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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学的课程总是很少,除了一些必要的选修课,其它的倒是爱上不上。

“Honeycafe”是鹿晗和吴世勋平日里最爱去的一家coffee小厅。cafe的装饰是纯粹的法国田园式格调,厅里的所有装饰品都是由木质制成。每个木桌上刻意的留下一些凹凸不平的树坑,像是朦胧中有些腐朽的树木。

每个木桌上方悬挂着绿茵茵的草本植物,丛中还绽放着几株鲜红的复瓣花朵,正是婀娜多姿之际,向上伸展着茎叶,毫无保留地展现着自己的盎然生气。但辨不清是真是假,没猜错的话大概是虞美人吧。只可惜这样的花儿好似不太抢眼,算是可惜吧。

“Honeycafe”里最受欢迎的便属糕点无疑了,但是鹿晗不太喜欢吃甜食,经常来这里也不过只是因为吴世勋钟爱这里的糕点罢了。而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是无条件的满足与宠溺,便再无其它。只不过只是有丝莫名的情感在潜滋暗长中得以悄悄长存其中,但却只能永远隐匿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偷偷窥探一切。

对于鹿晗来说,似乎就是最恰当的办法了。

推开cafe的玻璃门,挂在门把上的木质招牌与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传入双耳,但却不如日本风铃般悦耳。同往常一样点了一杯抹茶,思索了片刻之后又点了cafe的招牌蛋糕——来自意大利风味的rainbow,也是吴世勋最爱吃的甜品之一。一如既往地上二楼找了一个挨着窗户的狭窄角落,cafe里独特的落地窗在右手边的位置,一垂眼便能看到下面略微拥挤的街道。

左手边的桌角摆放着一个大约在80年代才能见到的台灯。台灯的样式极为简朴,看起来似乎是有了很多年的岁月。但是只要懂艺术的人便能看出这样80年代的台灯上却增添了许多流行元素,看起来才能与法式的格调容为一体,丝毫不显得格格不入。

与超市里的抹茶不一样,cafe里的抹茶味道更加浓郁,喝起来的口感也不是超市卖的六元一瓶的抹茶可以随意媲美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抹茶的呢?鹿晗记不清了。倒不如说奶茶之类的东西都成了自己一到Honeycafe里就必尝的饮品。

童年时期最爱喝的便属可乐、雪碧无疑,后来初三时学习了化学,便就再也没有喝过碳酸饮料了,毕竟那时候的鹿晗已经足够独立了,自然也会抵制对身体有害的食物。高中那会儿逐渐过渡成了速溶咖啡,速溶咖啡的味道并没有咖啡厅里的好,但是那时候学习很紧,有时候晚上十一、十二点都还在做资料,而抗疲劳最有效的方法似乎就是喝咖啡无疑了。也不是说速溶咖啡好喝,只不过是喝成了习惯,也就不愿意改了。

吴世勋与鹿晗就是大相径庭了,从小就喜欢喝奶茶,最爱的就是巧克力味的,到了现在大一的时候都没有改变,而且小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拉着鹿晗陪他去买,要是鹿晗不同意吴世勋就开始生闷气。有时候鹿晗也挺奇怪,这吴世勋怎么就喝不腻呢?但是招来吴世勋无穷无尽的调侃之后,鹿晗再也不问这个问题了。毕竟他和吴世勋的嘴上功夫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后来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感情的慢慢变质,原本以哥哥相称的鹿晗,以独立的性格照顾吴世勋的鹿晗,在正视了这样不入格的情感之后,开始像初恋情结的小女生一样,做着令他自己都觉得犯贱的事。潜移默化中开始买与吴世勋一模一样的衣服,鞋子,帽子,甚至是一只钢笔和一个笔记本。开始吃着吴世勋爱吃的糕点,爱喝饮品,到最后每日一杯奶茶都成了日常所需。渐渐形成的与自己之前千差万别的习惯,到最后怎样都无法割舍。

但是微在的潜意识总是会在泛滥之际提醒自己,到最后的最后只能远远关注那个人的一切,只能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哥哥的身份,怀着别样的情感站在他身体的右侧。记不清这样的情感持续了多少年,像是嵌入心脏一般的难以割舍,哪怕是永恒的禁区,也愿意静静站在100米的地方注视他一辈子。不是等待也不是难以染指,没有言不由衷也没有阴差阳错选错了人。大概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做一个喜欢女生的正常人,拥有最幸福的日子,一家三口生活一辈子吧。

对于自己来说,好像只要与吴世勋所沾染,一切都变得伟大了。

哪有那么蠢的人,宁可委屈一辈子,也不愿踏出一步。似乎这样的人大概自己吧。

嗯,何尝不是呢?

小心翼翼地将蛋糕切成四块,蛋糕并不大,但是却做得十分精致。当然蛋糕的味道也不能否认,毕竟是cafe的招牌蛋糕,倒是十分受顾客的喜爱。

这样的蛋糕鹿晗吃得并不多,毕竟他从来就不喜欢吃糕点,总觉得油腻的东西吃多了胃里会不舒服。将嵌在蛋糕里的提子果肉混着奶油一起吃到嘴里,不出意外的,很香,也难怪一直受吴世勋的恩宠。算起来这还是鹿晗第一次一个人来Honeycafe,咖啡厅不是他的钟爱,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吴世勋而已。

吃到一半的时候猜蓦然想起给吴世勋打电话,让他一起来。可是刚把手机拿在手里时,鹿晗又把手机再次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没猜错的话那个人现在一定是在练习篮球吧。好像是要代表学校篮球队打比赛了呢……

鹿晗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突然觉得口中原本香甜的蛋糕突然有种说不出由来的苦涩。

也对,本来就不打算染指,又何必奢望太多?

