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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殇

第一章殇

随着轧轧声,缓缓推开那道厚重的门

踏入的瞬间,一瞬间感到冰冻般的寒冷。

呼出白色的气体,望向正面的祭坛。

应该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场所。

然而,目前却是不可能出现的场景。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软弱到会做这样的梦了。

“啊啦。”祭坛前的少女轻轻转过身来。

“晚上好。”那少女浮起清澈的笑容,微微的低了一下头。

那头长发也随着荡出美丽的波纹。

“……”

胸口有被勒紧般的疼痛。

曾经,这对耳朵所听过的无数遍的她的声音。

每一言每一语都是如此的柔和和悦耳的动听。

“哟。”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一句话。

不敢相信正在和她对话这个现实。

“啊,不对,今天应该是,圣诞快乐…才对呢!”

她站在那里,洋溢着和那时候一样的笑容。

恍若梦境,难过万分。

“圣诞快乐…”

根本不是慢吞吞的打招呼的时候。

分明有更重要的话,不得不说的话。

“分明是圣诞节,却是一个人吗?”

“啊啊,一个人过圣诞节已经很多年了……。“

“哎呀,还真是寂寞的人呢!不过说起来,我也总是一个人呢。”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稍微聊聊吗?”

“恩,十分乐意。”那少女的笑容,不经意间亲切起来。

“好久不见了呢”

我的心突然因为这句话,颤动了一下:“……一直都……让你等你了很久啊。”

就算是梦也无所谓。

少女脸上浮起微笑:“恩,是这样没错。稍微,稍微等得有点久了呢!”

我内心突然翻起云涌,调整呼吸,用略微平静的口吻说着:“恩。”

只要现在她站在我的面前……。

“真是抱歉呢,优子。”

我实在是让她等的太久了。

“优子,真的是……。”

少女眨了眨眼:“您是?宫凌?宫凌卫,没错吧。”

目光像是在等待着这边的回答。

难道说……我的心开始悸动起来:“忘掉……忘记了关于我的事吗?”

“其实呢。”她轻轻的笑了起来。

是真的忘记了吗?还是,还是仅仅一时的恍惚?

“就在刚才,就在刚才,想起来了。”

她笑了笑:“这样子,总感觉和那时相反呢!”

不经意间,记忆如潮,逆流而上。

那是多少季节记忆轮回之前——某一天夕秋下的回忆。

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啊啊,没错。我们再会了,在那个夏日。”

对,在那个夏天,那个忘记月儿的夏天。

那个对她还一无所知的夏天。

那个再也回不来的,我和她的夏天……。

结束图书馆的阅读,我来到走廊。

四周静寂无声,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平时应该还有团部活动和委员会工作的学生在的,为什么今天如此安静呢?

连自己的足音,都大到让人吃惊。

吸满夏日阳光的走廊,在傍晚仍然感受不到凉意。

仅仅是走着而已,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换好靴子,走出教学楼。

风也带有蒸笼般的暑气,闷热的空气包满全身。

再次让我发觉,现在是夏天这个事实。

我并不讨厌夏天。

比起阴郁的冬天,很难找到讨厌这个充满音色和光芒的季节的理由。

并不讨厌,吗?

我发现总是如此。

世界只会被我分为不算很讨厌和讨厌两种而已。

真称不上是健全的生存方式…啊,我独自苦笑起来。

生存方式…吗?

仰望天空。

我所希望的生存方式是——

我:”那是什么?”

在那夕阳染红的天空,一片细小的白色轻轻舞动。

那是,一架纸飞机。

我有点愤怒:“哪里的笨蛋扔出来的。”

我捡起那飘落在地的纸飞机。

都几岁了,在这个学校还会有哪个笨蛋在玩这样的东西。

我带着些许的惊讶,开始一个个的确认教学楼的窗户。

在我以为犯人可能已经不在的时候……。

我有些惊讶:“啊!“

一名少女的身影,滑入了我的视线。

而且不知为何,那少女坐在屋顶的边缘,惬意的摇晃着自己的双足。

“在那种地方干什么呢?”

