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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

在上次与暗神、地神和电神交手之后,又过了几个月。

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如同一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没有发生什么重大新闻。

然而,最近的丑丑心里又蠢蠢欲动起来,她想再一次找机会杀掉瑾华。因为她没有办法去爱瑾华,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迈不出那一步,难道是因为,瑾华总是惧惮自己?所以自己才望而却步?看到他的时候总是想要回避他,假如没有他的话,是不是就好了?

“怎么办呢,杀不杀好呢?”丑丑又在精心照顾她的那片蔷薇花。

“丑丑,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在这儿?”黎欧从远处跑了过来。

“黎欧,我心里好乱,我的心算是越来越乱了。”丑丑慢慢放下喷壶,站了起来。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黎欧耸了耸肩,侧着头微笑着凝视实在是名副其实的校花的丑丑。

“我不想再隐瞒了……我今天就要说出来了……”丑丑低着头望着那片蔷薇花,她不敢直视黎欧,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觉得难以启齿的秘密。

“说吧,说出来会好一点。”

“那个……我其实也……也喜欢……瑾华……”丑丑算是豁出去了,她的头低得都快到地上了。那飘逸的咖啡色秀发好看地如瀑布般垂直披了下来。

“哦……嗯……”黎欧十指交叉,枕在下巴处,侧着头看着丑丑,“可是,为什么你喜欢他心就乱了,而且是越来越乱了?”

“因为我……我无法去爱他……”

“为什么,丑丑,就凭你那绝佳优秀的资质,一定能打败所有女生,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那么,你又在担心烦恼些什么?”

“我……我也说不清楚,像这种感情……”

“这也是你初步迈入爱情,还不太了解它的一个表现。所以说,无需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的。”

“嗯?”丑丑显然不明白黎欧的话。

“呵呵,不明白也没有关系。”黎欧轻快地笑了一下,“丑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所以说,拿出你那迷倒所有人的灿烂笑容来!”

“黎欧……谢谢你。”丑丑感激不尽地望着黎欧,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一点。而她内心更加地肯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黎欧那充满了希望的灿烂、纯净、甜美、温暖的笑容,似一缕春风,蓦地使丑丑心里澄澈了起来。这,就是给自己最大的支持以及肯定!

【操场】

“我叫黎欧把瑾华约出来,可是瑾华会不会乖乖听话呢?而且,黎欧会不会从中看出什么破绽?不过,应该不会吧,她应该会联系到刚才我跟她之间的谈心,从而顺理成章地以为我是为了向瑾华告白而把他约出来的。然而,实质上并不是这样的。我这样,算不算是欺骗了她呢?虽然她刚才说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支持我,但是,即将发生的这件事情,她,会不会支持我呢?”丑丑突然由刚才的坚定转变为了犹豫,“我这样子做,究竟是……”

“呦,我们的倾国倾城迷倒众人的校花兼杀人魔丑丑居然会找我出来,实在是稀奇啊!难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同名磁极相互吸引了?”瑾华的突然冒出着实吓着了正在认真思虑着的丑丑。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吓了我一跳!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跟猫一样。”丑丑羞红着个脸,直视那长长的塑胶跑道。纤柔飘逸的秀发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脸庞,才没让瑾华看到丑丑的羞涩。

“说吧,有什么事情啊?先声明,假如你要取我的命的话,我可是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因为,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3.5级魔法水平的冥界之人。”瑾华很是高傲、趾高气昂甚至目空一切地说道。

“哼,神气什么?再怎么比你都比不过我的!我突然看到你头上有好多只牛在飞耶。”丑丑故意俏皮地指了指瑾华的头顶。

“你什么意思?”瑾华这个白痴,智商真低!

“没什么意思,我想,是时候开始了。”

“是时候开始什么?”

“Reibeta!”很快的,整个校园变为了结界。

“丑丑,你果然是要……”

“废话少说!”顿时,血色冰晶以光速沿着地底一下子寻到瑾华脚下,冲出地皮的同时,藤蔓和星链也“嗖”地一下以音速与血色冰晶混在了一起,把瑾华勒得死死的,像被钉在钢板上一样,丝毫不能动弹。

“丑丑,你果然是要……我就知道,你找我出来肯定没有好事情,呵……”瑾华用一种自嘲及愤怒的眼神望着丑丑。

“不要这样看着我。”丑丑故作镇定,极力掩盖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有多久,没有这样对待瑾华了?

