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节奏的音乐,深而重的节拍,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
“哇来西”的吧里,忽暗忽明的灯光中,少男少女跳着“的斯科”。
铿锵有力的舞步,节奏鲜明的音乐,参差不齐的舞者,百般变化的灯光,还有令人血液流动加快的酒精。
一个女孩在舞池里疯狂的摇着头,长长的头发甩过去,甩过来。
舞池中央,三个男孩跳着街舞。跳得十分专业,跳得唑唑逼人。渐渐的,其他跳舞的人躲闪开去,留下一块大大的地方。跳舞跳累了,不适应快节奏的舞伴,双双回到座位。喝口酒,聊聊天。
三个男孩中领舞的那个,剃了个小平头,银灰色带帽子的休闲装。一条肥肥的中裤,裤口刚刚过膝盖。脚穿黑色的球鞋,到膝的足球袜。
一会跳着前后点步,一会跳着太空步,一会翻起筋斗,一会把头顶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打转。
叫好声,口哨声,随之响起,久久不停。
轮到身后的男孩出场了,头发被发胶固定,直直的竖着。一件红色的体恤衫上印着“LOVEMI”字母。长长的背带牛仔裤,肥肥的裤口盖住黑色的旅游鞋。
另一个男孩,黑色边框的墨镜。黑色的弹力衫,黑色的裤子。军用皮靴和露指的麂皮手套也是黑色的。
充满力量,充满活力,使出浑身解数,夸张的动作,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展示出舞蹈的精华。
朱向阳和贾玲一直在舞池边,无论什么节奏都跳着一种步伐,觉得和周围的舞者太不协调,找了个座位,叫来服务生要了二瓶啤酒。
一个人走了过来,拿出一个塑料包装袋,神秘兮兮问他俩“要不?”
塑料包装袋里装着粉红色的小药片。
朱向阳没有说话,摇了摇食指。
那个人没有强售,转身走向别的座位。
喝喝,聊聊,朱向阳手上酒瓶见了底,问贾玲“玲玲,再去跳舞?”
“不想跳,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家吧。”贾玲把还有一半酒的瓶子放到桌子上。
“还不晚,玲玲,没看见现在是最狂放的时候,再玩一会。”朱向阳劝说贾玲。
“那次回家晚了,我妈都会不停的唠叨。”贾玲说道
“这会回去就不被唠叨了?好,既然不想跳舞,我带你去飙车。”朱向阳想到一个刺激的玩法。
贾玲还在犹豫。
“走吧,包你够刺激。”朱向阳搂起贾玲,推挤开跳舞的人群往的吧外走。
城市郊区的公路上,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跑车疾驶着。发动机的吼声,回响在夜空中。
车速表上的数据还在向上跳动,车速已经达到200公里。
“向阳你开慢点,我有点吃不消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贾玲有了失重的感觉。
朱向阳松了脚油门,车速逐渐降下来。
“玲玲,你晕车了?我找个地方下车透透气。”朱向阳关心的说道。
贾玲微闭着眼睛,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车停在山坡边一块空地。朱向阳扶贾玲下了车。
月光皎洁,清风扑面。
“玲玲,好点吗?”朱向阳问贾玲。
贾玲双手捋了捋头发,“好多了。你车开那么快,我好害怕啊。”
“飙车,要得就是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慢悠悠,那是坐轿子。”朱向阳说道。
坐轿子,坐大花轿,嗯,喜庆,嗯,幸福。
贾玲沉浸在幻想之中。
微风轻轻的吹过来,感觉的一分凉意。贾玲迎风而立,长长的头发,随风飘扬。白色的蝴蝶衫紧贴着,身体的曲线清晰的显现出来。
朱向阳走到贾玲的身后,伸出两臂,拦腰抱住她。脸颊贴在贾玲的脖颈上。
“好美啊!”朱向阳赞叹道。
“你说的是夜晚的景色,还是说我?”贾玲头往后靠靠。
“夜色很美,你在我眼睛里比夜色更美!”朱向阳说道。
“说的一点都不浪漫。你好傻啊!”贾玲说道。
“你得样子才傻呢!尤其是笑的时候。”朱向阳把贾玲推转过来。
黑夜的天空,一轮弯月挂在偏西的位置。无数的星星闪着亮光。一颗流星,恰然而过,在夜空划出一条弧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静寂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一明一暗的夜航灯慢慢的在夜空中游戈。
远处的机场,点点灯光勾勒出一条长长的跑道。机场不远处,树立在摩天大厦上的霓虹灯广告牌,交替换着字幕。以机场为中心,马路向四周延伸,弯弯曲曲,车灯闪烁。
贾玲身子转过来,两臂就搂住朱向阳的脖子。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
朱向阳把她抱得更紧,嘴贴上去,左摇右摇也不分开。
飞机降落后,噪声戛然而止,公路上好长时间也没有车辆驶过。只有几只秋虫在起伏的草丛中有规律的鸣叫。
保时捷车停在一个厂的家属住宅楼下。
朱向阳拉开车门,贾玲下了车。
“向阳,你快走吧。”贾玲说是说脚却站在原地没有上楼的意思。
朱向阳走上前来,搂住了贾玲。
脸徐徐的靠近,嘴渐渐的贴上。
突然,贾玲意识到什么,推开朱向阳,用手指指了一下楼上。
朱向阳松开了贾玲,拉着贾玲走进门洞。手指楼上,又摇摇手。
“你不知道啦。”贾玲松开朱向阳的手,一步一摆手的上楼去了。
朱向阳一脸失望,直等到看不见贾玲才回身,驾车离开了。
三楼一个漆黑的窗户旁,王玉婷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楼下。
贾玲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父母住的房间的门紧关着,还是停下脚步,侧耳在门上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王玉婷穿着一套白底红点的睡衣,站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动也不动,知道听到贾玲房间的门关上才爬上床。
“老贾。”王玉婷推了推熟睡的丈夫贾有福。
贾有福被推醒,不情愿的说“干什么呀,自己睡不着觉,还不让人家睡?”
“嘘,小声点。别让玲玲听到。”王玉婷用手捂住他的嘴。
“你知道谁送玲玲回来的?”王玉婷小声的说。
“叫人家小声,自己那么大声。”贾有福坐了起来,揉揉眼睛。“谁送,我睡着了咋知道?”
“告诉你,是朱四海的儿子。”王玉婷说道。
“朱四海的儿子,你怎么知道的?”贾有福装不知道王玉婷在窗口看到的
“我怎么知道的,一直趴在窗口看见的。谁像你,吃饱了就睡啥心也不操。”王玉婷说道。
“你咋就知道我不操心?你那个同学朱四海,有势,有钱,最坏的是对谁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那个宝贝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贾有福愤愤的说道,
“最坏,拉倒吧,你有本事也拿出盛气凌人的样。”王玉婷又在数落贾有福,“只要向阳喜欢我们玲玲,我们玲玲又喜欢他。我看挺好的。”
“我操心有什么用,这个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做主。开话要说在前面,玲玲不要被那个纨绔子弟给骗了。”贾有福倒了下去。
“你在杞人忧天,放心吧,向阳的爸妈再怎么着也是我要好的同学,”王玉婷躺下拽过毛巾被。
“要好的同学,朱四海,还是李莎莎?哼,你那些同学。”贾有福身上的毛巾被被拽走,索性翻过身去。
同学,朱四海,李莎莎。嗯,还有邢得通,邢得通真的够意思,开口的事马上就答应。
王玉婷一丝睡意都没有。同学聚会的兴奋感,女儿恋爱的操心,扰乱了思维,带来了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