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我在天门扇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已经呆了三个月了,天门扇不愧是人界宗门第一,这三个月我接触到的法术很多都是和遗忘海同出一源,更为惊奇的是许多法术与遗忘海密境中发现的居然是一模一样,而那些资料是只有族长才有权限阅读的。我在无心院里修炼,又有木老亲自授业,我领悟力不差,这幅不差的身体经过洗髓丹的洗礼更加的适合修炼,三个月的时间我闭门不出已经是个六阶的水魔法师,而炼丹术也有了极大的提升。收集眼泪迫在眉睫,我本自恃能力强大前几次居然多方遭人暗算,提升实力才能够对任务有所帮助。
我在丹房里研究高级大补丹的方法,企图改造增加它的补灵量,这时宏霖在门外喊道:“小姐,门主派人来请你去议事堂。”
宏霖是我在任务中救的一条红鳞蟒蛇精,堪堪修炼成人,操着糯糯甜甜的娃娃音,又长着一副娃娃脸,精怪修炼化为人形极为不易,并且精怪人形的外貌并不因为年龄决定而是心智使然,瞧着稚龄儿童的脸蛋我终是不忍心将他丢在深山老林里,他又执意认我为主,我就收下他并取名宏霖。天门扇里并无人反对,有能力者收精怪或为宠物或为奴仆,是不足为奇的,倒是无心十分的不满,连着好几天也没有出来与我聊天,说是再也不理我了。果然还是个孩子一般的年龄呢!
“稍等片刻。”我收拾着手里的东西,对着门口答道。果然门外再无声音。我整理好了药品,小心锁好柜子,又施放了灵力在它上面。天门扇在山中,虽然阵法重重,可是总有那些有灵力的动物闻着药香,居然也避过了各种阵法跑到无心院。最早没有防范倒是被偷走了不少丹药。不过这些动物也是可爱的,很多叼走了丹药却是找来了许多的药材放在丹房里。可我总不是他们的义务炼丹师吧。
“走吧!”我关了丹房的门,又认真锁好,才放心的吩咐宏霖走。院子外面,木老的魔宠一只战斗型的兔子,绿腰也是一副小孩子的天真模样,看到我和宏霖走来,欢快的招着手向我们跑来,两根小辫子摇啊摇。
议事堂里人不多,只有几位长老和门主,凌天和那个南宫安也在,还有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年轻男子。一袭墨绿色的长衫衬得他肤色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瓷茶杯,眉目低垂,静静地品茶,好像周围的一切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直到绿腰无所顾忌的说“紫岚姐姐来了,木爷爷。”他才放下茶杯,实现稍稍抬起。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沉,深邃,黑亮的仿佛一湾漩涡,将我吸了进去。不期然的搅动我的一池心水。眉是远山眉,浓淡相宜在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上,英俊和帅气好像都没有办法形容了。
而抬起视线的男子一下子也愣住了,美人见过不少,可是面前这一张迷离的清秀小脸算不得多美丽却是让他沉寂多年的心一下子活起来了。他的心甚至绷得紧紧的,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最后轻轻放下,抒了口气。面色平静心里却澎湃不已。
这男子便是尉迟念。尉迟念今年十八,却是不近女色到令人发指。很小的时候,他就觉得他在等一个人,可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十二岁那年开始,他几乎每一年都会有那么几次梦到一个女子悲伤的背影从悬崖跳落,每每从梦中惊醒,他的心就疼得无以复加。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这个梦的任何事情。可是昨晚他在梦里看到了那个女子的脸,那张脸上挂满了泪水,他甚至看到她最后魂飞魄散。他想着阻止,可是无能为力。
刚刚他的思绪又在那个梦里,可是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梦中的女子,刚刚抬头的一瞬间,他甚至觉的自己还在梦里,那个绝望的女子此时用另一种表情望着他。脑海里,有零碎的画面飞逝,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看着那个放下杯子就开始发呆的男子,十分的困惑。知晓他就是我一来人界就攻击我的尉迟念的时候我没有想要报复的念头,反而觉得对他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就好像我们曾经见过,甚至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有一种看看他耳鬓的那到伤疤还在不在,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伤疤?可是我不自觉的问出了口:“你耳鬓的伤疤还在吗?”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唯独凌天的是惊讶的眼神。
尉迟念不自觉地摸着耳鬓的那一条疤,母亲说那条像刀疤一样的胎记是与生俱有的。而在场的除了凌天就没有人知道了,甚至在尉迟家也只有父母知道,她又是如何知道的了?他的心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我一说出口就不对劲,那么私密的地方有没有伤疤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故意装作没有见到众人奇怪的表情,继续“你的伤疤怎么样了,宏霖!”我掐了一下宏霖,他虽然天真却不傻,立刻配合到“都好了。”
这样拙劣的演技和生硬的转折是明显的不对劲,众人都知道我前一句话是对着谁讲的,可是都是不懂声色。
木老静静的望着这一幕,心里知道命运开始真正的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