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起围住医生,“我们家星星怎么样了?”
“情况还不稳定,不过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当护士推着周星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脸苍白,液体在随着那细细的管子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身体。生命,是如此脆弱。
都累了,安排周星的父母回不远的招待所去睡了。他们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已经够辛苦的了。我和沫儿守着周星。我让沫儿去睡,她摇头。伸过手轻轻的划过周星的脸,“寒,你看他睡的多安静。像个孩子一样。”
月光照在病房里,宁谧却充满伤感。我想沫儿没有想过还会遇见周星,却是以这样的状态。人在面前,每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的那一天,可是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沫儿说,“我宁愿他的那个瘤长在自己的大脑里。”也许正如沫儿所说,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
不要妄想谁的命运会得到上帝特别的垂青。
早上6点的时候周星的爸爸妈妈已经来了医院,于是我和沫儿回去。沫儿不说话,靠在车座后背上。看着她的脸,微微的潮红,呼吸些许的急促。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很烫。“沫儿,你发烧了。”
“没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沫儿没有睁开眼睛。
“走,一定去医院,这样怎么能够睡觉就好。师傅,请掉一下头,我们回医院。”
“不用了。家里有药,吃几颗泰诺,睡一觉真的就好了。”
沫儿的脾气我知道,天生的怕打针,对医院天生的排斥感,闻到苏打水的味道浑身就不自在,看到针头就心生恐惧。而且一倔起来,谁的话都不听。我只好做罢。
送沫儿回去,林诗泽已经不在家了。第一次来他们租的屋子,房子不是特别的大,两室一厅。没有什么家具,一台二十五英寸彩色电视摆在显眼的位置。一个小小的吃饭的桌子折叠的靠墙。卧室的门框上挂着很多的千纸鹤,风一吹,似乎真的就要起飞。屋子里弥漫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能闻出来是桂花的香气,一直以来沫儿最喜欢的。
听沫儿说过,林诗泽的家境不是特别的好,而现在也还没有正式的工作,只能在外面做兼职。可是我没有想到家里会是如此的简单。找到药,倒了杯开水,让沫儿喝了药。然后便扶她进房间去睡觉了。屋子有些热,没有空调,却也不能开电扇。开了那扇小小的窗子,让风进来。
每次我都在小说里面写着完满的爱情,可是看看自己身边的人看看自己,只是破碎和残片。我们都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如果生命能够还有一丝色彩,上天不应该总是让我们看到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