“丑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我是来完成被我耽误了快一年的任务的……”

“为什么突然之间会……”

“只不过一时很想杀掉你而已。”

“以前的那些时光全然没用吗?”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以为现在是在拍什么令人感动至极的电影吗?你以为我会因为以前而突然回心转意,放弃杀掉你,之后一切恢复到原来那样子,就像电影里面那感人肺腑的美好情节吗?告诉你,不是,你想都别想!”

“原来我还以为你就会一直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女生了呢,看来事实却让我大失所望啊……丑丑,你的条件那么好,却全浪费在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事情上!”

“才没有呢,才不是这样的呢!”

“被我说中了吧,你那张皇失措的表情分明地告诉了我,我说的正中红心。你自己在以前分明跟我说过,你其实早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极其厌恶这份工作了,然而为了你的家人,你还是选择了坚持。为了家人固然是好,但是你也不要靠从事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工作而……”

“不是的!才不是这样的!这才不是杀人不眨眼的事情!”丑丑一下子打断了瑾华。她,又选择了逃避,这是她长久以来无法抛弃的噩梦。倏地,更多的血色冰晶从地底钻出,紧紧包围住了瑾华,严严实实的,只能勉强从一个小缝隙中看到外面的世界。

“你,总是在逃避,现在也是。我没说错吧?”

“才不是呢,你又了解我什么呢?”丑丑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的哽咽与啜泣,“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告诉你,你压根就不了解我,一点都……不了解我!”

蓦地,瑾华觉得自己的四肢就快要被扯断,星链及藤蔓施加给瑾华的压力更加大了。

“呵,声音都变了。你就逃避吧,一直逃避吧。总有一天,锋利如匕的事实会让你身心俱裂……”

“不要再说了,我的一切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事实上,你所真正关心的只是……王久姝跟黎欧而已!”丑丑把自己的满腹苦水全部都在这一时刻倾吐了出来,“我……只不过跟你……是陌生人而已……我……其实根本就不存活于你心中,对吧?!这也怨不了你,是我的原因,所以……所以……”有滚烫的液体肆无忌惮地轻轻悄然地滑过丑丑的白皙细腻的脸庞。这是,为了爱情所掉的晶莹纯洁同时也是心酸心痛心碎的泪珠。淌到下巴尖,然后狠狠地滴落在地……

“谁说的?谁说你根本不存活于我心中?我……”

“我只不过是……存活于你心中的一个杀手而已,对吗?”瑾华刚讲到一半就被丑丑接了过去,“为什么,不反击呢?你现在可是冥界之人啊……你不是自己也说了,你会将我打得落花流水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还手呢?”

“因为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你真正的内心是……不会指使你去这么做的,没错吧?”

“额……”丑丑轻轻倒吸一口凉气。我……真正的……内心?!不对,不是的,我真正的内心……其实就是……杀了你!

“不对,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懂我!到此为止了!”腾地,包围着瑾华的血色冰晶和死死地勒着瑾华的星链纷纷呈现出大小不一的裂纹,之后响亮清脆地破碎,在空中飘飘洒洒,最终落了满地。单剩看起来弱不禁风实质上铿锵有力的藤蔓还有力地缠着瑾华。丑丑立即一不做二不休“唰”的一下子幻化出大刀,持起大刀瞄准了瑾华的鼻尖:“不要……再多说了!”

“丑丑,你是下不了手的,我坚信……”

“你怎么知道?!告诉你,我就是下得了手!我今天必须得过了这一关!我经历过那么多次的任务,没有我不敢的!”

“不,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纯洁可爱的女生……”

“难道我杀了你后我就不纯洁善良可爱了吗?告诉你,不管我杀不杀你,我都是善良纯洁可爱的!而且,我这只不过是,完成任务而已!”丑丑一下子把刀举了起来,她慢慢闭上那怅惘凄然的深邃咖啡色双眸。瑾华也知道自己这回可能真的要死定了,也绝望无助地把眼睛缓缓闭上……

对,就是这样……慢慢地深呼吸,再一下子砍下去,不怕血,不怕他……不怕……对,这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任务,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牵连,接下来,将不会再有痛苦了,只要我狠狠地大胆地一下子砍下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对……把这个心结狠狠砍掉,就再也没有烦恼、迷惘、混沌、忧郁了……就是这样……对……砍下去!!……

……

又是这样,每次每次,在我绝望,认为就要死去的时候,都会有个小插曲打断,这回,又是什么……?

