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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复仇:父子倾心待,赠剑

笑苍生此刻的心情当真难以言表,那种感动已然去到极致,而且……而且伴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想哭……对于笑步天涯来说,前世一生直到身死道消,亦未有过被父亲呵护的感觉!

这感觉着时来得突然,莫名而生,却又真实存在!

这种感觉,满满是幸福的味道!

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大步上前,端起酒坛帮父亲倒满,又自取一碗,倒满!双手端起、道:“这一碗,回敬父亲!”

一饮而尽。

酒,很香醇,不亏是酿了十三年女儿红;但,此际,绝非是酒的功劳!

曾经,虽不讨厌酒,决计说不上喜欢酒;现今,发觉这酒也是这般的美好,还……很可爱,嗯!越发觉得可爱至极!

都因对面坐着的人叫笑苍穹,他的便宜父亲,改了他以往对酒的态度!

“第二碗回敬父亲十六年教育之恩!”又是一碗,一饮而尽!

“第三碗回敬父亲十六年养育之恩!”

连续三碗,碗碗亮底,滴酒不剩!

笑苍穹不傻,这三碗代表了怎样的含义,他焉能不清楚——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或者说是身为男子汉的担当!

其中所表达之意便是:如今你儿子我已经长大了,该担当的责任义不容辞,该做的事赴汤蹈火,该有的承诺在所不惜!

笑苍穹此刻真真觉得很满足,这是一生中第二这般觉得!

第一次因取到他母亲而荣!

第二次因有他这儿子而傲!

但,笑苍穹却是知道,儿子涉世未深,有些事情还没有资格知道,一些事只能靠儿子一步步去发现!

或者,当儿子实力达到了某种程度,再说不晚!

笑苍生当真被蒙在鼓里,他这便宜父亲竟是说他涉世未深!

如若他知晓……定会直接死结:好嘛!好嘛!父亲大人,俺纵横江湖之时您还未出生呢!

不论如何,就算他知道了,这话反而不会说出口!

至于为何……自己想去!

笑苍穹很满意儿子的行为,心情大好,开口笑道:“难得今日父子兴致,来,干了……!”

某某人只能一声苦笑:“已经表示得很明显了,父亲竟然愣是充当傻子,好吧!看来其中深浅、复杂度很不一般啊!”

他亦是知道,父亲此举是为其好,自己如今连知晓的资格尚无,就算知道了……用处不大,嗯!几乎没有处!

“父亲,等着……!我会证明我有资格知道一切,我也我资格,有实力去完成这一切!”摆正心态,想通了其中关系,心情自然而然舒畅许多!

陪着父亲狂饮,片刻后……十斤酒坛剩余不足五斤!

真应了那句话:今朝有酒今朝醉!

照这速度……再来几坛怕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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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穿肠过,两人迷迷糊糊,本性显露……

“老爸且问你,上次老子放了一张十万银票在床头是不是你这小子把他偷去了?”

“这……!”某人哑口无言,这事貌似真是那家伙干的,可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悲摧,彼时,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前前后后,来来回回,说来说去这是真是我干的,赖不掉:“放屁!老爸……您觉得你儿子是这样的人吗?”

某人脸红了,不过……喝了酒,脸本就红着,也不见真个红了!

“这事就怪了……!”某某人老爸疑惑不信地看着某某人,而,某某人把脸扭到老一边去了,一副“您看我也没用……总之这是就不是俺干的”的样子!

“啊!你小子上次背着我跑去那啥……那啥地方,真当老子看不到?”

“那啥是哪啥?”某某人装清高,一表不解。

“那啥就是那啥还有哪啥……!”某人老爸火冒三头,这货跟老子装B!

“就是……那啥是哪啥,我怎么懂?再说了,您老也没说清楚,那啥是哪啥,我哪知道?再者,我也想知道那啥到底是哪啥?”某人一装到底,还待神思,一副很想知道滴样子!

“魂淡!那啥就是……就是那啥……那啥青、楼!”某人老爸气急败坏,终究把那啥是哪啥说出来了!

“扯淡!您儿子,一身清洁,怎会去那地方,迄止至今,我还是处男呢!”笑苍生极力辩解!

笑苍穹当然不信,心快口更快、道:“你小子处男?老子还是老处男呢!”

闻父之语,为儿呆若木鸡,弱弱问道:“老爸,我是怎地来的?”

闻言至此,某人老爸悔恨交加,一时失口,以至此时无言以对,话说大了……圆话之言无从下手:“你……我……怎么来……!”支支吾吾,老半天一句话说不完整!

某人低头窃喜!

……

一个为老不尊,尽数揭人老底;一个百口难辩,不是其所为,却又只能默认,终而,只好死皮赖脸,死不承认!

