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宁舰辰抱着一盆芦荟女王出现在娆娆家门口,忐忑中藏着几分期待,摁响门铃不久,娆娆就出来了。
“宁舰辰,你怎么来了?”娆娆打开铁门,很自然地接过了宁舰辰手中的芦荟女王,惊喜道:“好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真实地接触这么一大株芦荟女王呢,叶子有点暗黄。”
“是啊,叔叔婶婶出远门了,特意拜托我照顾一下他们的宝贝,没几天就这样了,这不找你求救来了。”看着娆娆心疼的眼神,宁舰辰有些心虚地别过了眼睛,对于自己故意给女王浇“半截水”的行为,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你叔叔婶婶怎么放心把它交给你呢,这已经很好养活了,你也能把它养病了,这株芦荟女王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好像是,我没出生就有它了,它没大碍吧,要不叔叔婶婶回来非杀了我不可。”宁舰辰可怜兮兮地说。
“没事,你多久没给它浇水了?”娆娆问。
“没有啊,按照叔叔婶婶说的,等表面干了就浇水的,不敢多浇,说会烂根。”宁舰辰认真地说。
“那你叔叔婶婶没交代要浇透吗,不能浇半截水。”娆娆有些无奈地说。
“什么是半截水啊,好像说了,没注意听。”宁舰辰心虚地打着哈哈。
“就是浇一次要浇透了,要不底部的根吸收不到水份。”
“这样啊,好多学问啊,要不,这盆女王你先帮我养着吧,等我叔叔婶婶回来了,我再来端走,你说行吗?”宁舰辰问。
“这有什么不行的。”娆娆痛快地答应着。
“那它就拜托你了,我,我先回去了。”宁舰辰有些依依不舍地说。
“进来坐会儿吧,再说这花盆这么沉,你好意思我自己搬啊。”娆娆娇声地责怪着。
宁舰辰受宠若惊地慌忙接过花盆,还是有些犹豫,“这,合适吗?”林娆娆的家不允许任何人跨入,好像是他们这一带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就连娆娆最要好的朋友,灵灵,都没有进入过她的家,宁舰辰小声地问,问完他就后悔了,如果在他的提醒下,娆娆反悔了呢!
“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带你看看我的花园与花房。”娆娆开心地笑着,头里走着。
进得门,一股古色古香的气息扑鼻而来,紧接着一丝寒意让宁舰辰打了一个寒颤,宁舰辰提了提精神,抬头欣赏着堂屋正中央挂着的画,画中一老翁侧卧在山水间,抬手倒酒醉意朦胧,画卷右上角苍劲有力地题着唐伯虎的《桃花庵》。
“好画,好字。”不自觉地,宁舰辰也被带入画的意境里。
“这是我爸爸的画的,这首诗也是我爸爸最喜欢的。”娆娆颇为自豪地说。
“你爸爸爱喝酒,改天我给叔叔带点我爸淘到的好酒来。”宁舰辰说。
“他不喝的,他只喝我妈妈亲自酿的酒。”娆娆说。
“你妈妈会酿酒?那一定是非常好喝。”
“不知道,没尝过,不过我妈妈酿的果子酒挺好喝的。”娆娆说。
宁舰辰听了,很是激动,想开口讨点尝尝。
还没开口,娆娆就打断了他想说的,“他们小气的很,连我也只能十天半月的喝一点点的,藏哪我都不知道的。”
“那可惜了。”宁舰辰不无惋惜地说。
花房中,娆娆放好芦荟女王,给它浇足水后,又找来药水简单地涂抹了一番。
宁舰辰独自行走在花花绿绿中,被一盆开着黑色花朵的花吸引了过去,忍不住好奇凑上前嗅了嗅。
转过身来的娆娆刚好看见,忙阻止,“唉,不要离那么近去闻它。“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宁舰辰嘿嘿地对着娆娆傻笑,娆娆见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一旁取了些水撒在宁舰辰的脸上。
宁舰辰迷糊地用手揉了揉眼睛,等看清了娆娆的脸后,又看看四周,疑惑地问:“娆娆,我们这是在哪里,怎么一下到了这里。”
“你刚刚在哪里啊?”娆娆饶有兴趣地问。
“我,刚刚,……”宁舰辰忽然脸红起来,有些口吃地问,“我,刚刚是怎么了?”
“你刚刚应该产生幻觉了。”娆娆说着把那株黑色的花小心翼翼地放到高一点的架子上。
“刚刚,是幻觉?”宁舰辰不免有些失望地说。
“刚刚那株是黑色曼陀罗,它的花香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好神奇。”宁舰辰说,心里很是怀恋刚刚的幻觉。
“每一种植物都有它的神奇之处。”娆娆顺手指向一旁的狗尾巴草,“这是人们司空见惯的狗尾巴草,但我更喜欢叫它回头草,它总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它爱的人回来。”
“没想它也可以这么浪漫。”
“当然了,你不知道小说里电视剧里,私定终身的男女主人翁都是戴的狗尾巴草。”娆娆乐呵呵地说。
“也是,平时没细想。”宁舰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这花房跟别人的不一样,高贵的贫贱的,罕见的常见的,样样俱全啊。”宁舰辰打量着娆娆的花房,心里想的是,你的花房跟你的人一样,那么的不同寻常。
“这些都是我特别喜欢的,跟贵贱没关系,一会儿我带你看看外面的花园,那里更漂亮,还有我最爱的曼珠沙华。”娆娆得意地说。
“曼珠沙华?很想看看,小说里说的好诡异的花。”宁舰辰倒是真的很期待。
“偷偷地告诉你,妈妈跟我说,我出生的时候,她粮了大大的一坛女儿红,就埋在那片曼珠沙华下面,说等我出嫁的那天挖来喝。”
“真的。”宁舰辰也小心地问。
“真的。”娆娆一本正经地说。
片刻后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很般配啊!”鬼公出现在独孤宇焰的身侧说。
独孤宇焰只盯着娆娆与宁舰辰有说有笑的画面不说话。
“她的笑容,比和你在一起时明媚多了。”鬼公又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
独孤宇焰听了,一个侧身过去伸手就要掐住鬼公的喉咙,而鬼公则早不见了鬼影,掐了个空的独孤宇焰收起凶煞的表情,平静地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
“以前没发现你也有童心未泯的时候啊。”鬼婆生气地双手掐腰怒瞪着鬼公。
“怎么了?”鬼公反而是一脸的无辜。
“怎么了!你以为你是鬼,就不知道死有多可怕了,是吗?”鬼婆恨的牙根只痒痒。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的,不过话说回来,发现逗他挺好玩的。”鬼公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一旁的鬼婆见了,恨不得扒开他的鬼脑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