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东省荷叶村。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来得及洒在村头,一辆白色的路虎吉普车在蒙蒙晨光里,悄然无声地停在一间青色瓦房前。
“就是这里了,云薇,快点,把小东抱下来!”
语音急促,车子还未完全停稳,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便从路虎车驾驶室里跳了下来。
“老公,咱们.真的要把儿子托付给这家农户?”
副驾驶车门开启,一个犹豫、不舍的声音传来。接着,一袭洁白裙子包裹着的纤纤美人玉足,翩跹落在村中泥泞的黑土地上。
“老婆,我说过了,这都是为了救咱们儿子小东!”
鼻息沉重,男人一双剑眉下双眸里全是无奈和叹息。
“可是!可是你是易剑啊,你的权势、地位、财富在整个东省还有谁能比的过?你不是亲口说过,只要你想,就连东省省长这个职位都能随时坐上吗?!老公,你跟我说实话,咱们到底是得罪了谁?是谁逼着你易剑,非得连夜驱车几百公里把刚刚出世的宝贝儿子小东送到这穷山沟里面啊!!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微风吹拂,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只有清晨才能凝聚的露水的味道。只不过,再浓的露,都赶不上女人眼中的水滴。大颗大颗的泪珠,正不要命地涌出女人的眼角,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她怀中不满月的婴儿脸上。
“老婆,你不懂!有人要带走我们的儿子!就像当初他们带走我的弟弟一样!”
女人则一脸震撼,她从来没听过男人还有一个弟弟。
“五年前,我和弟弟才大学毕业,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只能睡在大街上。那晚星星出奇的明亮,我和弟弟一起缩在街角看看星星。这时突然出现一个面带红色龙纹面具的男人。那个男人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我们俩面前。我和弟弟都吓坏了,以为遇到了鬼要跑,可是突然间,这男人将一只手放在我弟弟的头顶,接着我弟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弟弟那时才刚刚十八岁,是个对谁都会露出善意微笑的孩子。可是那晚.那晚他的眼睛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只狼眼那样绿油油地,他的手指甲也瞬间变得比刀子还要长!我那时能感觉到,只要我敢动弹一下,我弟弟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撕成碎片。我只能眼睁睁地男人便领走了我的弟弟,而我根本连站起来追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啊!”
男人的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中,无尽的苦痛印在他的脸上。
“什么?!”
女人惊骇的捂着嘴,男人的话把她吓坏了。
“那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弟弟的消息了。不过在那之后,我不管做什么事情,运气都好像特别的好,无论是找工作、做生意、甚至后来炒地产、进军金融、娱乐圈,都是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任何阻碍。而我那些对手们,你也知道,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所以我怀疑,这一定那个带走我弟弟的男人在用这种形式来补偿我。”
“老公,你是说,那个带走了你弟弟的面具男人让你在五年之中从一个普通人成长为东省第一人?!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就连神仙也做不到啊?”
女人张大了嘴,她突然间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老公,难道说,就是这个面具男人要带走我们的儿子?!”
男人重重点头,神情黯然地说到,
“就在昨天,那个面具男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明日,月圆之时,来取易东!”
男人再次将头深埋在双手中,紧接着突然一抬头,
“我当然不能让那家伙带走咱们的儿子,可面具男人再次出现让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为什么这面具男三番两次地要带走我的家人?为什么我的弟弟突然间就变成了野兽的模样。难道说,我们儿子小东和他的叔叔的身体中都隐藏着什么秘密吗?所以,我找到了谢一德大师。就是那个我从香港请来的,给公司堪舆求福的茅山派传人、风水大师。我把这件事讲给他听,央求他用茅山秘术给小东进行了一番检查。可结果。。”
“结果怎么样?”
女人焦虑地问着。
“结果就是,小东的身体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我不甘心,所以央求谢大师再次启用秘术推演我们小东的命格。可就在当天晚上,我突然接到谢一德大师的电话,说他把这件事禀明了师门,他的师父竟然要求他连夜离开我们易家,不要再插手小东这件事情!我问谢大师为什么,谢大师只是苦笑了一声,再三嘱咐我赶紧离开东省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小东难道也要变成一只野兽吗?”女人泪如雨下。
“老婆,不要担心。谢大师还是很念旧情的。大师留给小东一件茅山法器,就是这块九窍宝玉。谢大师说过,只要这宝玉带在小东身上,就算是神仙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所以我连夜带着小东逃了出来,现在我们只需要将小东留在这户农家,在把面具男引开,小东就安全了。我易剑绝不会再让我那个可恶的面具男,抢走我最重要的人!!”
日光洒在大地,不仅把天地映得金黄,连黑夜里最后一丝清凉也无情地驱散。正当荷叶村村民推开自家大门,纷纷向周围邻居问早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一辆白色路虎车正悄无声息地向大山更深处一路疯狂前行。
而这时,一个惊讶的声音在刚刚路虎车停留的青瓦前响起。
“哎呀!易老五,你家婆娘啥时候啥时候给你生了个这么白嫩的胖小子,真是太好看了,就像是瓷娃娃一样呢。别不是你老婆背着你易老五偷摸跟别人生的吧,哈哈哈。”
“闭上你的臭嘴,这就是我的崽儿,他叫易东,我老易家的骨肉!”
易老五轻轻拍着臂弯里的婴儿,眼睛却随着路虎车消失的方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