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可这一句话一出口已经减掉了大半的恨意，剩下的是暧昧和柔情。
“现在呢？”他的声音更轻了，手指流连在我的脸颊，我甚至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我别过头去。调动所有的细胞和情绪，组成一张看上去比较阴沉的脸，他的手落空，垂了下去。
“回到你的世界吧林孝晨！”
“呵！我的世界？我的世界，不可能没有你。”
“可我的世界里本来就不该有你。”我回望他，坚决地说出这句话！
他一怔，然后有些失措地抬起手臂，仿佛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他狠狠地吸了口气，一双大手猛地握住我的肩膀。
“……紫嫣……我的耐性已经没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他额前的发丝被甩到了他的眉边，长长的，遮掩着他那几欲*的双眼。我被他摇晃着，好多话被堵在喉咙里，我怕我嘴巴一张就想哭，我忍着，我强忍着马上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我强忍着想告诉他我爱他的冲动，与我那可怜的倔强的自尊抗争着！
“紫嫣，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我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的眼眶微红，牙齿咬地咯咯作响，话到嘴边却是伤痛与无奈的迸发，“包括你，紫嫣，其他的都不重要，都不重要，只有你，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我都已经这么卑微地求你了，紫嫣，还不够吗？这样还不够吗？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回来？我知道你爱我的，我知道的，回来吧！紫嫣，回来！好不好？”
我的喉咙紧到发不出声音，眼泪哗哗地往下淌，他看着我，盼着我，我的嘴巴张张合合地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林孝晨，那个晚上我不知道你在那，如果让你误会，那，我向你道歉！”
他的双手紧握着我的肩膀，如同要把我折断，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已经被黑暗淹没，“误会？那天你明明答应了不再离开的，是你自己答应的，我没有逼你，我没有骗你，可是你，你却在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呵！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这么笨？我以为你在等我找你，我来了，可是你却这么对我，你给我希望然后再让我绝望，梁紫嫣，你怎么能这么狠？”
我忍着不断翻涌的眼泪，哽咽着，“我们已经分……”
“够了——”他吼了一声。
他放开了我的肩膀，转过身去，拳头紧握着，我像是被他捏在了手心，浑身上下，到处都痛，屋子里的灯光异常地柔和，他的背影却那么冰冷……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需要这样伤我！我知道了……知道了……”他的声音很小，很小。
“林孝晨……对不起……”
“走！你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走，快走！”他背对着我，呵斥着。
“你早点……”
“走！”他又呵了一声。
我狠咬着嘴唇，转身跑出了那个房间。
林孝晨，我是爱你的，可是，我也爱自由，我也爱我的生活，我要我自己的生活……
我头也不回地跑出那家酒店，打了一辆车就回到了我的住处。丢了魂儿似的没力气，连钥匙都拿不住，一进门，我就开始大哭，然后把能开的灯都打开，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电视里面的男男女女在演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放声大哭，抱着自己的腿，大哭！
这个北方的冬天，居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地面融化的雪水很脏，泥泞的脏东西溅到我的皮靴上，干透了就容易擦掉了！
那么，我们之间的爱干透了，也会很容易地擦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我抱着膝蜷缩在沙发一角，身体不住地哆嗦着，好冷，好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