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峰顶上,朔风凛冽,冰冷侧骨的寒气,侵袭着白雪皑皑的山脉,蜿蜒曲折的山道上,铺衬着白玉胭脂般的白雪,山中凄厉的风呼啸而过,划破这世外,桃源的久违宁谧与祥和,又是寒冬腊月,在此边疆毗邻之地,往常就多雨气凉,暮色哀恸,云雾松凝,前两天这里涌入了一丝煦阳,大地复苏,新芽嫩草,破土而出,更有蝉声啁啾,果真是生机勃勃,辗转几日,天气陡然恶劣起来,昨夜忽然苍穹疾变,飞沙走石,到了今日晨曦,俨然是冰牙交错,千里冰封,万里雪灾,还未来得及归林的宿鸟,便惊慌失措的逃窜森林,为了报复这场骤然而至的大雪,只得低声吟俄着无阙的乐调,仿佛在悄无声息的抗拒老天的不公。
风猎猎,冷冽的寒风足以冻结天地,风卷残云般迫来的雪花,少时,积蓄了在四周繁密的树干上,银装素裹,山中嶙峋满籍的石头,业已掩住了丰茂,一缕一缕跌撞在寒冷的苍穹中的雪花,松涛如海般肆虐在荒无人烟的大山中,这山高达百尺,纵深数十尺,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搅入在无边无际的漩涡中。
在山的一头,一脊孤石,盘在当空,那大石重逾千斤,恒久的盘旋在一条逶迤的大道上,隔断了去路,从山顶俯视,愈加觉得青石磅礴,枯藤环生,周周荆棘遍布,再一展望,意兴毫发,只想一舒胸臆,方才尽兴。
在那块庞然大物不远距离,千年未涉的雪地上,参差不齐的映出错乱的脚印,一把红彤彤的火光,照耀在那片雪地之上,光芒匹练,互相辉映,一撮正在熊熊烘烤的柴火,簇拥着几个面色凝重的颀长大汉,他们个个身材奇长,面如重枣,围在火中间,跳蹿的火花迸溅在他们的衣襟上。
此刻,风云如刀,层层叠嶂的递进过来,突然听到山头西刺里一声暴喝,一匹火红的烈马,泼喇喇的急蘧而来,马儿扬起四蹄,甩着马背上涔涔而流的汗水,摇摆着黑黢的鬃毛,扬首狂奔,不费一会功夫,径直来到几人面前,那马匹似是谙通人性,笔直的朝火堆行来后,乖戾的停滞宽大的步伐,上面一个条形大汉,身罩一身黑袍大衣,在马臀山上一怕,也不见他怎么转换身形,干脆利索的跳了下来,踌躇满志的信步向几人走来。
他已经赶了一天的路程,爬山越岭,却只为到这冰谷寒峭的深山中,就在黑袍大汉健步赶来之时,当中一个人赶紧挺直身躯,毕恭毕敬道:“大哥,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放心吧,这里我们已经安排妥当,只看那方桓敢不敢来。”说着眉毛一剔,一张脸扭曲成怪异的模样,直令人毛骨悚然。
黑袍大汉忽然在雪地上,翻个筋斗,妙到毫巅的掠到几人面前,神色笼罩着一层阴霾,徐徐蔓延,几人见黑袍大汉轻功利落,落在地上,似是一两棉花一般,那人奉承道:”大哥这些年的武功真是越来越精妙了,踏在雪地上,居然不落地,老弟佩服!”
