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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试锋芒(3)

“既然天地间非生物没有精神力量,生物的精神力量又不能互相沟通,不能自由地同物质力量相变换,我们为什么不能将它加入呢?我们为什么不能为这个世界重新订立一个规则?能。只要你肯做!圣王将自身的精神融入到自然中去,然后借由它们自身进化的力量,找寻出它们进化的规律,然后将此力量共振,使它相互撞击而反向,从而使进化的方向改变。将它们解析,重新回到原始的混沌虚无状态,然后再沿着原来的进化轨道重新进化一番,不过在这次进化的时候,就加入了圣王个人的精神因素,使非生物有了拟精神———频率;生物有了精神力量的转化功能。使精神和物质完美地统一起来。再也没有第一性第二性的概念。当新的世界成立后,人们丝毫没有发觉环境的改变,但魔法却有了它成立的基础。圣王陛下用了三十年的时间统一了地球的精神概念,然后借这份积累的精神力量,用了六年的时间,统一了整个太阳系。人类迎来了早就该有的辉煌的一页———魔法时代。所以,我们这一派的魔法根基所在,就是进化。修炼到极点,那才是真正的无所不能。现在我就讲述进化的基本道理给你听。

“譬如一个物体,本来是没有生命的,也就没有攻击与防御的属性,单纯利用它的物理性质当然也可以作为克敌制胜的利器,但是这样就不免沦为下乘了。我们这一派的魔法源流就是将个人的精神同整个世界相混合,用个人意识来驱动世界的运作。它并不是单纯地修炼真气和魔法意识,而是追求那种自身与天地万物共同存在、共同生灭的境界。这样的魔法也许不应该说是魔法,而是所有知识与能力的总和。

一般魔法对于生灵的控制是将生灵本身的意识消灭掉,然后运用自身的意识来驱动这空虚的躯体。它仅仅只能发挥出生灵基本的威力,而作为生灵的高级能量———精神,就不能发挥了。但我们就不同。我们并不忽略生灵自身的精神力量,相反地,还要加强这种精神力量,将它和自身的相融合,尽量成为一体。所以这种魔法的本原就在于精神的包容性上。

对于修行者来说,就是要能够和任何一种生灵的精神频率共振。因为只有共振才能够有效地将自身的能量注入到生灵中去。这种操纵方法不是强迫的、命令式的,而是一种温暖的互相包容的协作。一旦法术完成之后,生灵本身的利益同魔法师的利益就关联在一起了,所以这时的生灵不是奴隶而是同志。这一法术从根本上解决了魔法师和生灵之间的隔膜的问题,从而能使魔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它还有一个显著的优点就是,由于体制的决定因素,它允许魔法师召唤比自己强大得多的精灵服役。而在传统的魔法系统中,这是很危险的,往往会引起精灵的反噬。

“但是这种魔法极其难以修炼,它的第一步就凶险无比。因为人也是一种生灵,每个人也都有他固有的精神频率。而这种魔法的基本要求就是魔法师能模拟出任意频率的精神共振来。从原理上来讲,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来辗转实现之。当初我用的方法就是先同大精灵长灵峨在精神上化为一体,然后通过灵峨大人来命令其他的精灵。这是一种很取巧的办法,但是实现的可能不是很大。何况它本身也有种种的不足,现在你若是也用这种方法是不行的。我们只能另辟蹊径。从精灵传来的信息来看,你虽然修习魔法的时日短少,但不知为何竟能够天然与造化元气相通,能够凭借精神的力量自由地运用天地元气。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因为天地元气是这个世界运作的原始动力,掌握了它,就可以任意地颠倒万物,挪移乾坤,也就是神了。你却好像是生来就具有这样的能力似的,从何而来,无从得知。并且从灵峨大人传来的精神波来看,似乎精灵们自然地承认你是他们的主人,无条件地服从你的指令。那么本门最险要的一关你是已经通过了。

我方才暗暗试探了一下,你果然能够将精神频率自由地更改,而且更改得不露痕迹,将像天体运行一样,到了什么时候自然有什么样的变换,难怪所有生灵都将你当做他们的同类。但是你虽然具有这样的神通,却并不知道怎么去运用。

比如你同海拉尔一战,本来以你的能力,可以将他的所有的行动都封锁住,他想什么你不用思考就知道得很清楚,因为你能够以他的准确的精神频率思考。也就是说你随时可以复制出一个完全相同的海拉尔来。那么他怎么会伤害到你呢?

因为你还不知道怎么去运用这种力量。困难的是这种力量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虽然是善王,被称做一切魔法的集大成者,却也无从知道其使用方法,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所以我要用魔法虚拟出一个世界来,将你放进去,你要凭借自身的力量突围,那时估计你也就觉悟到怎样运用它了。这个虚拟世界中危险重重,杀机处处,你在其中千万小心。如果你死去了,那你也将永远不能返回现实世界中了。记住:一切生灵物体都是你自己,试着去了解、掌握他们的同时,也就是试着了解和掌握你自己,同时保持最广泛的心灵的自由,知道吗?”