一老一少敞开心扉,言言笑笑,开心至极,如此,父子之情在这无形间却是增进了很多、很多……

笑苍穹很是满意这结果,十六年来,因事困阻,父子情都陌生了很多;有此儿子,何必自扰,冷落儿子,故有这一计,经这一折腾,即是弥补,也是尽一个父亲之责!

其中的笑苍生更是身得体会:有此父亲,为子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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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儿,为父问你,身处江湖,何以处事!”笑苍穹神色严肃地问道!

“身处江湖,快意恩仇,谨守本心!即可。”沉思片刻,笑苍生回答道!

笑苍穹一拍桌子,拍手称快:“说得好!男儿处身江湖,谨遵男儿本色,恩是恩,仇是仇……有恩还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谨守本心,不被尘迷所惑!”

“谨记父亲教诲!”

“那,又该如何还恩?如何报仇?”笑苍穹又问。

“望父亲赐教!”笑苍生疑惑问道,此话真心不懂,恩仇也走细分?

“恩,有小恩,大恩之说;仇亦是如此。小恩,帮之一次,助之一臂,尽力而为即可,视为朋友一说;大恩,生死之交,为其所行望乎后果,生死道消亦无悔,为其所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此视为兄弟。”

闻言与此,笑苍生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兄弟??”

兄弟一词,前世今生,于此首次听说,遥想笑步天涯也好,笑苍生也罢,一生独行独断,朋友尚无几人,更惶谈兄弟!

笑苍穹细心解释,徐徐指导;笑苍生凝心细听,缓缓眀悟?

“小仇,祸不及死,教训一顿,出口恶气便可;大仇……?”说至此处,笑苍穹微微停顿一下!

忆起过往种种,他与他们的仇不死不休!

“大仇……终止一生,不死不休,绝无缓解余地,除非对方死尽、死绝,更甚者,祸及一门,屠杀一方方解心头之恨?”

此话很好理解,一点即明:小仇,无关大雅,留给仇人一线希望,不能做得太过绝对;大仇,因你之过,而祸及家人、亲人、朋友等等……!

……

至此,双方陷入短暂性沉默!

这一席话,看似说得极其简单,却含有大道理,笑苍生需细品回味!

笑苍穹望着认真的神色,打心底欣慰;也不说话,自顾饮酒;他能做的,只是一个指引,该如何去做,就靠儿子自己去发觉,体会,眀悟!

但,这是可长可短的一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涉及江湖,身同亲受!此后就靠自己领悟!

……

话尽之时直至此刻,已然回味了许久……猛地,心中疑问顿生:“恩怨有大有小,那,如何算小恩、大恩,如何区别大仇、小仇?……”

思索良久,眉梢紧皱……毫无头绪!

真心被难倒了!前世,一生执着于武道,虽是阅历丰富无比,但,绝非丰富在这等人情世故上;尽管事事万变不离其宗,然而,无从下手,就算知其道理……却也是想不明,搞不清,弄不通!

前前后后,笑苍穹已经连饮三碗,见状,干尽最后一口酒时才悠然说道:“有些事,没有定论,唯本心所觉,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不外如是!

闻言至此,终得领悟:恩仇大小,由己而定,由事而论!

就同,某某人深陷绝境,下一刻便是死亡降临,这时有人恰巧经过,无意帮了某某人一把,就这一帮,某某人险死还生;于那人来说,顺手而为;于某某人而言,这便是大恩!

轻拍额头,一脸苦笑:“事情本简单,我却复杂化!看来……自己真是纯纯小白纸!阅历还很浅!”

起身,端碗,倒酒……双手端起来,弯腰九十度,很恭敬滴把酒递送到父亲面前!

此际,即是父子又是师徒,师傅指教,做徒儿的当然要表示表示!

江湖人,江湖事,一碗酒已经表达了很多话……不需要多言多语!一切尽在这碗酒中!

不过,某某老爸甚是得意,双手环抱于胸,微微仰头一副‘你喂我啊’的样子!

这一境况,某某人为之气结;若非坐着的是父亲,真心要飞奔过去,三拳两脚,直接搞定!

要小爷我喂你,别说门,老鼠洞都木有,更甚者苍蝇缝都找不到!小爷揍你没商量!

此际,有心无胆的说,心里想想都满足了,当真对面之人换成他人,即是有心又是有胆,而且是胆大至极,无法无天!奈何美梦不能成真,事实无法改变!只得无奈接受!谁叫自己是儿子,对面坐着的是父亲!

笑苍生端起盛着满满一碗酒向着父亲走去!

届时,笑苍穹满脸幸福之光焕发!一副‘这就对了’的样子!