慢慢地把头扭正,缓缓睁开早已魂不附体的双眼。他怕,他怕看到的依旧是持着刀的冷酷无情的丑丑,那可怕的噩梦呀!

“瑾华!没事吧?!”黎欧一把搂住被魔法解开而全身无力的瑾华。

“黎欧……”瑾华含情脉脉地望着黎欧,微微地笑了一下,“太好了……”之后便昏厥过去。黎欧跪坐在地上,一边把瑾华轻轻地放置在地上,边望着瑾华,长舒了一口气,甜滋滋地笑了一下。之后立刻站了起来,态度立马180°大转变地持着大刀,横眉冷对地直指着正前方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的丑丑。丑丑失意地面似有表情又无表情恐怖地往前走了几步:“你知道吗?你让这个原本就是恐怖的噩梦变得愈加恐怖了……”

“是的,我知道我的确是坏了你的好事,但……”黎欧把冷的语调提高了八度,“我不能够让你做出会令你后悔,令我伤心的事情!”

“但是杀掉他之后你不就忘记他了吗?那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呢?”

“但是只有你还要花很多的努力才能将这伤痛完全抹去!你要承受的痛苦,可是双倍的!”

“不会的,至于我,我还可以用魔法消除这段苦涩的记忆呀……”丑丑伤心地失意地滑落在地,低着头。那咖啡色的刘海柔柔地遮住了她那双哭泣的美丽的大眼睛。她啜泣着,为了瑾华,为了爱情……

“丑丑,其实我早就有预料到了你会这样,但我也和瑾华一样认为你是绝对下不了手的……”过了半晌,黎欧哀叹了一声,收起刀,望着坐在地上哭泣的丑丑,慢慢蹲了下来,把手搭在丑丑的肩上,柔和地说道,“你内心……一定不想杀他吧,你是为了逃避,所以才这样的吧?其实你最大的根瘤,就是逃避啊!你一直在逃避什么呢?丑丑,你不敢去爱他,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要逃避了,好吗?”

“黎欧……”丑丑带着苦涩与伤心,终于被一种剧烈的疼痛,笼罩住了;终于忍不住这么久来内心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抑郁,一头扑在了黎欧的怀里,啜泣得更加厉害。

“唉……谁叫你爱上了他呢?也没办法。纯情的你,为了爱情,这些日子,一定都在苦恼着。再这么苦恼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来个了断,反正,离你16岁生日的那一天,也不远了……”黎欧轻柔地拭去丑丑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伸出手对着丑丑,“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最重要的,还是看你内心的想法,所以说……你还有转折的机会,你并未到死路,你和瑾华一定还可以重新回到以前那样子的,只要你,勇敢地站起来,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

“这里是哪里呀?我死了吗?哦,对,我没死,我好像是被黎欧救了起来……”躺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恍惚中看见了脸颊挂着尚依稀的细碎泪迹的……丑丑!

“哇咧!!!是……是丑丑!”瑾华条件反射地“噌”一下子坐了起来,蜷缩到墙角。

丑丑站在门前,带着一种忧伤苦涩的表情望着瑾华,良久后,才开口说话:“瑾华,真是对不起,害得你看到我都有条件反射了,瑾华,我真的,真的对今天的事情,感到……感到抱歉……我,我……我……”丑丑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那不争气地夺眶而出的晶莹液体,轻轻顺着脸颊再度流下。在她心里,沉淀着一种叫悲伤的东西。而她,自认为勇敢地能用来做抵抗的,只有逃避。她决定了,要离开他,要逃避。丑丑深吸了一口气,极力镇定自若,低垂着美丽眼睛,刘海轻柔地覆盖着眉眼,用很牵强的一丝微笑,假装开心地说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将不再介入你的生命中,请你继续好好生活吧,我不会再打扰你的了,永远不会。我已经向冥界申请了不再把你的灵魂当做生灵官同时也是冥界的目标,而且已经获得批准,以后,请像以前我还没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时是一样,好好生活吧,该怎么说呢,你,自由了,真正地自由了,你解放了,你将不再有如此的生命危机了……所以……再……再见……了……”丑丑终于控制不住,立刻扭头就跑出了医务室,洒下几滴晶莹的心碎的泪水,消失在走廊尽头。

“丑丑!丑丑……”瑾华的耳边似有一声闷雷惊炸,本来想叫住丑丑,但是心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愣在了墙角,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瑾华,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断绝……一切关系……”

他,逃脱了她生命的羁绊。

她,能否逃脱他爱的羁绊?

天空,依旧那么……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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