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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侠盗与侠匪

“知~~~,知~~~~”一阵阵喧哗的知了声,从绿树荫中不停歇的响出,烦躁着烈阳下的行人们。在“皖越国”北郡“永景城”一里外的官道上,一家路边茶寮,迎来了其一天中生意繁忙的时段。官道上的路人,许多为了避开这炎热的时途,而纷纷观顾了这家有茂密树林遮荫,清茶解渴的避暑之地。

此时,无论是茶寮内的上座,还是茶寮摆放在其周边林中树荫下的茶桌,都已经坐上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商旅茶客。客人们正一边津尝着解暑之茶,一边互相闲逸交谈,大聊天南地北趣事。

“轱辘~~~”一辆宽敞的马蓬车从官道上驶来,与众多商旅的货队车一样,停靠在茶寮外树荫下,暂避暑气。稍后,从那马蓬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黄色衣裳的老员外。

“咦!这不是李老爷嘛!来,请到孙某这边歇息!”茶寮内雅座上的一位茶客,识的这黄裳老员外,连忙热情的招呼着,一同就坐饮茶。

“哦,原来是孙大掌柜啊!幸会,幸会啊!”抱拳客气着,黄裳老员外入座熟人之桌,饮茶攀谈起来。

“李老爷,恕孙某唐突,敢问你老这脸颊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摔伤了?”孙大掌柜见得黄裳老员外脸上有异伤,不禁好奇问道。

“唉~~!别提了!还不是被那个自称是什么赏善罚恶的“乾坤第四罚者”——白自在,这厮恶匪给打的!”黄裳老员外一脸颓气的叹道。

“不是吧!一个恶匪竟如此猖狂,敢打李老爷你!李老爷,你府上不是供养着,几个厉害的武林高手吗?怎么还会被个恶匪给打了!在说,那昀县令不是你老的拜把兄弟吗?怎么还有恶匪,敢惹到你老的头上!”惊讶的问着,孙大掌柜可是十分不解,这位有钱有势的李老爷,怎么会被一个恶匪给打了。

“孙大掌柜,你不知道啊!那个白姓恶匪,他的武功好生厉害啊!他不但三两下,就把老夫家里的高手和县衙役,打的满地找牙,还把老夫和昀老弟一同光天化日下给绑了,勒索钱财!诺是不给,那白恶匪就直接加以拳脚,对老夫和昀老弟又揍又踢。根本就毫不怜悯,老夫这身年过五旬的老骨头。被逼之下,老夫和昀老弟,只得每人各贡献给那白恶匪,整整五千两的白花花银子啊!”苦诉到心痛处,黄裳老员外脸上满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什么!这,这恶匪竟如此霸道,这是什么世道啊!”孙大掌柜这回,可真的被震惊到了。

“唉,老夫碰到那白恶匪,算是栽了!不过,还好老命还在,就权当花钱消灾吧!唉~~~~”无奈的说道,黄裳老员外丝毫不敢提起,找那白恶匪报仇之事,只得自顾哀叹着。

“我说,那边的李老爷,你就不要在这里唉声叹气了。你老也就被人抢了五千两银子而已。而老夫我,一个晚上被人盗走价值五万两白银的财物,可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盗贼“飞天貂”长啥模样!”一声略有不满的嫉妒声,从黄裳老员一旁的邻桌传来。

““飞天貂”!莫非,就是那个专门偷盗富贵人家,却从未失手的“飞天貂”!”那桌贵客所说之贼,孙大掌柜是有耳闻,不禁惊呼道。

“不错,就是那个飞贼“飞天貂”。那“飞天貂”每欲盗一家,必先知会其声。扬言三日之内,定会入门施盗。老夫自从接到那飞贼的盗书,连忙彻夜部署护院高手,严防此贼。可两日后,老夫连那“飞天貂”的鬼影子都没见着,就被那飞贼潜入家中,盗个钱财清空。甚至,就连我夫人藏在枕头里的私房钱,都被那“飞天貂”偷走了。这个飞贼“飞天貂”,实在是太可恶了!”咬牙切齿道,那桌贵客对那“飞天貂”恨之入骨,可却又无可奈何。

