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抓到一手好牌,而是打好一手烂牌。”——古斯塔夫对失意的詹姆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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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宗教来说,有两个存在极其重要。
一个能够吸引人的信仰核心,足以支撑这个核心的神。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对信徒进行洗脑了,当这个信仰成为了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基础,当这个神成为他心中为之而活的存在,那么恭喜,一个合格的忠诚信徒诞生了。
“我们的存在是为了整个种族的延续,是正义中的正义!”
“如果不能保护,那么就毁灭,决不允许玷污!”
以上这两句话都是出自至高教会曾经的教皇之口,很难想象这样激进极端的话语会是一个拥有千年历史的悠久教派最高领袖说出来的话,但是事实总是这么给人惊喜。
至高教会有自己的经典书籍么?答案是有,而且只有一本,这本书名为《教经》,是一本只有寥寥万余字的书,自上古以来已经流传不知多少年,据说是至高教会第一任教皇编写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书籍。
至高教会有自己的系统教义么?答案是有,同样只有一个,那就是全人族团结,只要是不利于团结的,一律铲除!
至高教会有自己的入教条件么?答案是有,又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入教者必须是人类,入教时须发誓为了教会奉献一切,否则将被视为叛教,一律予以铲除!
至高教会之内,上至教皇和十三主教,下至最低微的传教牧师,所有人都秉承一个核心思想:一切为了人族团结,否则我就代替父神干掉你。
一群不怕伤、不怕死的狂信徒,加上一个绝对极端的教义,至高教会这个近乎邪教的中性宗教组织就这么传承万年。
好了,问题来了,一个狂信徒究竟是什么样呢?
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卡夫牧师。
经历了今晚宴会上的短暂争吵,卡夫牧师回到了自己位于北城区的教堂内。
教堂的门没有锁,不是因为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因为本着团结人族从我做起的原则,全员房屋禁止上锁,以示对其他人族的友善。
当然啦,如果让他们觉得你做了譬如偷东西之类的不友善行为,他们也会心安理得地弄死你。
默默推开门,轻轻走进屋。
教堂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张窗户大小的画,画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赤脚,黑发,黄瞳,独眼中年男人,这张画每一个至高教会的成员都有一张,据说这就是父神的真身样子。
教堂里正中间有一个一尺多高的平台,上面有一张朴素的桌子,是卡夫每天做祈祷的地方。
平台下面是几张高背椅子,是留给信徒做祈祷的,但是椅子都很新,看来平时没什么人来。
卡夫慢慢走上平台,在桌子前坐下,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背对着墙面对这门开始念念有词。
“父神啊,你曾试验我们,熬炼我们,如熬炼金子一样。你使我们进入尘世,把重担放在我们的身上。你使人坐车轧我们的头,你使我们经过水火,我们无怨。我要用燔祭进你的殿,向你还我的愿,就是在急难时我嘴唇所发的、口中所许的愿。我要把肥牛作燔祭,我要把公羊作燔祭,又把公牛和山羊献上。凡敬畏神的人,你们都来听!我要述说他为我所做的事。我曾用口求告于他,我的舌头也称他为至高。我若心里注重罪孽,父神必不听。但他实在听见了,他侧耳听了我祷告的声音!神是应当被称颂的!他并没有推却我的祷告,也没有叫他的慈爱离开我,赞美你,全知全能的父神!”
念完一段《教经》里的赞美父神的话语之后,卡夫从桌子上默默地拿起一把银质小刀,在自己掌心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从伤口中涌了出来,但是卡夫好像压根没有受伤一般,不仅面不改色,而且双手合十继续祷告。
“父神啊,我的口曾向你起誓,我的心曾向你倾诉,兄弟当和睦,姐妹当友爱。父神啊,你全知全能,当知凡世存邪恶,当知我处存邪恶,当知手足自相残,当知我心悲痛。我的眼,看到的是怒目而视,我的耳,听到的是恶言相向,我的鼻,呼到的是污浊晦气。今日,当下,我向你贡献我的血,我向你刨开我的心,我向你敞开我的脑,请你容许我将一切邪恶净化,请你容许我惩戒我的兄弟。”
鲜血滴落在桌子上,滚动着形成一个手掌大小的圆圈,圆圈中有着一个鲜红的名字:阿西克。
结束祷告之后卡夫放下双手,只见他受伤的手掌一阵蓝光闪过,伤口依然完好如初。
“为了一个废物女儿竟然如此冲动,一帮之主不过如此。”盯着桌子上的名字凝视良久,卡夫面色平静地自言自语:“你太让我失望了。”
为了贯彻心中的信仰可以放弃一切人性,甚至包括父女之情,这就是狂信徒,一群清醒的疯子!
与此同时,安东尼和达斯父子二人也坐着马车回到了凯马家族的大本营:凯马庄园。
凯马家族在帝国内都是数得上的大家族,格洛瑞内的这个凯马家族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分出来的一个小小分家而已,安东尼这个分家族长在主家中也就是第三代的人物,他的上面不仅有真正的族长和主家里的各位长老,就连跟他一样属于第三代的人数量也不少。
尽管只是一个分家,但是凯马庄园依旧建设的非常惹人注目:四米高的白色围墙,厚重的庄园大门,庄园内部四季常绿的各类植物,尖顶大气的内部房屋,都是惹人眼球却华而不实的东西,却非常符合凯马家族的身份:暴发户。
格洛瑞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了。
安东尼父子从四驾马车上走下来,驾车的仆人当先一步来到大门前哐哐叫门,口中大喊道:“开门开门,族长回来了!”
很快大门就打开了,门后站着两个衣着俏丽的女仆,俯身行礼娇声说道:“族长/少族长辛苦了,欢迎回家!”
“嗯。”安东尼点头示意,对女仆说道:“退下吧,泡一壶红茶送到我的房间。”
“遵命。”
两个女仆软软糯糯地答应下来,提着裙角退了下去。安东尼则带着达斯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达斯便对自己的父亲称赞道:“真让父亲你说中了,一提让罗兰那小贱人做妾,阿西克果然就坐不住了!”
“流氓嘛,总有那么点改不了的脾气。”安东尼笑呵呵地坐下来,示意站着的达斯也坐下,继续说道:“他要是能改了这些脾气,那么夹着尾巴做人的就是咱们了,他也就不是个流氓而是个人物了。”
“就他?”达斯对于阿西克非常不屑,“一辈子也就当个流氓头子吧!”
“原本不想这么早动手的。”安东尼一脸惋惜,“谁让马克罗长老要来了呢,他可是特意嘱咐我给他挑几个差不多的魄,他好带回去给小辈们当礼物的。”
一听到马克罗长老的名字,达斯便一脸向往地说道:“阿西克那个老东西的五阶魄我就不想了,只要把那个三阶的赏给咱们就行了。”
“别想太多,做好咱们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安东尼却不以为然,搓了搓手对自己儿子说道:“生死都是命,要怪就怪咱们这小地方出了个八阶天才,谁知道这个消息还能坐得住?八阶,多少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啊!”
“是啊,那小贱人真是走了****运。”达斯点点头,突然抬头向北面看了看,贼兮兮地笑道:“这次各个家族云集格洛瑞,也不知道咱们这位领主大人会是什么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他敢有什么反应?”安东尼打了个哈哈,“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怕他自己那点底子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