王度儿答应一声。善王所说得太多了,他一时还不能完全明白。他只是感觉到自己体内确实有一种不可知的力量在运行着,这股力量是那么强大,他可以清楚地意识到它温暖的质感。但是它又是那么不可捉摸,似乎在他的体内,似乎又是在云端天上。又似乎这躯体和灵魂不是在一起的,他的灵魂孤单地在天空中静静地望着他的动作,却默不作声。什么是真实的呢?一切都是虚幻。在每次这种力量自己喷薄而出的时候,王度儿都感觉到强烈的虚幻感,也许是空的感觉,有但却不能把握,才是最空的。这种力量真的能有一天乖乖地服从他的分派吗?他有那么伟大吗?王度儿想都没有这么想过。还有,为了什么一定要掌握力量呢?王度儿也不知道———也许掌握了这力量,就能让曼苏花开放吧。到善王城这么久了,曼施公主给的种子还没有种下,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种这么奇怪的、像心灵一样的花籽。也许那时就能够知道吧,那么也就值得去努力了。他点了点头。善王手在空中一划,空间裂开了一道缝隙。王度儿身子一晃,穿了进去。

眼前仿佛是一片茫茫原野,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没有颜色,只是雾白的一片,极目望去,也不过是二三十米。没有花,没有树,没有人影。王度儿笑了。若是这样搞暗杀就能够训练人的话,大可不必说得那么严肃。他将精神平行地延伸出去,瞬间在浓雾中锁定住周围的一切生命体,然后凭借这种精神间的相互维系,将阻击者寻找出来,加以搏杀。但他的精神落空了,没有任何生命体。空气中却有浓厚的杀意。哪里来的?王度儿瞬间将自身一切的动作全部停止,精神收缩,全力体会周围精神的脉动。还是没有。他有些吃惊了。杀意越来越浓。王度儿试着呼唤周围的精灵,没有回应。这个世界仿佛就是用非生命物质构成的,连精灵都不存在。王度儿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将精神固化,变成一道防护层附在他身体外面,免得仓促之间受到攻击不能抵挡。杀意更浓。突然眼前光芒闪动,周围的空气一齐化成利刃呼啸而至,他辛苦建造的防护层轻易地被撕碎破裂,风刃毫不停留地向他切割而至。王度儿骤然感觉到一股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死亡,就近在咫尺。王度儿精神急速收缩,扩张在他身体四周的魔法防护罩猛然塌陷下来,他的精神紧跟着左旋,企图避开正面风刀的攻击,以这个千锤百炼过的身体承受最小一部分的打击,以便减少伤害数值。那突如其来的风刀本就如天马奔腾一般群涌而至,互相积压之下,发出一阵阵喑呜嘶哑的声音,这一受拨弄,如同刚起的早潮忽然遇到了堤坝,“轰”的一声炸了开来,由大化小,再由小生大,大小席卷而上,奔雷惊蟒一般猛冲而至。那声音也一发猛恶起来,先是一阵细碎琐屑的吱呀之声,令人闻之牙酸;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满天空中都是轰隆轰隆之声,一如万象怒驰,又如雷鼓急奏。空中是一片苍茫茫的景象,看不出什么景色。耳闻异声,目见奇色,各种都是一点都不了解的东西,王度儿虽然近来功力大进,却也不禁惊心。

避无可避,怎么办?风刀急涌而至,大难就在旦夕之间。他心中忽然不自主地一动,就如同受了什么外在力量的驱使一般,左旋的精神骤然加急起来。一放一收之间,形成一个强劲无比的旋涡,将奔涌而来的风刀的精神力拉得脱出了它们自己的身体。他的精神突放出去,微一盘旋,将这些精神力吸入自己的精神中。风刀依旧急戮而来,但是没有了精神支持的风刀,就如同孔武有力的白痴一样,有什么用处?王度儿两翼精神一振,就将它们轻易地弹开了。四周风刀的碎片纷纷地落下,王度儿一脸茫然地站在中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不可抗拒、威力无比的风刀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被破解了呢?是什么人在帮助自己吗?没有。这一切分明就是自己的力量,可本来不堪一击的精神防护为什么能克敌制胜,无往而不利呢?

王度儿茫然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天空中变幻不定的颜色,极力地思索着这一切的原因。如果不能考虑好这其中的关键,他就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到此为止,他已经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身体中确实埋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这力量使他轻易地领会了魔法的要领,使他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从容地制胜,更使他在极度危险的时刻反败为胜。然而究竟这种力量是什么?它从何而来又服务于何人呢?王度儿一动不动,苦苦地思索着。他为什么能同所有的精灵对话?为什么所有的精灵都对他如此地恭谨?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善王的子孙?