因为堵车,回到家里的时候都晚上八点了,索性天色还不见晚,鹿晗将从cafe里打包的蛋糕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些蛋糕就毁在自己手中了。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吴世勋躺尸一样的睡在沙发上,估计是最近练习累坏了吧,空气中还夹杂着几丝汗味儿。看到鹿晗回来的身影,那人只是虚弱地叫了一声“鹿哥”,就继续眯着眼躺尸。

鹿晗几不可闻皱了皱眉头,又逼着吴世勋去浴室洗澡。虽然累得实在是不愿意走动了,但是吴世勋一直赖着见鹿晗快生气了,才忸妮个身子摇摇晃晃地去浴室里洗澡。

趁着这个时间鹿晗又跑去厨房做了一锅绿豆粥,打算给吴世勋消消暑。吴世勋其实是讨厌吃绿豆粥的,他有个怪癖,只要粥里有蔬菜或是豆类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吃。每次喝粥的时候他都宁可碰着一碗白粥下泡菜,都不愿意自己的碗里有一颗豆子。对于注重养生的鹿晗来说,只要我今天做了,你就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所以可怜的吴世勋呐,只能在鹿晗的威逼利诱之下把绿豆整颗吞进肚子了。所以他敢打包票,他排解出来的便便肯定含有一颗颗的绿豆。不过这样的想法可不能让鹿晗知道,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吴世勋今天确实是累坏了,练习了一整天不说,连饭都没吃饱。若不是那个凶神恶煞的教官一直守着他们,他早就撒腿就跑了,才不会在烈日下做一枝祖国的花朵。笑话,这世界上有长得像他这么英俊潇洒的花儿么?

夏日的夜晚虽说没有白天的烈日蒸逢,可是那种闷热的感觉却更能让人感到烦躁。然而在这种时刻,空调就成为了人类夏季的好朋友,当然排开氟利昂使臭氧破坏造成紫外线增强不说,空调还是很受大众青睐的。可是吴世勋显然是上辈子得罪了这位人类的好朋友,所以才会在这辈子热到要命的时候,他房间的空调——坏了。

“哥!我空调坏了!”吴世勋穿着一条裤衩,就着一身白色短T可怜兮兮的在鹿晗的门前站着。

“怎么了啊?”鹿晗随着吴世勋过去看。

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可是空调却没有一点动静,鹿晗又去检查了一下接线处,也不是接触不良的原因。又接着四处检查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故障,可是空调就是打不开。

“怎么办?我不想热死。”

鹿晗想了想:“要不……将就着电风扇一晚?”

“哥,你忘了?我们家没有风扇,只有空调。”吴世勋无奈的说,末了还加了一句:“别想我睡客厅,这是不可能的事。”

鹿晗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吴世勋睡觉认床,除了他的床,或是和自己一起睡,不然他绝对是没办法睡的。后来想了想,刚想告诉吴世勋让他睡自己的床,而他睡客厅,结果吴世勋就直接插了一句过来

“唉哥,你肯定不介意咱俩一起睡吧?”

其实鹿晗想说当然介意的,但是不知为何那句话就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或许是倾慕的时间太久,久到自己都忘了年岁。因为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段距离,所以这份不入格的暗恋才得以隐秘这么久。

年少时的不成熟与玩心正盛,以至于对彼此的信任才每天玩耍到一起。但是现在这份友情早已没了当初的纯粹,那些顾忌与禁区,才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可是他也知道所以的一切仅仅是他单方面,因为不想说、不想做,所以只能藏在心里,小心翼翼地守护。

“喂,哥,我身上是有狐臭吗?你干嘛要睡在床沿上?”

“啊……我没有……”鹿晗尴尬地转过头,拼命压抑住自己几近狂乱的心跳,“我只是怕你太热……”鹿晗小声说着,听起来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底气不足。

“不是开了空调吗?怎么会热。”

说着吴世勋就伸手揽过鹿晗,结果刚环住鹿晗的腰,鹿晗就像触电一般地蹭了起来。

“你、你干嘛?!”鹿晗几乎是反射性地喊出了这句话,满脸涨得通红,可是屋里的台灯光线浅,吴世勋没看见。

“哥,你这是怎么了?反射幅度这么大,我不过是想把你揽过来,万一你半夜滚下去了怎么办?”吴世勋弧疑地看着鹿晗。

鹿晗一时语塞,只觉得脸颊发烫,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我、我以为你要……要……”

“你以为我要怎么样?”吴世勋反问。

鹿晗心里发慌,只觉得一层层冷汗往额头上冒,“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有点敏感……”鹿晗羞得无地自容,“快睡吧,很晚了……”

吴世勋切了一声,本想问鹿晗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莫名其妙”。

时针慢慢转动,感到身边的人呼吸变得均匀,鹿晗才松了一口气,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得到放松。鹿晗转过身,在黑暗里摩挲着那人完美的轮廓,像是要永远刻印在心里一般。深吸一口气,鹿晗缓缓将右手揽在吴世勋的腰上,轻轻像他靠拢,像是将他圈在怀中一样。

十秒就好,鹿晗在心中告诉自己。

只要十秒,十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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