黑袍大汉嘴角微微一撇,可见他的睥睨一世,居功自傲的表情,跃然脸上,他此刻,虽没有吭声,但是那几人却对他十分的恭维,生恐懈怠了他一般,阒然了一会,黑袍大汉开唇道:“哼,他方恒仗着“天衣无缝”神功就像独步天下,实在太不把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放在眼里了,自从三年前,我铩羽而归之后,便潜行习练,终于大有所成。
端坐在火堆面前的几名大汉,一个个轮番站起,灼热的火光下,骤见他们几个人个个虎背熊腰,目露杀机,犀利的眼神像一根刺,活生生的扎入人的胸口。
却见他们手脚一并,当啷几声,抷起一把亮晶晶的银剑,然后微微向黑袍大汉行来,裣衽道:“我们久仰“天狼双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豪气迸发,这次我们合而聚歼,一定可以把方恒这恃才放旷之人服膺。”
稍歇片刻,听得大山之上,啼声得得,他们站的位置,正好是一个盲点,眼帘外不远距离处,一个光滑突出的斜坡,向因为冰雪凝固而填平的道路,延伸过来,几人忙不跌听声辩物,这几人的内功造诣俱臻不凡,而那黑衣大汉则是微微眯起双眼,似是对来人早已了然于胸,那几人侦听,却听不出来人的身法,大感新奇,只见黑衣大汉手捻胡须,仪态悠闲,只是啧啧称奇。
挟着一阵狂风乱雪,一匹雪白的良马,用铁蹄踢起一阵肆虐的狂风,一个人端正的坐在上面,正襟危坐,如此寒冬,那人却敞胸露肚,展出毛茸茸,结实的胸肌,马鞍上悬着一标银抢,来的近时,他的面容尽收在几人眼底,一方青色方巾傍在雪白的颈项间,看去如女子般滑腻,头顶戴着一顶破旧毡帽,紧紧压着咽下一绺紫色胡须。给人一种十分老练的状态,连天下武器排行第三的“飞雪银枪”也不例外,飞雪银枪这名字不是他自己取的,而是一代武侠宗师步星魂所赐,步星魂何许人也,他来自辽东,自小痴爱武学,对于天下的武功皆有涉猎,不为外人所晓,不光是他独创的“七星诀”名动天下,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收罗名家兵器,遂摆下兵器排名谱。
经过江湖中群雄角逐,第一名的人选是洛阳叶家的“风云一刀”叶风,叶风刀法精湛,又在本人的“夺魂刀法”之上,参透武学各家各派的轩轾,况他聪颖过人,天分惊人,遂已融会贯通,已和天地自然之原则浑然一体,自然是不遑多让,至于第二名的“枯木大师”更是实至名归,由于他武学天分极高,居然将少林的达魔经慧通,破天荒和他的金刚手融汇一起,练成一种可以距人数里距离的夺魂神功,只是仅仅败在“风云一刀”的最后一刀上失误后,便再无敌手,遁隐江湖,不再出手,说到第三名,江湖人也是心有所属,“飞雪银枪”李玄布,当年泰山之巅论剑,在三百七十招后溃败泰山北斗武当的冲云道长,便名声鹊起,泰山北斗的名字业已易主。
还未等李玄布马匹骑近,黑袍人一改方才的高人自居的样子,隔着几尺远外,神情恭维道:“李兄来了,这件事就稳操胜券了,他方恒就是孙悟空,也难翻出五指山了。
李玄布素来不涉及江湖恩怨,此来只是消弭祸患,对于黑袍大汉的奉承浑然不理,反而牵着马缰来,语出讽刺道:“怎么,连当年的“青衣居士”萧昔,也变的如此卑微了。
萧昔心知他出言讥讽,含刺带芒,也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道:“李兄,我萧昔当日只是落日黄昏,只是一个小角色,哪里比得上仅仅屈尊于”风云一刀”叶风的飞雪银枪。
这话明目张胆,暗喻他要屈尊人下,也不是甚么了不起的人物。
坐在火堆旁的几人,拿起兵器,突然身形一晃,向李玄布胸口当空刺去,李玄布正和黑袍人争口舌,不虞防备,但是他好歹是一代名杰,几人当空搠来,已然使他警觉。