“天啊!这又是恶匪横行,又是盗贼猖獗的,怎么最近的世道这么乱啊!”听闻两位老爷的话,四周的商客各自唏嘘议论起来。

“哼!你们这些庸人,不懂就不要在那里随意抹黑瞎说。整个皖越北郡的人都知道,那“飞天貂”绝不是一般的鸡鸣狗盗之贼,乃是一位劫富济贫的大侠盗。至于,那位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姓白匪人。据传,此人也只是专门强取那些为富不仁的不义之财,来行善济苦,而非恶匪之类,堪称侠匪!”茶寮内有茶客不满众人的胡议,出言反驳道。

在这悠悠众口之下,有人一枝独秀道,自然引得众茶客投去好奇的目光。在茶寮中,一张靠着茶寮栏边的茶桌旁,一位面带稚气的十五六岁的青衫少年,正憋着一张涨红的稚脸,死撑着被人注视的尴尬场面。

“哼!一个不懂事的小毛孩,懂个屁啊!”见到发声者的雏稚相貌,被“飞天貂”偷盗过的茶桌贵客,训斥道。

“就是,你这黄毛小辈.”那位黄裳老员外,也正欲斥道着。可是,却无意望到那青衫少年身后,那茶寮栏外一颗茂密的大树下,一位身穿灰布衣的少年,正背靠着树,翘着二郎腿,坐在大树底下乘凉。那灰衣少年用翘弓起的膝盖,撑住其双手上拿着的一本黑皮古书,细细观阅着,而无心四周杂声。在那穿灰布衣少年的身旁,还摆放着其简单的行囊:一个包袱和三把套在三筒黑锦长套中,只露出手柄的兵刃。

“我的老天爷呀!怎么又碰到了,这个天杀的恶匪啊!”惊恐地双目直瞪,那身让人没齿难忘的恶魔行头,黄裳老员外此时满脸都是惧怕之色。连忙哆嗦着起身,黄裳老员外抱拳辞道:“老夫还有急事要办,就先行告辞了!”说毕,头也不回,慌忙赶回马蓬车里,急喝车夫连忙驾车赶路。

这李老爷突如其来的离别举动,顿时引的众茶客心生好奇。更有些有心者,把目光望向那李老爷方才离开前,所望之处。不少人的目光,已经打量到那棵大树下,灰衣少年的身上。

似乎完全沉浸在手中之书,那灰衣少年丝毫没有在意,那望来的各种异样目光。稍时,见那灰衣少年依旧一副我行我素,无动于衷的样子,那些有心人只得作罢盯望,各自闲谈起来。

“鬼煞阴绝功第六层,阴功入煞,化生为死,荼毒生灵。欲练此层功法,必先吸纳尸煞之气,以身入煞。诺能熬过尸煞腐蚀生肌之苦,就可阴煞合一,绝功大成.。。”细细参悟着鬼煞阴绝功第六层功法,黄明是有所思:原来这鬼煞阴绝功的厉害之处,竟会是以旁门之术,吸化尸煞之气,收为己用,荼毒灭敌。不过,这鬼煞阴绝功前五层的绝阴功法,甚是不如《混元神功》的阴极功法。诺是,我把这吸入的死煞之气,化入我修练的《混元神功》阴极真气中。那会不会,一举助我练成《混元神功》阴极篇第五层,成就绝世高手.。

“小兄弟,可否行行好,施舍点吧?老朽一家人,已经好几顿没得吃了!”一声乞讨之声,从黄明身旁传来,打扰了黄明的思路。当黄明闻声看去,发现在自己的身旁,甚至是这茶寮周边,不知啥时,涌来了一群衣着破烂,面色青黄,好似乞丐的饥饿难民。

面露少许惊惑,黄明收起《鬼煞阴绝功》,站起身来,一边掏出了自己的钱袋,接济与身旁的难民们,一边留心听起四周茶客的论世之音。

“唉!又打战了!”

