皇子了,小公主不知所踪,皇上大怒,这原本是一件好事,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呢。

没几日,圣帝带着小太子跟一行人回宫了,独独把上官皇后留了下来,虽然生气上官皇后丢了亲女,却也不至于真的废了上官皇后,后来细细想来,也知道是上官皇后无奈之举,只是心里仍然生气罢了。

而把上官皇后留在驿馆,并不是惩罚,只是因为上官皇后刚刚生完孩子,又受了伤,行不得路,而朝中还有事情处理,圣帝自然也不可能留在素城不是,所以也就回宫去了,只余下一干下人伺候着,等到上官皇后出了月子,再派人来接回去。

至于小公主这事,基本是秘而不宣,知道的人没有几个,毕竟这皇后扔了公主,乃是奇耻大辱,所以这事只能瞒着,鲜少人知道真相的,剩下的人也只是知道小公主在被刺客追杀的时候丢了,并无人知道是上官皇后亲自扔了小公主。

至于几个小皇子,年纪虽然小,却也知道厉害,根本不会乱说。

事情也就就此了解,圣帝倒是也派人去查访小公主的下落了,只是查访得到查访不到,又是个问题了。

就这样,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上官皇后一行。

像是这样的地方,小孩子也是住不得的,所以几个小皇子也都被带走了,就连刚刚出生的小皇子亦是如此,毕竟他是早产儿,身子弱的很,还是带回宫里,由太医跟嬷嬷照料较为好一些。

这上官皇后也着实凄惨,刚刚生完孩子,一个被自己给扔了,一个呢,则被带走了,瞬间只剩她一个了,难道说,这还不可怜吗。

而且因为小公主的事情,上官皇后也沉默了起来,甚至一整日都不说话,先前,几个小皇子在的时候,还能逗着她说说话,如今却都走了,也让上官皇后更加落寞了。

“娘娘,吃点东西吧。”秋月跟秋寒拿了吃的来,眼见着主子这般,俱是叹息不已。

“拿下去吧,本宫不想吃。”上官皇后摇了摇头,眼神无光,内心凄楚。

几个丫鬟根本不敢劝,知晓上官皇后是因为公主的事情悲痛,也只能够尽量的劝着罢了,只是这种事情,除非是自己想开,别人却是劝不得的。

上官皇后晚上经常做梦,总是梦到那个孩子在哭,她想那个孩子肯定不在了,肯定怨恨她,她是当娘的啊,不但没有保护好孩子,反而把孩子扔了,这是大罪过啊。

自从,原本一个才貌无双的女子,却因为这么一件事情,郁郁寡欢,身子也越发的不好起来,即便是随行的太医,看了也只能够是一个劲的叹息。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上官皇后患的乃是心病,若是想不开的话,那么这心病便是永远的心病了。

上官皇后一病不起,在驿馆里一直躺着,谁也劝不了,后来的时候,还是京中来了家书,上官皇后看了,病情才开始好了起来。

那封家书是她哥哥写来的,不知道到底写了些什么,总之上官皇后,似乎又恢复了原本的她,每日按时吃药,按时用膳,也开始操心儿子们的事情,想着回京要做些什么,只是眼里的那份落寞,却是永远也抹不去了,那心病看似是好了,其实是留在了心里,被尘封起来了吧。

作为一个母亲,亲手丢掉了,刚刚出生的孩子,那种痛苦,非当事人不可体会,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忘掉呢,不说,也只是不说而已,心里的伤痛,却是这辈子再也无法弥补的,除非,那小公主安然回来,只是,那小公主,到底能不能回来呢,落难的凤凰,这辈子还有可能再度浴火重生嘛。

说到底,也不过是命中劫难罢了。

那小公主本身命格就是如此,也不是谁可以改变得了的,若非如此,她那个双胞胎哥哥怎么没事了,到底还是命运的使然,所以一些事情,我们也只能够接受罢了,是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的,所谓天意不可违,也正是如此。

天道循环,一切皆是自有定数,凭借凡人之力,又怎么可能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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