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爸爸。”娆娆离开鬼公,来到独孤宇焰的床前,严肃地对其说:“独孤宇焰,这是我的爸爸妈妈,快叫叔叔阿姨。”
一听此话,独孤宇焰的表情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一下,鬼公鬼婆更是面面相觑,让独孤宇焰唤他们叔叔阿姨?世上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吗?连鬼公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宇焰……”娆娆一点也不生疏地呼唤着独孤宇焰,担忧又着急地向他使着眼色。
“叔叔,阿姨。”独孤宇焰一手暗暗平息着气息,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一些。
门口的鬼公鬼婆没想到他独孤宇焰居然真的叫出了口,加上这医院的杀气与白天的阳气,惊的他们冷汗奔涌而出。
“爸爸,妈妈。”娆娆又绕回鬼公鬼婆这边,“宇焰是为了要拉住我才被一起带下悬崖的,他这里也没有亲人,不如让他住到我们家吧,好不好!”娆娆一边说着,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鬼公鬼婆,还不忘撒娇地晃着鬼公的手臂。
鬼婆拿不定主意地看向鬼公,只见鬼公冷冷地直视着独孤宇焰,然后沉沉地答应了一个“好”字,鬼婆听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娆娆兴冲冲地拉独孤宇焰去参观她的花房,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的宝贝花介绍给独孤宇焰,看着娆娆喋喋不休又一脸兴奋地给自己讲诉各种花的花期与习性,独孤宇焰微微笑着,“这就是你最想要的自己吗?”独孤宇焰的内心泛起一波又一波怜爱之情。
花房外是一片花圃,正姹紫嫣红地开着应季的花朵,有蜜蜂有蝴蝶,一派静和之色。
“我最喜欢这里了。”娆娆立在复古的凉亭中,眼前是一片妖娆的曼珠沙华。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曼珠沙华开的比别处的早,败的比别处的晚。”娆娆轻柔地说着,轻轻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她们的芬芳。
独孤宇焰打开石桌上的琴盒,号钟赫然显现在眼前,那日那景不经又盘旋在脑海,那日那个他深爱的女子,一身红衣,盘坐于一片火红的曼珠沙华花海中,用气势恢宏的号钟为他弹奏一曲美妙委婉的曲子,或悲或喜,或高山流水,或哀哀伤情,那是她对他的倾述。
思到此处,独孤宇焰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听见琴声,娆娆笑着坐到号钟前,爱惜地轻扶着琴身,“它叫号钟,听妈妈说是黄帝所留,不知道是真是假,想来也不大可能,如此长久的岁月,它怎么保留的这么好,不过我是视它如姐妹的,给你弹一首如何。”
娆娆把号钟捧出摆放妥当,整理整理衣服,轻轻调试了几下琴弦。
琴声悠悠,娆娆悠悠地独白: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上可奈何,
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悠悠断肠,
忘川水流流忘川,彼岸花开开彼岸,
彼岸花开开彼岸,此江船行行此江。
琴声悠悠,娆娆轻轻唱着:
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悠悠断肠,
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蝶恋花,彼岸花,彼岸花开开彼岸,
独泣幽冥,花艳人不还。
尘世忍离谁再恋?黄泉一路凝泪眼,
叶落花开花独艳,世轮回,花叶空悲恋,
莫叹人间魂暗淡,何知生死相怜远。
夜深人静,鬼公鬼婆在看周星驰的《大话西游》,正演到周星驰一遍一遍时空穿越去救白晶晶,看的鬼婆笑的手中的瓜子也送不到嘴里了。
一股寒意传来,鬼婆止住了笑,这时只传来电视里周星驰质问白晶晶为什么自杀的声音。
静默良久,鬼公不冷不热地说:“半夜三更不睡觉,无声无息地站在后面,连鬼也会被吓死的。”鬼婆听了不安地触了触鬼公的胳膊,鬼公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依然一副安然的模样。
“谢谢。”独孤宇焰说。
“我们夫妻二人不曾为你效劳,这‘谢谢’二字不敢受。”鬼公一点也不为这“谢谢”二字是出之独孤宇焰之口,而且还是那么的真心实意而动,依然摆着一副极臭的脸孔。
“谢谢你们把娆娆照顾的这般好。”独孤宇焰破好脾气地接着说,没有一丝的不快,很难让人相信他的暴脾气是上天入地出了名的。
“独孤王子,我们夫妻二人照顾娆娆,并非为你,所以,你也不用为此特意谢我们什么。”鬼公坚持不领情。
半晌,感觉到独孤宇焰已离开,鬼婆才松了一口气,“死老头子,你还想再死一遍吗,对他说话怎么敢那么冲呢?”
“怕什么,没见他那样了吗?他现在还需要我们的保护呢!”鬼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