“是啊,听说那“金轮国”,又开始大举进犯我“皖越国”北疆!”

“唉~,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但愿北宁王军,这次能快点打退那来犯之敌。”

“是啊,要不,这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

受到这群难民的乞扰,不少茶客先行上路了,也有茶客冷漠无视,自顾饮茶聊天,但也有茶客慷慨解囊,仗义施舍。

“大牛,你去和其他的脚夫一起,去把货车上的二十袋米解下来,发放与这些难民吧!”茶客中,那位孙大掌柜发善道。

“是,东家。”应答着,孙大掌柜身后,一位人高马大的侍从壮汉,跑到一旁树荫下,一支商队货车旁,吆喝同伴一起发米。

“孙大掌柜当真乃大善人也,小老儿佩服,佩服!那小老儿也不能无所作为了!二虎,你和店里的几个伙计,一起把店里蒸笼里的馒头包子,也发给那些难民吧!”茶寮掌柜也乐善好施道。

“呵呵,雁掌柜还是这么一副菩萨心肠。难怪你老泡的茶,总是这么沁润人心,受大伙的赞赏!”孙大掌柜和善道。

“哈哈,孙大掌柜,你见笑了!你才是大善.”茶寮掌柜客气的与孙大掌柜攀谈起来。

稍时,正当孙大掌柜和茶寮掌柜聊得正起劲,一道客气的询问,插话道:“请问阁下是孙大掌柜吧?我听外头那些派米的脚夫说,阁下是位米商。阁下这躺商行,是运送六百多袋米,准备前往“永景城”贩卖是吧?”

“嗯,是的,不知小兄弟为何如此一问?”转头看了看发问之人,却是一位面生的灰衣少年,孙大掌柜客气道。

“那就好!敢问孙大掌柜,阁下这趟贩米,准备卖出多少银子?嗯,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把阁下手上的所有米货,全部买下,仅此而已!”灰衣少年一脸正色道。

“什么!”听闻这灰衣少年如此大的口气,孙大掌柜不禁好奇的认真打量起这位少年。这灰衣少年,一身粗衣灰布,胸前只挂着一个包裹,不像是位富贵之人。可是,在其身后却背负着三把露出手柄的兵刃,这让孙大掌柜心有顾忌道:“嗯,这位少侠,实不相瞒。这次孙某所贩卖之米,乃是蜀香之米,颗颗晶莹饱满,品质上乘。诺是运往“永景城”,把这六百袋香米贩卖与当地商铺,可卖出三千多兩银子。诺是卖与边境外商,则可多卖近千两银子。”

“好,给,这是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不用找余钱了,你的米,我全要了!”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千两银票,黄明出钱买米,干脆道。

“这.”未料这灰衣少年如此豪气,孙大掌柜嘴上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连旁观之人,也都个个惊异这出手甚是阔气的灰衣少年。

待激动的接过灰衣少年手上的银票,查验无假,孙大掌柜小心收好银票,语气带喜的恭敬道:“少侠出手真是豪爽,那孙某就却之不恭了。就不知少侠准备把米运往何处,孙某可以叫人一路送到。”

“不用了,孙大掌柜就叫下人们,帮我把这六百多袋的米,全部发派给这些难民吧!”摆了摆手,黄明随意说道。

“什么!!!”如此豪言,煞是把孙大掌柜惊个正着,不禁激动问道:“少侠,你当,当真如此!”