精灵们是不理会人间的阶级分别的。而且每个人都有他的天然属性,属水的就是水系的,属火的就是火系的,地、水、火、风、空、法、自然七系各安其所有,互不干涉。属水的倘若修习火系魔法,不但不会获得进益,反而对身体有害。

但为什么他自己对所有的魔法都运用自如、信手拈来呢?飞行术是风系的,火龙剑是火系的,精神独我的运用是空系的,这系与系之间的混合修炼可是连善王都办不到的事呀。

从圣王、贤王以降,就没有听说过谁能役使所有的精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度儿越想越茫然。突然他脑袋中如灵光一闪,他发现了一个突破点:他能够做到这一切的最终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的精神频率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任意地变换。火精灵的共振频率比较高,只有那些先天就比较热情、天性活泼的人能够同它们沟通;地精灵共振频率最低,它们适合的是那些性情稳健、内向而朴拙的魔法师。但一个人的性格岂可以说变就变?人的性格又是由他的精神频率决定的,而每个人的精神频率更是不可能变。它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震动,对应的就是人的情绪上的波动,表现出来的就是每个人的丰富的感情。但是不可能的事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王度儿就可以自由地在各种频率中间转换。他一边清晰地向地精灵和水精灵发布不同的命令,一边享受他们的恭谨和顺从。这就是权力。是恺撒大帝和秦始皇所追求的无可匹敌的功业,是让万类俯首的力量感,是真正的超越。但是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不过是个刚出南陲的小子,此前甚至不知道什么是魔法、什么是精灵。难道只是体质的差别?是他的身体就与众不同,可以承受各种频率转换时的压力?但这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精神又是怎么役使物质的呢?为什么通过魔法就可以将空气练成风刀,给它速度和力量,让它成为攻击的利器?空气又为什么这么听话?精神和物质又是怎么统一起来的?王度儿思考着。

魔法并不都是魔法师役使精灵,精灵再役使真实物质的。高级的魔法为了降低魔力的消耗、增加攻击的力度才这样做。一般的魔法都是由魔法师直接同物质交谈,直接命令物质行动。为了在遭受攻击的时候能够有效地反击,魔法师的精神频率一般都保持在最佳的频段上,而且这频段越小越好,所以他们一般应用的精灵和物质都很有限,不同魔法的威力表现在对这些物质运用的技巧上。火魔法师的主要役使物质是燃烧的火。低级火魔法师自己通过易燃物生火;高级一点的可以利用周围的火;再高级的可以利用整个坦斯星球上任何地方的火焰;更高级的魔法师利用的是地火,就是地壳以下生息燃烧的岩浆之火,那威力就大得多;只有极少数的最高层的火魔法师才能利用天空中星球的火焰,组合成轰天灭地的终极魔法。不过这样的魔法师少之又少,一般只出现在传说之中,现实里已很难见到。在天启王朝悠久的传说中,也只有善王、鬼姥姥、飞阏几个人而已。除善王牵于政事、日夕劳顿外,其他几人都很久很久侠踪不显了,据说都已经化鹤仙去,早登于九垓了。

天启王在地之北、东、南、西极立了四个圣柱,其中分别储蓄了取用不竭的四象原始能源,分别称之为圣土柱、圣水柱、圣火柱、圣风柱。不过只有天启王朝的皇家魔法师才能自由地取用这些能源,而天启王可以随时终结某人的使用权。这也是保证天启王朝安定的一个措施。圣柱之中的能量强大无比,一个中级的火魔法师取用圣火柱的火焰,就可以同最高级的地火魔法师相抗衡。而且圣火取用简单迅速,更强于地火、星火,所以天空骑士团纵横天下,天启王朝一时如日中天。然而魔法的高低并不只是靠火焰的强度决定的。

灵活的控制,敏捷的判断,丰富的经验都是克敌制胜的必要条件。而在强力的魔法师手中的地火同在低级魔法师手中的地火,那显然是不同的。不过一个火魔法师到了能使用地火的地步,他的技巧也就可以同能力匹配的了。是不是由于对精神的运用技巧使自己达到如此的高度的呢?王度儿想。但随之他否决了这一点。这不是最终的原因。他又陷于沉思中。精神是怎么同物质一致的呢?精神怎样役使着物质?他想用火龙剑,精神转移,由脑及手,吸取周围的物质,将它们之中的地水火风一齐转化为火素,然后精神吞吐,催动火素……催动?为什么说是催动?他慢慢回想着火龙剑的使用,手掌模拟着魔法运作的轨迹。一脉灵机随着魔法的运动而思索。精神转移……物质索取……精神与物质相交融……

一点点,精神包住物质火素……一点点,精神的频率与物质取得一致……一点点,精神催动……明白了!

经过漫长的思索,王度儿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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