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宁一担心话就变很多呢。”
我无言以对,仓皇的视线与沐沐相接,狼狈的侧过脸去。
沐沐轻抚我的脸颊,“傻丫头,哭什么。”
我回过头来:“沐……你怎么……”却又说不下去。
“宁,对不起。”
“不要……”
他打断我:“真的对不起,看见你为我哭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可是却可耻的感到满足。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不要说了!沐,不要说了。没有那样一天,没有!你说过你要一直爱我陪着我照顾我,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你说过要陪我去看漓江的水黄山的云,你说过要跟我去膜拜埃及的风沙和聆听爱琴海的浪涛……
“沐,你说了那么多那么多啊……你还说过要给我最忠贞的承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你怎么能……”我哽咽得没有办法继续,只是狠狠地攥住他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他。
搬回老妖婆早先置办的小公寓并没有费多大事,我的东西并不多,我没有办法一个人住在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午后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日益变绿的草坪,忽然觉得原来人生竟可以是这样的空旷悲凉。
曾经那个仰起头笑的不可一世的小丫头终究敌不过时间的风沙。那个时候的我以为世界是我的,没有我得不到的,只有我不想要的。
可是,原来,人生竟是这样的。
花开花谢,去去留留,再怎么痛或苦,再怎么不情愿,日子还是要过。
是挨或是忍,都还是要过,不只要过,还要笑脸迎人。
已经请了三天假,仍然要去上班的。
没想到一到公司风云变色,人人脸上挂着喜色,行色匆匆,我抓住李舒问:“怎么了?集体中彩票了?”
她停下正在喀吧喀吧嚼的薯片:“虽不中亦不远矣,听说咱老板终于如愿以偿攀上大树了。”
我顿觉不对:“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啊,JL这几年做大,但是业内有权势有关系的多了,互相倾轧,生存是越来越艰难。别看现在表面风光,咱叶头背地里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把头发了!单干确实比较自由,但是干这行哪能没点猫腻,就怕像隔壁市的宁总那样,你知道他之前多风光,颜大总裁见他都要哈哈腰!结果呢?
“树敌太多,被人先是告工地安全问题,再因为绿化不达标不予竣工验收,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再后来更说他杀人放火什么的,转眼变通缉犯!你说滑不滑稽?真是船沉万人踩!到后来家当都被颜廷收了不说,人现在也不见了,你说现在叶头能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