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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言(2)

从发展趋势来看,中国选举制度的改革一定要符合国际标准,这不仅是中国选举制度改革的方向,而是要从现在起就开始做。将中国选举制度的改革和建立国际水平的选举制度结合起来,就会比较好地推动中国选举制度的改革,因此,借用国际的经验是选举改革中不能忽略的原则。我们对于中国选举制度改革的研究就是参考了许多国家选举的程序和方法,并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和选举实践而一起考虑的。

二、从程序考虑选举制度的改革

我们进行中国选举制度改革研究的主要目的是希望建立一套比较好的选举程序。

中国选举实践中所出现的问题主要是在选举的程序上。这里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我们所接触到的大量地方政府的领导非常希望能够将选举做好,也特别注意到了选举程序的重要性。他们在选举制度的设计中,非常注意程序问题。但是他们往往在非常关注程序的时候,所设计的程序却有很大的问题,以致在选举中会出现问题而达不到他们原先所设想的目标。这里出现的许多问题是与他们的知识局限有关。他们不了解国内其他地方制度设计的内容,也不清楚国际上通行的做法,因此他们虽然有良好的愿望却在实践中无法实现。

另外一个方面是许多地方的领导有意地利用选举程序中的问题做文章。例如他们利用选举制度中的欠缺有意地控制候选人的提名,让他们满意的人成为候选人,而将他们所不满意的人从选举的一开始就淘汰出局。因此,这样的选举也会出现许多问题,带来许多后遗症。要使选举能够公开公平地进行,就要考虑一个非常制度化的选举程序,让这些想利用选举程序问题的人找不到选举制度中的漏洞可以利用。实际上,由于国际上选举制度的完备,已经使投票作弊现象大大减少。中国选举制度的改革也要向这个方向发展,就是要让选举程序完全制度化,让那些想利用选举制度漏洞的人无机可乘,这就是选举制度改革的目标之一。

正是基于这两个方面的原因,我们比较偏重于选举程序的研究。换句话说,我们的研究并没有过多关注和探讨选举的理论问题,也没有过多关注如何提高选民的民主意识以及文化条件的冲突等方面,而是着力于选举程序的建立。所谓的选举程序基本上是一些技术性的工作,例如投票站如何建立、选民登记如何进行、流动票箱是否需要保留等等这样的非常琐碎的技术细节。实际上选举制度的改革就是要从这些细节入手才可以有所推进。从实践中可以观察到,中国选民能否参与进行一场非常好的选举,是否可以选出一个他们所满意的人选,往往不是观念上的原因,也就是不在于他们是否愿意去参加选举,而主要在于是否有一套比较好的选举程序以及选举是否被某些人所操纵。因此,考虑一个制度化的选举程序,使那些想操纵选举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达不到操纵选举的目的,是我们所考虑的最主要的内容。其实世界上无法让人所操纵的选举程序到处都是,但是在中国的建立就非常的困难。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是要注重选举程序中细节的设计,让选举的程序完全制度化,避免受任何人的影响和操纵。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的研究文章在细节上可能对某些读者来说过于繁琐了一些,或者觉得过于枯燥。但这正是我们所要达到的目的。

三、研究的体例

我们力图从系统的角度对中国选举制度进行研究,从体例上包括了以下的内容,这里简单地作些解释。

本书研究的主要内容是关于中国基层的选举制度改革,这是因为中国选举制度的改革目前主要发生于基层,即农村村委会的选举、城市社区居委会的选举和基层人大代表的选举。这三个方面的选举有几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发生在基层,都是直接选举,改革都已开始进行。因此这是我们所关注的重点。对于其他方面的选举,例如选举法规定的间接选举的人大代表如何产生,人大代表如何选举产生地方国家机关领导人,国家层面的领导人如何选举等,我们没有涉及或者涉及很少。例如间接选举的人大代表如何产生我们就没有涉及,因为这个选举的改革基本上没有发生;有的涉及不多,例如国家机关领导人的选举,我们只简单地谈了一些乡镇长选举改革的情况,而对其他方面就没有涉及了。这些方面的选举近年来有所改革,但是范围仍然很狭窄,案例也很少,具体的操作过程也不清楚,属于是在圈内操作而不公开的内容,因此只有非常小的部分涉及到这个内容。从我们的整体安排来看,这个内容是次要的。我们主要关注的内容仍然是属于基层的直接选举。

