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上,一辆黑色汽车。
“爸妈,咱们去哪里啊?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方谬坐在后排,看着前方陌生的道路,疑惑地问向他的爸妈。
他的爸妈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继续开车,一个继续坐着。
方谬的疑惑更深了,他很奇怪,他的爸妈为什么不走原来那条回家的路,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
也许明天我的生日,他们想给我什么惊喜吧!方谬这样想到。
车停。这里是一个人迹罕至的荒地,这里只有贫瘠的土壤,和寥寥几株杂草。
方谬从车窗中看到了外面的环境,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爸妈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看起来不像是生日的惊喜啊。
方谬正要询问,这时,方谬爸爸开口了,带着陌生的、冷淡的口气,“小谬,盘古罗盘带在身上了吧?”
方谬听到爸爸这样说话,感觉到了不适应,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回答了爸爸的问题,“我带着呢。”然后又问道,“爸,你咋这样说话啊?我都不适应了。”
方谬爸爸没有理会方谬的疑惑,或者说是抱怨,他依旧是那个陌生的、冷漠的语气,“拿给我。”
方谬看向了他妈妈,他妈妈此时并没有说什么,像是局外人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方谬心里如是想。
方谬抱紧了自己的背包,有些急促的说道,“我不给!你们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次回应他的,不是那陌生的、冷漠的声音,而是他爸爸有些疯狂的举动。
他爸爸打开了前车门,下了车,然后打开了后车门,突然右手抓向方谬的领子,带着不耐烦的眼睛看着方谬,“快点拿来!听见没?!”
然后,方谬爸爸一用力,将方谬从车中拽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这时,方谬妈妈从车子里下来,站在方谬爸爸旁边,还是一脸局外人的模样。
方谬侧躺在地上,眼中闪动着泪花。如果是别人这样对待他,他可能不会如此,他会去反抗,但,这个人是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对他很好,不会去打他,但是现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最亲近的人会如此对待他?!方谬现在现在内心快要崩溃!
他看向他的妈妈,他的妈妈依旧是那一副局外人的样子,现在正望着方谬,眼中有一丝嘲讽。
方谬一下子崩溃了,大声哭了出来。
最亲近的人,如今待他如陌生人,还大打出手,这让他心都碎了,如何不崩溃!
“还哭!”方谬爸爸一脚踹了过去,方谬哭得更加厉害了,其中有身体上的疼痛,更有心灵上的疼痛。
“把盘古罗盘给我!快点!”
方谬爸爸继续踹向方谬,方谬此时眼睛已经无神,在深深的心碎中已经无法言语,只是哭着,大声哭着,抒发自己的悲痛。
方谬爸爸的脚踹着方谬,一脚一脚落在方谬的心里。
方谬此时已经快昏迷了,他眯着眼睛,好像看见他的妈妈对着方谬怀里的包一指,然后他的爸爸就去把包拽了出来,他没有力气抢夺,昏迷之际,他好像听到了他的妈妈说了一句话,“这车子留给你了,你可以选择找我们,也可以选择逃走,但是,你回来找我们的话,我会让你死!”
方谬带着心碎,昏迷了。
******
方谬坐在车子里,他依旧非常地清楚当时的感受。
一个人感到最心碎、最悲痛的,莫过于如此。
如果说方谬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他的爸妈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那么,当他夜里醒来,八点的时候驱车回去再找他们的时候,他的爸爸手举着枪,向他射来的那颗子弹,粉碎了他的所有侥幸和一切。莫大于心死。
那时,他看着胸口的殷红,又看向他的爸爸妈妈那无动于衷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点都不痛了,心里空荡荡的。
死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
死了,也许更好!
方谬眼中划过一丝解脱。原本,他想到过无数的理由,来合理解释爸妈的行为,可能他们有什么苦衷,然而,一切有都不需要了,他要死了,一切成空,最后一刻,他没有问出那一个问题,在心中一直在问爸妈的问题,为什么!?
他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然而,他却有了一次复活的机会,踏上了往生路。
在于与魔帝一战中,方谬把所有的悲痛化作了力量,宣泄了出去,他仰天长啸,他从此再也不信天。
老天算什么!?我方谬,从此再也不信天,老天你若逆我,我定叫你灭亡!
方谬现在坐在黑色汽车的主驾驶座上,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经由与魔帝的那一战,他宣泄了所有悲痛,现在的他,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觉得,这件事,隐隐有些不对!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和盘古罗盘有关!
他选择面对!
他想要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内心的挣扎化作了果断,他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发动了汽车,向着目的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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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研究所。
夜里,这里闪动着灯光,大门从里面紧锁。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这里,悄无声息。
方谬从车子里走了下来,从围墙翻了过去。
来到大门这里,方谬熟练地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大门“咔嚓”的开了。
他来到了一号实验室,站在一个桌子前面,这桌子上放着盘古罗盘。
他拿起盘古罗盘,准备仔细地观察,然而,脚步声响起。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方谬妈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方谬爸爸。
方谬看见了他们,把盘古罗盘收进了怀里。
“臭小子,你把盘古罗盘放下!”方谬爸爸看见方谬把盘古罗盘收进怀里,对着方谬吼道,说着,向着方谬逼近。
方谬妈妈摆了摆手,制止了方谬爸爸,然后说道,“你拿着盘古罗盘有用吗?你会死在这里。”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方谬见到这一幕,心虽痛,但不得不躲开。他侧着身子,蹲在了一个实验台下面,然后向前快步走去,出了一号实验室,方谬妈妈没有追,而是向着方谬爸爸一摆手,让方谬爸爸去追向方谬。
方谬爸爸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出了一号实验室,追向方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