“当然真的,要不我找你买这么多米干啥!我就是一只能吃的猪,也吃不了这么多的米啊!”眨了眨眼皮,黄明一脸无辜的老实道。

“好!那,那孙某这就吩咐下去,把这六百多袋米,全部派与难民们!孙某也代这群难民们,多谢少侠的一番大善之举!”激动的拜谢道,孙大掌柜连忙走出茶寮,与正在发米的下人吩咐下。

看到那孙大掌柜指挥着下人,把米袋全部卸下货车,大肆派发,黄明脸上满意的向茶寮掌柜,递出了一张又是五千两的银票。

”这~~,少侠这是何意?小老儿这茶寮,可没什么东西能卖的起五千两银子啊!”茶寮掌柜伸手推辞道。

“你老帮我个忙吧!只要是有难民来你老的茶寮,一切接济的茶水馒头包子,全部开销都由这张银票里扣。当然,我也不会让你老白忙活。这银票里的五百两,就当作你老的幸苦费吧!就不知,你老意下如何?”黄明把银票塞到茶寮掌柜手中,一口道。

“呵呵呵呵,果然是少年英雄!少侠有此善举,小老儿自当鼎力相助!”爽快笑着,茶寮掌柜收下银票,答应到。

“好!”黄明脸上非常满意。

稍后,见那六百袋米发的差不多了,黄明就要启程离去。

“少侠请留步,孙某可否请教少侠名讳,好结交少侠这个江湖朋友?”孙大掌柜累的满头大汗的回到茶寮,向正欲离开茶寮的灰衣少侠,抱拳善意问道。

忽闻这姓孙米商的交结之问,黄明稍停脚步,站在茶寮门口,身却不回转相见,自顾嘴上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跟我交朋友,会连累孙大掌柜你的。不过,孙大掌柜你既然问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吧!我叫白,自,在,哈哈哈.。。”一阵豪爽的笑声中,黄明人已远去。

“白自在!!!就是那个恶匪白自在!!!!”整个茶寮中人,震惊那灰衣少年之名,个个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通往“永景城”的官道上,待走过一个山道转弯,黄明眉头一皱,身形一晃掠影,啥时原地失去踪影。

稍时,一位青衫少年也随后走过山弯道,却见不到所追之人,一脸焦急的在这转弯道上,四处寻望。

“小子,你一路从那茶寮跟着老子到这里,到底要干嘛?你最好给老子一个合理的交代。要不,你这身细皮嫩肉的小身子,可就要招罪受了!”一道恶狠的问话,忽然从青衫少年身后响起,吓的那青衫少年一蹦而起,连忙转身面对那发话之人。

“哦,是白少侠你啊!请不要误会,在下云聪,有事想请白少侠相助,方才一路跟随而来。”见得那问话之人的容貌,竟是那白少侠本人,青衫少年抱拳喜道。

“噢,啥事?是你被哪个恶霸欺负了吗,需要老子帮忙出头是吧?哈哈哈哈,你这就找对人了!反欺负那些恶霸,老子可是很在行的,哈哈哈~~~~”双手抱胸,昂头而立,黄明一脸得意的淫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白少侠请不要误会!云某找白少侠,是想恳请白少侠帮忙捉一个人。”慌忙摆手推掉,这白少侠的热情匪语,青衫少年急促的解释道。

“喔!捉谁啊?”黄明停下淫笑,好奇的问道。

“不知白少侠可曾听过,侠盗“飞天貂”这个人!”青衫少年一脸正经的说道。

“嗯,略有耳闻,听说是个好人飞贼!怎么,你要我捉他。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是好人,老子可一根毫毛也不会去动他。你这小子要是被那“飞天貂”偷了什么东西,自个找他要去,老子我可不会去管这**事。”一口气说明白,黄明就要继续迈步启程。

“不,不,不是那样的,白少侠不要误会!”心急解释到,青衫少年看着这山道暂时没什么闲杂之人,连忙靠上白少侠,小声道:“白少侠可不要见笑!那“飞天貂”,其实,其实正是在下的亲祖父!”

“什么!!!孙子要捉爷爷!我的妈吖~~,真有意思,真好玩!哈哈哈哈,走,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怎么去捉你爷爷。这么有趣的事情,都让我碰到了,我一定会参上一脚的,哈哈哈~~”一把拉上那楞头青衫少年,黄明毫不客气的大笑道。

“这,这个白自在,真的比传闻中,还要怪啊~~~”暗叹着,青衫少年被这灰衣怪侠拉着,踏上了前往“永景城”的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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