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你女儿的那一天起,你这个兄弟我就交定了!”——詹姆斯?德普,三头狼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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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同种族统治的不同社会里,有很多独特的文化习惯。
比如龙族非常热衷于个体武力的比拼。
天族非常在乎家族的地位和荣耀。
魔族则非常在乎血缘关系,血亲之间的联系极其紧密。
至于人族,这个平常又奇怪的种族看似重视个人武力,实际上又非常推崇阴谋诡计。看似在乎家族,实际上经常能够放弃。看起来亲人之间关系紧密,可是杀父弑子这种事情又时有发生。
大略看来人类没有什么不可放弃的,但实际上绝大多数人类却也有自己不会放弃的事情,那就是自我。
虽然不能绝对化,但是可以笼统定义为自私。
自私的人类创造了很多有利于自己的文化,其中比较典型普遍的,就是餐桌文化,说得通俗点就是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聊天。
“干杯!”
一个身穿一袭黑色华袍的中年男人手持酒杯,他有着一头微微卷曲的黑色头发,脸型方正,右眼上有一道从额头直至颧骨的疤痕,黄皮肤高鼻梁,张嘴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的身材并不高,但是身上却有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感。
这个男人就是凯马家族的族长,安东尼?凯马,一个五阶土属性魔法师。
他敬酒的对象也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与他差不多,穿着一身非常正式的帝国贵族服饰,头发是棕色的,微黑的脸庞上布满了笑容,眯着小小的三角眼,可以看出主人的心情非常好。
不用说,这个就是兰斯与罗兰的父亲,阿西克?罗德了。
安东尼身后还站着一个男青年,这个男青年身穿一袭天蓝色精致长袍,长袍上用银线绣着一道道古朴的花纹,薄唇勾一抹浅笑,湛蓝色的双眼犹如一片辽阔的大海,长发披肩,五官线条柔和,好看得像一个女子,但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阴柔气息,十分让人不喜。
他就是安东尼的独子,凯马家族的继承人达斯?凯马。
“阿西克老弟,你真是生了一对好儿女啊!”
因为喝酒的关系,安东尼满脸通红,杯中金黄色的酒液随着主人的摇晃而剧烈晃动。
“哪里哪里,这都是托女皇和公爵大人的福!”
阿西克最喜欢听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而且自己的儿子也争气,竟然天生就有一个五阶的魄,一下子跟自己这个当爹的实力相同了,他自然是坦然接受。
这一张老脸乐得,那跟开了花似的。
“我这不肖子可就不行喽。”
安东尼回身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摇摇头说道:“虽说也有个魄吧,但是一天游手好闲不知上进,从头到尾还是就会那么几个功法不说,魄的阶层也纹丝不动,我这当爹的都替他感觉丢人。”
“年轻人好动一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阿西克却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这跟我年轻时候比起来算什么嘛,有魄让你修炼就不错了!
一想起没魄的人,阿西克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罗兰,心里难免一声叹息,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个达斯的种种劣行,但是无论如何他总归是一个有魄的人,都算是百里挑一的人物了。
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一步领先步步领先,这虽然不是定律却是常理,很多时候一个人纵有百般丑,一美可挡之。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个“一美”往往就是自身强大的实力。
阿西克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女儿的婚事,看看明天的聘礼在做定论吧,这还只是订婚而已,罗兰真要嫁过去还要等上两年,待到她十六岁成年那一年才能正式举办婚礼,真有差错的话悔婚就是了。
悔婚这可是啪啪打脸的大事,真要如此的话他灰狼帮和凯马家族不仅不是同盟了,还会立刻变成对立的敌人,由此可见阿西克还真是很宠着罗兰的。
“对了老弟,今天的主角怎么不见了?”
安东尼喝了一口酒,突然一拍脑门,张口问道:“九岁就五阶的天才啊,这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修炼到五阶啊!”
“小孩子好动,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阿西克也发现兰斯这小子已经消失好久了,不免的有些担心,于是他叫过身旁的一个手下吩咐道:“去把少爷找回来。”
那手下点点头,身手麻利地下楼不见了。
“老弟,我听说你今天把至高教会的卡夫牧师也请来了?”又跟阿西克聊了一会儿之后,安东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张口问道:“就是那位吧?”
“正是。”阿西克点点头,随即疑惑地问道:“怎么,大哥你不认识他?”
“我可不想认识他。”安东尼翻了一个白眼,低声说道:“谁没事想跟至高教会搭上联系啊,嫌自己麻烦少?”
“大哥说笑了。”
阿西克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他的教堂就在我地盘上,我想不认识他都不行啊,自己今天请他来也是带着兰斯向他表示一下恭顺,他背后的那群大神自己可惹不起!
要说这什么事不能念叨,刚才没谈到那个牧师的时候还真没事,这一谈可好,好巧不巧的那个牧师正好回过头,看到阿西克正在向自己方向看来,便主动来找他了!