不,比起这个。

就在我疑问接连涌出的时刻——

虽然很远,我却清楚地看到了。

那女孩停止了脚的晃动,而望向下方的我,微笑了起来。

打开那扇门,天空近的仿佛触手可及。

鲜艳的绯红色,红到会让人有轮夕日马上便会落下将这地面燃尽的错觉。

在那弄痛眼睛的绯色之中——少女在微笑着。

我怪异的问着:“为什么是冬服。”

虽然和想好的台词不同,总之就这样问过去。

或者说,无法说出什么适合的话语。

眼前的光景是如此绮丽,让人失去现实感。

而且虽然是第一次来到屋顶,但理然该在的栅栏却没有也让我稍有吃惊。

少女有些惊讶:“冬服?”

在哪强烈的不协调感所渲染出的景色中,那名少女歪了一下头。

夕:“你穿的不是冬服吗?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换衣服呢?”

少女笑了笑:“啊啊,这件衣服吗?这是夏服哦!”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哈?”

她的衣服再怎么看都是飞羽学院的冬服。

包裹的严严实实,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连手套都带着。

少女:“冬天穿的衣服才叫衣服。这是夏天穿着所以叫夏服,不对吗?”

我带着惊异的目光看着她:“完全不对的吧!”

看来是不能用常理说服了。

悦耳的笑声,少女笑了起来:“请别介意啦,虽然偶尔会被人说,看着就觉得热的难受。”

被那样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夏天最热的时间里穿这样的衣服,自然会让人觉得不适。

少女沉吟片刻:“不太想穿半袖,以前,稍微发生过些事呢。”

她一边说或者,隔着衣服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腕。

少女:“当时是觉得无所谓,不过现在到了微妙的年纪……。”

夕:“我倒也没有追问发生过什么的意思。”

我明白那女孩的意思,而打断了她的话。

大概是,小孩子的时候受过伤而留下的疤痕吧。

在这个年纪的女孩,肌肤的伤口不想被看到也无可厚非。

这种程度的事情我还是懂的,不过认真看起来的话……这女孩穿着冬服,有种不可思议的适合感。

当然,那样的话我可不会说出口。

少女:“说起来,您不是专门为了说长袖看起来闷热而来的吧?”

夕:“怎么可能!”

我摇了摇,想起了本来的目的。

我走到她的身边:“我说你,屋顶是禁止进入的啊!”

正常应该是被锁住的才对,如何把锁打开的也是一个迷。

少女天真的问:“你不是也进来了吗?”

少女露出稍稍执拗的神情。

我无奈了摆了摆手:“我是来提醒你的,可别扯开话题哦!”

少女摇了摇:“被人看到还是第一次呢。可惜,可惜!”

不过完全没有想要说明为什么可惜的意思。

夕:“还好我不是教师,你是怎么进来的?”

飞羽学院的屋顶是禁止随意出入--虽然这么说,都是入学之后才听说这件事,忘记屋顶的存在很正常吧。

就这点来说,这地方学生们应该不熟悉才对。

少女浅笑:“啊啊,这件事情吗?”

“我是天文部员哦!拥有特别可以进入屋顶的许可”

夕:“要撒谎的话,也找些更象样的出来。在这种时间,怎么看见什么星星。再说,我们学校有天文部吗?”

看过去的话,也没有拿到望远镜之类的器具。

少女看了看我:“当然有啊。只是,昨天起废部了而已。”

我疑问的问了问:“废部?”

少女淡然的说道:“恩,三年级的前辈提早一步引退了。没有二年级的部员,剩下的只有一年级的我而已。”

夕:“只有一年级…吗?”

虽然明白,这个少女应该是我的后背。

但直观的看起来,倒好似比我小3到4岁。

少女:“虽然我还妄想会不会有人正好这时入部呢~~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一帆风顺啊!”

夕:“只有一个人的话确实没法做什么,虽然遗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这样说着毫无感情的话。

最近,就算是极其无聊的话,也能普通的作出回应——这时好坏暂时不论。

“是啊没办法的事情呢?”

“但是呢……。”

我坐待了她的身旁:“但是什么?”

少女平静的说道:“跟我有关的人或事,都会迎来很坏的结局呢……。”

夕:“那是什么意思?”

“呼唤厄运的存在之类吧,而且会把周围都卷进来。”

少女笑了起来:“虽然我并不怎么有自觉呢!”

又说些可怕的事情。

倒是,对于初次见面的人不会这么坦白吧!

我抿了抿嘴唇:“嘛,那种事情无所了。我只是来提醒下而已,不要再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少女对着我微笑:“啊拉,还真是温柔的人呢!”

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不知为何让我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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