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他,却讷讷的发不出声音,你是谁?是谁?
然后我猛地挥开他的手大喊:“不要碰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一双手温柔的擦拭我的眼角,我费力的睁开眼,看见肖沐。
“沐沐?”
睁开眼的瞬间,记忆全部回笼,太过猛烈,割的我心痛欲碎。
那天我径自离开大哥的家,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见沐沐,然后便放任自己摊倒下去。最后的意识是我倒在沐沐的怀里,他惊惶的唤我的名字。
“你……醒了?真的醒了?”
“我睡了很久?”我嗓子好干,想坐起来却浑身没力。
“四天了,你发烧了,瞿宁。昨天刚退。”肖沐的眼下有明显的黑影,看起来很憔悴。
“对不起,沐沐……让你担心了。”我握住他的手,也是很好看很苍白的手,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我却又说不上来。
“我没事,瞿宁,我没关系的。你……”
“我也没事。”
我很爱我的爸爸,连带着我喜欢高大且沉默的男人。
但是,真的……很可惜,三个孩子中单单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
于是我加倍的练拳希望能得到他的赞赏,他却只是温和的对我笑,眼底却有层层叠叠的伤痕。
也许那时我只有十岁?我和小我一岁的商瞿夏两个人躲在沙发后面,听见他们的争吵,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见他们争吵。
那也是第一次和唯一的一次,我们看见永远都是花枝招展的妈妈的颓败,和似乎永远都是伟岸刚毅的爸爸的眼泪。
从此我们知道,原来爸妈的各自偏爱不是我们的多心。那变成我们两姐妹的隐秘心事,自此疏远。
从此我一天天的耗在校场,而夏坐在琴房一下午一下午的练琴。
从此我一听到跟第三者有关的字眼,都像被踩到痛脚的猫,竖起全身的毛发,奋力攻击。
而如今,如今。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
“对了,这几天有什么事么?”我岔开话题,“沐沐?”
“……没有,你安心休息。”
该你的怎样还是避不过,我还是见到了那个女人。
她找了我好几天,那三个傻瓜几乎封闭了所有能接触我的渠道,可是最终她的电话直接打到我的手机。
她说:“你好,商瞿宁小姐吗?我是谢一诺,不知道方不方便,想跟你见一面。”
是了,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一定回来了。
我没有刻意装扮,也没有很颓废,只是平平常常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