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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跪求

“师父,墨言去训练了。”墨言从夜尊的房间里走出来,目光空洞洞的,嘴角却带着一抹笑。夜尊和鬼医注视着他,他却笔直往前走去,仿佛看不见他们一样。“墨……”鬼医试图叫住他,却被夜尊拦住了。看着墨言离开院子,夜尊才开口,“让他静静,他不会做傻事,缓缓就好。”鬼医虽然也知道夜尊的话,但是他依旧不放心。“他要出事,我找你算账。”鬼医说要转身走出了院子,夜尊摸摸头表示无奈。

“教父,墨言已经连续训练了好几天,这几天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带着和刚出来时一样的笑容。”夜尊站在傅天的书房,脸上有些担忧。傅天背对着夜尊,“飞扬,你去告诉他,明天火化萧律,扬灰祭林,让他亲手扬了。”“教父,这是为什么,墨言会承受不了的。”夜尊跪了下去,不敢置信,却问得无比小心。傅天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飞扬,墨言的性格很像水仙,你不了解水仙。”傅天有些骄傲地说着,论及对慕容水仙的了解,整个慕辰甚至慕容家都找不出一个比他更了解的,即便是高傲。“是。”夜尊听得“水仙”两个字明显一愣,慕容小姐,夜尊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她惊艳住了。“飞扬,你先下去吧。”傅天没有怪罪夜尊在发呆,挥手让他出去。夜尊收回心神,讪讪的退出了书房。虽然自他做了夜尊之后,傅天很少处罚他,也不让在属下面前丢脸,但就刚才那些事足够让他脱一层皮了。

傅天看着夜尊走出书房之后,拿了衣架上的外套,也走出了书房。“天,要是我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不让他受一点点委屈。”傅天站在葬心湖边,慕容水仙的话在他耳边久久不能消失,“水仙,墨言要是我们的孩子该多好。那样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惜他不是,他是傲留下赎罪的孩子。”傅天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水仙,我会保住他的性命。”傅天对着葬心湖严肃地说着。

“墨言,明日你去火化萧律的尸体,然后送去祭林扬灰。”夜尊在墨言充满震惊、恐惧的目光下,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墨言的嘴张了张又合起来,眼中有些泪水在打转。“墨言,规律。”夜尊严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墨言抬起头,有些无礼地望着夜尊。“师、师父…”墨言小脸充满了纠结,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墨言抿了抿唇,“师父,墨言求你给萧律立墓冢。”头重重地砸向地面,卑微的俯在夜尊脚下。“墨言,你是知道逆风人是什么的。”夜尊平静地话语却让墨言一抖,眼泪积在眼睛里,越来越多。“墨、墨言知道,但是…”墨言没有把话说下去,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那你说说,知道你就不会提出这种要求。”夜尊带着一起玩味看着墨言,他的心也有些痛苦,他何尝不想宠着墨言,但是他不能,他必须要对墨言严厉。只有他对墨言严厉了,教父才会让他们活着。

“逆、逆风人是、是,不,墨言不是,傲爷是墨言的爸爸。”墨言摇头,他不能承认。“墨言,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不然,后果是你承担不了的。”夜尊的声音徒然变冷,“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夜尊说完不待墨言回答转身就回了房间。墨言跪在地上,眼泪滴在他的衣领上,爸爸,为什么留下言儿,言儿真的就那么让你讨厌吗?墨言在心里质问着,却发不出声音。逆风人都是无宗无家的奴才,连狗都不如的东西,主人高兴赏你一口饭,主人生气便是死路一条。这是墨言在逆风最抗拒的一句话,无论怎么罚他,他都不愿承认的一句话。

“师父,墨言求师父允许律立衣冠冢。”门外墨言的声音传进来,夜尊的心一抽一抽的,夜尊听得出墨言声音里的哽咽。这是自五岁墨言进入逆风中第一次在外面哭,以前就是再累、再苦、再痛他都不曾哭过。虽然墨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一个人的黑暗中会像一个小孩一样哭泣。“教父大人,墨言请求教父给萧律建个墓冢。”夜尊拿着手机在房间里紧张地转圈,等了好久也没有傅天的声音传来。“教父大人?”“嗯,飞扬,你觉得我该不该恩赐?”傅天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墨言在逆风的记录本,里面有墨言在逆风的成绩和身体状况。傅天皱了一下眉头,因为文件中记录着四星巅峰却迟迟没有通过五星的考核。“回教父,飞扬认为如果萧律是逆风人可以暗里给墨言这个恩典,这样墨言也会记得教父的恩情。但是萧律有一个叛徒的身份,这样太过仁慈。”夜尊考虑了一下,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其实,他心里真想给萧律立一个墓冢,不为别的。只为萧律对墨言的那份心。“嗯。飞扬,墨言为什么通不过五星考核?”“因为、墨言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夜尊犹豫了一下,“五星考核是他们十五岁的目标,以墨言现在的年龄,四星巅峰本就是奇迹,还有就是墨言不够心狠。”“没有什么极限,你告诉他,如果他能取回南宫家主的命并调查清楚南宫家的事,我就允许给萧律立衣冠冢,就立在他的院子里。”傅天打断夜尊的话,“让他活着回来。”话落,傅天不等夜尊回话,立刻挂断电话。夜尊听着“嘟、嘟”声有些发愣,收了手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墨言。”夜尊推门出来的时候,墨言依旧跪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墨言头低着,虽然是卑微的姿势,但在墨言身上没有一丝卑微的气息,挺直的腰杆,紧紧合起的双腿。“师父,墨言求你了。”墨言把头深深的压下,抵在青石板上。“墨言,教父答应了,只不过有条件。”夜尊沉默了一下,等墨言的反应,却有些失望了,墨言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教父给了你一个任务,完成它你可以在你的院子里为萧律立一个衣冠冢。”“是,墨言多谢教父恩赐。”墨言把头抬起来,脸颊上泪痕清晰可见。夜尊不忍再看墨言,背手转过身,“去训练,明日去完祭林回来准备一下,到我这来领任务。”“是,墨言明白。”墨言双手撑地,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墨言从夜尊的院子里一步一步往训练场走去,一点精神都没有,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律、哥哥,墨言没用,墨言留不下你的骨灰,墨言留不下你的东西,原谅墨言好吗?墨言张着嘴,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一滴泪水。

傍晚,逆风的训练场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额前的发丝结成一缕缕,随着墨言的起落,微微晃动。“墨言,又错过了晚餐?”云启背着手走近墨言,“给,师兄给你留的。”云启也不等墨言的回答,递了一个馒头给墨言,“谢谢,师兄,墨言不饿。”墨言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师兄,萧律的死对墨言来说打击太大了。”云夜从后面拍了云启的背,云启点头和他一起向夜尊的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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