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了一串又一串,到后面我涕不成声,同事都莫明其妙地看着我。
良久良久,终于收到人渣的一条简短的回复:我会往她卡里汇款2000。
“才2000?你不是开店当老板吗?真是无奸不商,2000块,手术费都不够,你个老男人,接触的女人也有很多,难道不知道女人产后的调养很重要吗?住院费,医药费,营养费……”
不管我再说得多么催人泪下,感情至深,都没再换回人渣的一个字半个表情。
第二天一查,还真的只汇了两千,好典型的周扒皮哦!
“你是当今的陈世美,如果包公在世,绝对会铡了你的狗脑袋!恨只恨法律死板板,不能拿你怎么样,道德的约束看来对你不起任何作用。陈世美还是因为攀上了高枝才丢下妻小,请问:阁下,你的尊容你的才学攀到什么高枝了?才会对那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勤俭持家、温柔良顺的女孩子视而不见?”
“如果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你连癞蛤蟆的一只爪子都比不上,癞蛤蟆虽然长得丑,声音也不好听,但至少人家癞蛤蟆兄的眼里只有美丽高贵的天鹅,癞兄的眼睛长在前方,阁下的眼睛长在屁股上……”
……
“怎么,心虚了吗?再不回应的话,当心我说得更难听!”
……
“采花大盗!淫贼!人渣!……”
……
“我代唐彩珊再一次很隆重地诅咒你:让你今生今世都生不出儿子!”
……
唉!都说最毒妇人心,还不都是被男人给逼的!
七天后,人渣的头相总算有了浮动,他说,刚汇了1500,只能给这么多了,这是最后一次。
我连发一串发怒和刀子滴血的表情过去,半个多月的攻心战、持久战,累死我了,没心没力气再用语言攻击他了。
我把存了三千五的银行卡塞给唐彩珊,并略带歉意地说:“我只找他要到这么多。”
唐彩珊惊讶地睁大了眼:“陆非,你、你找他要的吗?”
我点点头,你在手术台上生死难料,我却在手术室外你侬我侬,真是惭愧,所以我要弥补尽量想办法要自己好过点。
我点点头。
“其实你很厉害了,能要到这个数是奇迹了,他人很小气的,他父母的生活费他一个月只给三百,他的弟弟妹妹们从来是借不到他的钱的……”
“老唐,这是他应该给你的,大半年的青春和一条幼小的生命,如果你们登记了的话,至少要把他的家产分一半!妈的,这样的男人应该让他倾家荡产!”
唐彩珊只是呆呆的。
我看到保健品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角落里,我握住唐彩珊冰凉柔弱的双手:“既然钱要到了,就把这些全都吃了,好不好?这是我买给你的,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花钱,但是都买了这么久了,退也退不掉了,是不是?与其这样放着让它变质,为什么不把我的心意吃进肚里消化掉呢?过了这道坎,回头再看的时候,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我们坚强地度过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