第一篇所谈的是目前中国选举改革的主要内容和状态,表现在农村村委会的选举、城市社区居委会的选举以及刚刚开始的基层人大代表的选举。这是我们这个选举制度改革研究的基础。

第二篇从九个方面对中国选举制度中的程序问题提出了我们的看法和进一步加以改革的意见。这一部分是本书的重点,也是我们研究所主要关注的问题。这一部分讨论的目的就是要从程序和程序的细节上关注一个民主的、公平的和自由的选举制度的建立,就是要试图建立一个制度化的选举程序,以便让选民的选择可以实现。这些探讨是我们依据中国选举中的实践而加以总结的,既提出了问题,也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是一些探讨性的工作,还需要进一步的完善。我们在这里提出了问题,并希望展开深一步的广泛的讨论。

第三篇是从选举法修改的角度所作的研究,其目的是希望将我们的研究能够具体地应用到中国选举制度改革的法律文本范围内。

第四篇虽然不是我们研究的重点,但却是一个从事中国选举制度改革研究无法回避的问题。因此我们对于当前中国地方国家机关如何选举领导人的制度也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探讨,这个探讨是依据目前的实践例子进行的。这是中国选举制度改革和中国政治体制改革无法回避的方面,我们也就采取不回避的方法进行了一些分析。我们希望这个简单的研究能够起到推动这方面改革的作用。

结语部分所提出的是我们研究所近年来比较关注的问题,也就是如何既建立起一套统一的中国选举的标准,同时又要向国际标准靠拢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希望我们的意见对于中国选举制度的改革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

目前的实践中,已经有许多的专家和学者以及一些有关方面的官员对于中国的选举制度进行了一些公开的和超前的研究。他们有的提出了法律的修改意见,有的提出了选举程序的探讨。据我们了解,包括村委会选举规程的法律文本的研究,而且不止一个;社区居委会直接选举规程的研究;乡镇长直接选举制度的研究;乡镇人大代表直接选举的规程;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直接选举程序的研究等。有的研究成果还有外国选举问题专家的介入,但是大部分都是中国人所做。这些选举规程的出现对于中国的选举制度的改革是有好处的,有的公布出来以后还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经作者的同意,我们从中选择了一些作为中国选举制度改革研究的附录给读者们作参考,目的就是让读者们知道中国选举制度的研究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这些研究有些可能和目前的制度都不符合,也可能过于超前,但是对于我们所从事的选举制度改革的研究来说是有所参考的。还有一些有参考价值的选举程序,由于我们无法和作者本人取得联系,或者是作者们没有明确的意见是否允许我们刊用,我们只好遗憾地放弃。

目前,中国基层民主已经进入一个大力推动的发展时期,这已经成为中国国家领导人的共识。胡锦涛主席在纪念中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成立50周年庆祝会上的讲话指出,50年的实践证明,“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保障了人民当家作主。人民通过普遍的民主选举,产生自己的代表,组成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都对人民负责、受人民监督,有力地保证了全国各族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享有宪法和法律规定的广泛的民主、自由和权利。”“这个制度健康发展,人民当家作主就有保障,党和国家的事业就顺利发展;这个制度受到破坏,人民当家作主就无法保证,党和国家的事业就会遭受损失。”这就明确地指出了加强法治,推动民主选举的重要性。

希望我们的研究对于推动中国选举制度的改革能够有所帮助。本书各位著者所写内容如下:李凡:前言、第一篇第二章、第二篇第一、五、六、七章、第四篇和结语;周梅燕:第二篇第二、三、八章;唐姗姗:第一篇第三章、第二篇第九章;周其明:第三篇;王娜:第一篇第一章;常成:第二篇第四章。

李凡

2004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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