“父亲张嘴,儿子喂您!”临近身前,笑苍生咬牙切齿说道!

某人老爸很是配合地张开嘴巴!

下一刻……

“小子,看准点再倒!”

“老爸您别乱动!!”

再下一刻……

“卧槽!小兔崽子,你成心故意的是也不是?”

笑苍穹一跃而起,屁股立马脱离凳子;顿时,脸上酒珠成线状顺流而下!堆积在下巴,小酒滴滴啊滴啊滴!两个鼻孔还时不时冒着小小气泡!两眼怨怨瞪着他:“你这兔崽子决计成心而为的!”

笑苍生双手平摊,好似‘怨不得他’的样子!

某人装无辜了:“谁叫您老乱动来着!这可怪不得我!”

“那,喂个酒,你就不懂凑近点喂就?非要举个老高,老高了才倒下来?难不成你要玩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老子又不是银河!懂了么?”

笑苍穹说话之际,双手还不忘比划比划,嘴中念念有词——双手伸出,手掌侧摊,掌面向对,向着两边“无限”地伸张……嘴中念叨着:“你小子刚才倒酒高度……起码这么高……不对,肯定还高许多……这么高?这么高?……”

某人老爸很郁闷!

某人更郁闷,直至最后实在受不了,笑苍生自顾走回座位自斟自饮,直接无视!

原本笑苍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见着这一幕更是火冒三丈!真真他么的郁闷到了极点,被儿子无视?这面子挂不住啊!嗯了!是极为没面子!

……

接下来……两人又是那般犹是兄弟一样嬉戏一番!

一个身为儿子,一人身为父亲,却上演这样一幕,虽说是有些不合身份。但,不无可定两人很开心,最少他们之间不会因为年龄出现代沟;最起码他们短暂地处于一时开心,能将一些烦恼暂且抛之脑后;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两人喜欢!

犹是父子却又似兄弟,倾心而待……幸福原本就这么简单!

嬉戏过后,笑苍穹又是一阵教导,什么身处该如何待人处事,该注意的……什么该做一一而言……真真做了一个父亲该尽之责!

笑苍生一旁静心聆听!

曾经几何……只能梦中想想尔尔,却不料,今时今日……无限期待的事情实现了……初次体感有父亲的呵护,有了家人的感觉!

笑苍生的心情可谓大好!

……

这场谈心,直直持久一个下午;当黑夜悄然无声而至时,两人酒足饭饱,至此也算终止!

夏夜,天地间蔓延着蝉鸣鸟叫,“沙沙——”微风阵阵!高挂天穹的银白月色透过一些缝隙,透过窗户漫射在房屋内;彼时房间内却是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气氛!桌子左右两侧,两人笔直腰杆而坐,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他们之间无人打破这样的僵局;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愿……

打破了,意味结束……虽然最终都会结束,然而,他们都舍不得结束太快,太过不舍;彼此心知明了,这酒是离别酒;这僵局若是破了,便是他们间离别时刻!更是意味着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会相见……更不能这般坐来下喝酒!

屋外的一切依旧,屋内的一切仍旧!

离别的气氛已经凝聚达到一个极点!

笑苍穹缓缓起身,徐徐转身向着床边行去,取下床头那把剑,后,步履微重地走回来!

这一切都在笑苍生微红的双眼注视下!

……

父亲单手握剑,目光在剑身来回巡视很久……才开口说道:“这是剑由北极玄冥精铁所锻造,位阶天极上品!!是一位很有名的铸剑师所铸。”

话尽音为止,但,笑苍生却是一惊:“这柄看起来普普通通剑,竟是天极?而且品阶还不低?”

他从这身体原主人中记忆得知,这天域兵器有五级二十品!分别为玄级,黄级,地级,天级,半神五级,每级细分下中上极品四品!

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后,又听父亲说道:“此剑,是一位朋友所送于为父;当日赠剑之时,那位朋友为之取名断念,其意是要为父断了对她的思念!”

前者单手送过剑,后者快不上前接住;如此,笑苍穹才徐徐开口说道:“今日为父将剑转赠与你,为其起名‘破灭’,若有一****能将剑折断,这断念便不复存在,为父也不必再遵守当年之诺!”

“父亲,我会的,那一刻不会太久!”笑苍生回答道!

“为父等着那一刻,去吧!孩子……今后的路靠你自己走!”

“孩儿谨记父亲之言,他日……我必将手持破灭为父亲荡平一切!”

笑苍穹欣慰一笑!

……

分离之际,笑苍生一步一回头!望着父亲苍桑面容……却是柔和地看着自己,十分不舍!

两人皆是不舍!因事所迫,不得不舍!

拥有父亲半日却又要分离!心中的滋味别具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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