“愿父神保佑您,帮主大人。”
这个灰袍牧师来到阿西克和安东尼面前,先是低头行礼,随后便笑眯眯地说道:“今天帮主大人能邀请我,我感到非常荣幸,多有打扰还请原谅。”
“卡夫牧师,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阿西克打了一个哈哈,对旁边的安东尼眉飞色舞地说道:“老哥,我这灰狼帮能在城里立足还多亏了卡夫牧师的照顾,可以说没有卡夫牧师就没有我灰狼帮,我今天就是借这个机会来向卡夫牧师表示感谢的。”
“理应如此!”
安东尼也是一个心机活络的人,知道阿西克这一席话目的不在于表示感谢,而是变向地对外表达灰狼帮对至高教会的服从,自然是满口附和。
“这一切都是父神的福泽,我不敢接受。”
卡夫牧师连连摆手,脸上却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显然这只是他的客气话罢了,果然他接下来说的话立刻暴漏了他的心思,“不过帮主大人您一向笃信父神,为我人族谋求福祉,我教最为欣赏的就是您这样的人了。”
目的达到了,阿西克心中松了一口气,帮会实力越强越要夹好尾巴做事,尤其是身边就有这么一个惹不起沾不得的活祖宗,我容易么我?
不过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说说,脸上仍然陪着笑说道:“不敢不敢,以后还请贵教多多庇护。”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谈的内容无非就是至高教会是光明、正义、崇高的教会,我们一定会全心全意为整个人族谋求福祉云云……
卡夫牧师心中是真高兴,他们至高教会的目标就是人族至上,所以这种大团结的场面最喜欢看了,不过另两个人心里想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三人正说着话,只听身后突然有人低声对阿西克招呼了一声:“帮主,少爷来了。”
阿西克回头一看,自己刚才派去的那人身后站着一对少男少女,正是他的儿子兰斯和女儿罗兰。
“兰斯,过来。”阿西克对女儿笑了笑,随后拉过兰斯对卡夫牧师说道:“这是至高教会的卡夫牧师,赶快问好!”
兰斯倒也识礼节,像模像样地行礼之后脆声说道:“卡夫牧师您好!”
“果然是一表人才!”卡夫牧师也笑嘻嘻地摸了摸兰斯的头,手在兰斯的额头上花了一圈之后点了一下,说道:“愿父神保佑你。”
祝福过兰斯以后卡夫牧师又看到了站在阿西克身后的罗兰,一看罗兰笑容满面的样子,便主动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帮主您的女儿吧?”
“正是,这是我的女儿罗兰。”
“帮主大人的公子是少有的天才,相比女儿也不差。”卡夫牧师呵呵一笑,随口问道:“不知道罗兰小姐实力如何?”
阿西克心中大骂,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问啊,你们这些至高教会的家伙除了修炼不就是拉人入教么,问这么多问题干嘛?但是纵然他如何生气,都只能尴尬地回答:“让您见笑了,罗兰她没有魄。”
“真是可惜。”卡夫牧师也不傻,知道这个话题已经不宜再说,用手拍了拍罗兰的头说道:“没关系,父神之下众生平等,有魄没魄都是一样,只要咱们人族团结相爱,没有什么困难渡不过去的。”
“卡夫牧师说得对!”
就在这时安东尼突然插话进来,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一把拉过身后的达斯对卡夫牧师说道:“牧师,这是我的儿子达斯,侥幸有一个二阶魄。”
达斯行了一礼恭敬问好:“卡夫牧师您好,我是达斯,见到您很荣幸。”
“原来是达斯少爷。”卡夫点点头,回礼道:“你好。”
“卡夫牧师说得对,身为同族我们理应团结互助。”安东尼接过话头,继续说道:“今天我有个想法,希望牧师您替我做一个见证。”
这种事情牧师自然不会拒绝,便伸手示意安东尼继续说:“安东尼族长请继续。”
安东尼清清嗓子,突然提高了自己的声调,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之后高声说道:“我要以一个一阶魄作为聘礼,外加金币百枚,商铺五间,替我儿子向阿西克帮主提亲,娶罗兰小姐为妾!”
“以魄为聘礼娶一个没魄的女孩?这是傻了吧?”
“五间商铺啊,这可是凯马家族三分之一的产业啊!”
众人一听都是惊讶,议论纷纷间都觉得安东尼这聘礼相当丰厚。
“做妾?”阿西克脸上笑意全无,怒气冲冲地说道:“安东尼族长,刚才说的可是做妻子啊。”
做妾和做妻子那可完全不同,做妻子的与丈夫身份平等,自己女儿有个不顺心可以名正言顺地反抗,但是如果做妾的话那就低了一等,到时候罗兰被欺负了都只能闷着,你看似很大方地给了一份丰厚的聘礼,就怕到时候我们还没等花呢就被你拿回去了!
“妻子?”安东尼一脸茫然的表情,转身对自己儿子说道:“我有这么说么?”
“当然没有。”达斯也是一脸无辜的表情,看了看阿西克和罗兰,语气挪揄地说道:“罗兰小姐虽然聪明大方,但是总归没有魄嘛,我凯马家怎么能找这样一个废人当继承人的妻子呢?”
说完达斯也不等阿西克等人发作,紧跟着对卡夫牧师说道:“牧师大人,我与罗兰小姐身份相差不小,我家族却许以如此重礼,足见团结众人之诚心,还请您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