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热闹的颁奖仪式之后,就在张骁打算带着刘建飞一起溜入人群的时候,他被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文气男人叫住了:“张同学你好,我是《城南报纸》的编辑谢章义。”
“呃,你好。”张骁迟疑了一下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名片。
谢章义一边伸手示意张骁前往路边的咖啡厅一边缓步走到张骁身边:“说来我和张同学还有些缘分呢。”
“缘分?”张骁疑惑道。
“对的,小同学的那篇作文便是我主张刊登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小同学商量些事儿?”谢章义笑着问道。
张骁点了点头便随着谢章义走向了路边的咖啡馆,《城南报纸》在这场和《北方往事》撕逼战斗中始终站在自己一边,这让张骁在心中对这个报社还是有一点好感的,既然对方的资深编辑邀请自己商量一些事情,自己为什么不赏脸?
很快张骁和谢章义已经到了路边的咖啡馆,而谢章义本想让刘建飞回避一下的:“呃,这位同学,我和张同学有一些事情要谈,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坐一会儿么?”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挺冷漠的张骁突然开口:“谢编辑,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我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他回避,如果我们商量的事情需要我回避我朋友的话,我想我们没有谈的必要。”
谢章义显然也没有料到张骁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尴尬地笑了笑道:“那好,小同学也坐在一起吧,其实我和张同学也没什么特别隐私的,只是我习惯了单独交谈,因为这样可以让双方的注意力都更加集中。”
谢章义是什么人?那可是一家报社说一不二的当家编辑,就算主编都要让他三分,他在这一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会如此轻易认输?其实刘建飞在不在场都影响不大,但是张骁一直这么强硬让他心中有点不舒服,所以他打算以退为进,为难一下张骁,让张骁也吃吃苦头。
毕竟张骁的年纪摆在那里,如果今天坐在谢章义面前的是哪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那么不管再无理的要求相信谢章义都会接受并理解的,因为这叫做文人风骨!说到底还是张骁的底蕴太浅!他现在唯一的资本只是在别人看来非常不错的天资,仅此而已。
听到谢章义这么说的刘建飞不由开始为难,毕竟他和张骁是好朋友,他也不想自己的好朋友有任何损失,而谢章义就是放了这么一个软钉子,以刘建飞为突破口来向张骁施压。
这就是社会,一个对手随意的几句话可能就是一次过招,刘建飞不懂,两世为人的张骁会不懂么?
刘建飞犹豫再三之后打算开口让步,但是就当他刚刚张开嘴的时候张骁突然爽朗地笑了几声:“谢编辑,我们又不是再商谈什么重要合同,我们只是陌生人之间互相认识,既然是交朋友,谢编辑怎么光顾着我却忽略了我的好朋友呢?古人有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人人生而平等,为何谢编辑要如此偏颇地对待?”
张骁直接开口对谢章义说道,他可不敢让刘建飞开口,刘建飞这一开口,不仅会让两个人的友谊有了裂缝,还会让他在和谢章义的交手中落到下风。
谢章义闻言一愣,他原本只是想让张骁吃个苦头罢了,他没想到这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孩子居然把人情世故看得这么通透,而更绝的是张骁还充分地利用了自己学生的身份。
学生代表着美好的象牙塔,学生可以正大光明地使用大义,大道理,而成人不行,因为在这种私下的交谈中,正常人是不会把大道理挂在嘴边的,也就只有未经世事的学生才能这样,因为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学生就应该这样,而成人这样的话就是幼稚。
这道理就好像孔子东游一般,孔子东游,遇到两个小孩在讨论太阳,最后孔子被说得哑口无言,还不能还嘴,只是因为他们只是两个小孩,这就是著名的“两小儿辩日”。
谢章义只能坐在沙发上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张同学还挺有义气..”
“对了,那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怎么没有听过?是哪位先贤说的?”谢章义故意转移话题道。
张骁也没想让谢章义难堪,见他转移话题张骁也不继续纠缠,只是笑了笑也不详说那句话的出处,其实‘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出自《论语·里仁》,他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这种东西不比他搬运的那些名著,这玩意儿对中国人来说比圣经还神圣,可以说是中国所有读书人的最早的老师,没人能怀疑孔子是老师之祖的地位,张骁的内心思想中也有根深蒂固的这个想法。
谢章义哪知道张骁心中在想什么,只当是张骁也忘了出处,要知道华夏文明几千年,这种古言不要太多,谁能全记住出处啊。
收拾了一下心思谢章义开口道:“其实张同学,今天我找你的最主要目的只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
“约!稿!”谢章义一字一顿道。
约稿!?向一个初中生约稿!怪不得谢章义这么严肃的样子,这样一件事不敢拿到哪里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这对谢章义来说肯定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我想详细了解一下你的意思?”张骁显然也是吃了一惊,迟疑地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谢章义身子微微前倾,刚想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咖啡厅的大门被用力地打开了。
张骁、刘建飞和谢章义不由把视线转向事发地点,只见门外突然闯入了一个冰山美女,那女人年纪看起来三十有余,但是岁月似乎格外地照顾她,丝毫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简单的耳坠和淡淡地唇彩更能让人觉得她的文艺气息,而就是这么一个美女的出现让谢章义的脸色不由变了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