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越近……就是离冰霜越近。”
渴望击败对手的十二位一模一样的“冰霜女武神”,一面言语缓缓说着,一面已经朝着钟善言冲刺过来了。
“虽然说……你不过是个实力低下的淬体境武者……但是好歹来说……还请多拿出几分本身来吧……至少,也要让我的机关兽……体体面面的打倒你啊!”
与此同时,比试擂台上的黑裙少女章玉倩—正不停地用神念沟通着十二位冰霜女战士,同时微微瞧了瞧戒备森严的钟善言,嘴角轻轻翘起。
“呵呵……是么?……墨家子弟章玉倩……我可从来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认输臣服的!”
此时此刻,钟善言一边将仅剩的少许灵气,运转到自己隐约僵硬的手腕、腿脚处,极力地想要提高身体的灵敏度,一边毫不示弱的出言道。
赤红如血的穿日剑,早已经紧紧的把握住了。
就算没有自己的灵气灌注,这柄时刻散发着炙热气息的可成长性灵剑,难道就不能够使用了吗?
真是可笑!
……
“呼……呼……真是难缠的对手。”
顷刻间,随着那十二位“真实幻影”的冰霜女战士一同袭来,略显清瘦的少年—钟善言手中赤红如血般的穿日剑,已经完完全全地交叉在那前赴后继的银色女武神“幻影”中。
此刻,他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在电闪雷鸣的天空下格外显得夺人心魄,身躯也犹如鸟雀一般灵动无比。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是,随着战斗持续时间的不断拉长,钟善言原本轻灵跃动的身影,也是在众多围观武者眼里变得有些迟滞起来了。
说到底,还是钟善言自身的武道修为太低,不过是淬体二重天的境界,导致丹田处蕴含的灵气也是较少的。
之前钟善言所面临的种种对手,基本上都是采取速战速决的猛烈快攻方式;即便说是一开始的这位机关兽—冰霜女战士,单独和他战斗的话,无论是从体力、自身灵气方面考虑,钟善言是绝不会输给她的!
甚至说,凭借着自己娴熟的战斗经验和技巧,他还是有可能彻底击败之前的冰霜女战士的。
然而,很多事情总是这般的出人意料,简直令人接受不了。
就看这比试擂台上的冰霜女战士,成功释放秘奥义后的她,竟然能够召唤十一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来!
而且,这些分身可不是什么没有半点杀伤力的假象,也并不是什么墨家术法产生的幻影,而是完全拥有本体相同打扮和外貌,实力完全一致的,根本无法分清的真实冰霜女战士。
“现在的自己……体内丹田处的灵气太少了……否则,一定要再一次的施展碧波九重浪来试试!”
针对目前的不利情况,钟善言不得不否决自己的这个想法。
而且碧波九重浪的施展,多少也是需要一点准备时间的,朝着这十二位冰霜女战士施展的话,必然可能被对手看穿,从而乘此良机打垮自己。
虽然脑海里正疯狂的浮现出种种念头来,但是在比试擂台下众多围观武者眼里,钟善言略显青涩的脸庞没有丝毫惊慌,始终维持着从容的平静之色,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来。
可就在这时,一声声喧哗的喊叫声音,瞬间将钟善言从思索应付中拉扯出来了。
“钟善言!”
原来,比试擂台上正挥舞着短刀冲刺而来的对手—十二位一模一样的冰霜女战士,正异口同声的用大合唱的语气说出了最后的劝降认输来。
“不要再作无谓的抵抗了……快闭上你的眼睛,让冰霜夺去一切。”
“以一敌十二……你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行动起来……必须将你摧毁击败。”
“我是暴雪的愤怒,极冰的寒冷,冰霜的选择!……我就是—冰霜战士!”
……
在钟善言耳边,依稀还能听见那十二位冰霜女战士的讥讽声,嘈杂不断,很是令人烦躁。
“想要扰乱我的心绪么?”
望着近在咫尺的众多“银色女武神”,后者眼里的戏谑之色已经是看得足够清清楚楚。
随后,钟善言平静的嘴角,也是缓缓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弯曲弧度来。
就宛如凌冽强横的刀锋一般。
“那就让我瞧瞧你们……有没有这个手段资格吧!”
猛地举起手中穿日剑来,钟善言的面色也是变得格外凝重,快步迎上了冲刺而来的众多对手。
“砰!……砰!……”
短刀和赤红如血的穿日剑,交接声顿时连绵不断,即使是战斗经验颇为丰富的钟善言,此刻也不得不更加提高警备,神态也是越发小心翼翼。
而在比试擂台下众多围观武者眼里,这十二位身披银色战甲,外貌颇为漂亮的冰霜女战士,手中不断突刺的短刀速度是极快的。
虽然说,钟善言之前的表现已经证明了,单打独斗他绝对不弱于这位冰霜女战士的本体,但是二十多吧短刀连续不断的、毫无停歇的配合进攻,这让只有淬体二重天的钟善言抵御起来,实在是感觉着无比难受的。
天空中还在下着倾盆大雨,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雨点竟然没有一丝落到这武道大比的白玉宫殿里,甚是神奇。
而赤枫城十余里之外的翠屏山上,有一位面目狰狞的老者—正是那被痛失爱子的王典吏,丝毫不惧头顶的噼啪雨点,就这么楞楞出神的站在河堤上,听着那哗哗声不断地水流,沉默不语。
置身此间的王典吏,心中满是复仇的怒火,就仿佛这雨声,这水声,都是在为他即将做出的决定而狂啸。
刹那间,这面目狰狞的老者王典吏,忽然有种疯狂大吼的冲动。
望着不远处依稀可见的赤枫城,这老者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伤痛场景来,痛苦和愤怒宛如潮水一般袭来,双眼赤红得快要滴血的,捶胸顿足地大声哭号起来:“寒食啊!……我的儿啊……怎么会这般惨啊?……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
……
痛哭了好一阵,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将要作出的重大事情,这王典吏泪流满面的模样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偶尔还会抽咽下。
“轰隆!”
昏暗的天空中,猛地一道闪电划过,随后更有一声滚雷炸开。
“钟善言!……马上……我就要让你去替我儿陪葬!……呜呜呜……”
言语说到这里,这面目狰狞的老者—王典吏的泪水又是滚落了出来,身体更是微微颤抖着。
提到刚才钟善言名字的时候,王典吏的眼眸深处,更是弥漫着数不清的怨恨憎恶来。
他,势必要让钟善言,血债血偿,绝不妥协。
即使说,从一开始,是王典吏儿子—王寒食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