不见他怎么转化身形,只是略微一跳,后背一耸,明眼人一看可知他这是蓄势待发,但是他身旁没有携带兵刃,纵然躲过这协力一击,也是招架不及。
二人被他急蘧的步伐只是稍稍一窒,又挟着狂风骤雨的势头,齐心向他头顶砸去,就在李玄布移形换影间隙,黑袍大汉从夹缝中,荡了一口厉风,挪动几步。
几人本来就针对李玄布,至于黑袍大汉的安危,他们却置之不理。
旁人自然不知,可是李玄布何等样人,不说他功力宏厚,就是单凭他的灵敏的嗅觉,揣测出端倪来。
他无暇想及许多,见二人手提双龙飞索,功力颇有火候,不敢小觑,苦就苦在,他的乌金枪丢落在马上,没有兵器在手,就显得捉襟见肘,好在他灵机一动,虚手跨腰,故意露出底细来,二人欲起杀心,一瞧李玄布跨步收腹,根据他们的经验判断,李玄布下一步,必然是挥手出拳,然后以脚为支点,攫取他们的飞索,二人暗自得意,我们这飞索善于远距离飞刺,只有我遥遥相观,看你使出什么花招来,于是,两人眼神交汇,联袂向后撤退两步,这样一来,就算是李玄布耍什么花招,也不过是自作自受,两人方一退,黑袍业已看穿李玄布故布玄机,旨在消除两人当头一击,若是两人同仇敌忾,并肩上一人平削头顶,一人斜凿裆部,饶是李布衣诡计多端,只能死于非命。
黑袍人虽然看破玄机,也不出口点破,因他实在想瞧瞧,在此危殆的情况下,李玄布如何躲过危机。
李玄布计谋得逞,忽然吐气纳声,伴随着一声暴喝,雪花飞扬,激射在两人眼前,不紧不慢的虚步进攻。
两人被雪花一射,眼不视物,便被人趁机夺下手中双索,两人虽危在旦夕,可是,他们借助自己的听觉,撩起飞索,胡乱的向四周攒刺。
这样一来,李玄布轻易近不了两人的身前,不好的话,还会被飞索无辜的伤害。好个李玄布,果然厉害,于百般危殆间,游走应付,次次用手捉住了难缠的飞索,本想用劲,撘拉过来,可是,两人的飞索相互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还未实抓住这一索,另外一索,顺势兜来,饶他步伐精湛,却也是捉襟见肘,见情形不可逆转,作壁上观的黑袍大汉蠕动下嘴唇,对着身边的那个对他唯唯诺诺的大汉道:“这李布衣的脚法毫无章法可言,如果他有银枪握手,定然不会如此窘迫,只是可惜今日必定要栽倒在天狼双鹰这两个无名之人手上,真是惋惜,想当年,飞雪银枪何等了得,不曾想今日落于小人之手呀!说来,颇有萧瑟之意,那人却瞄了一眼,喟叹唏嘘的黑袍大汉,大胆道:“大哥,听你的意思,好像对李玄布没有信心,他飞雪银枪如果连天狼双鹰这等小角色也斗不过,我看他也不必为我们利用。
正在他们高谈阔论,为李玄布不住惋惜时,那边的状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风雪咆哮,尖剌剌的鞭挞在三人的漫天炫舞的身躯上,天魔双鹰双索使得虎虎生威,眼看局面渐渐不利,李玄布突然大啸一声,宛如龙鸣虎嗥,绝磬擎谷,海浪裂岸,直扬起一阵扑腾腾的雪花,几人心知,李玄布“八罗真气”非同凡响,气息充沛,绵绵无绝,也惊讶了一下。
忽然,两人连忙制止了飞索,用手急忙的揉搓眼睛,只因前面被李玄布这声暴喝,激起了飞扬的雪花,敢情,李玄布自小便受尽颠沛流离,十多岁便厄失双亲,对家人的思念,以及对仇家的怨恨,使得他天性大变,专心研究于武学进境,好望有一天,可以寻觅仇人,得报血仇,他的飞雪银枪就是以凶猛强悍为主,而以“八罗真气”循取护命,这些年,他虽浸心于银枪,但是对于可以护命的八罗真气,一天也不敢耽搁,已臻化功取气的境地,这催动雪花的功夫,不过情急下耍出来的小伎俩,若是他银枪在手,天狼双鹰恐怕早已震碎心脉。
一经李玄布怦然一击后,两人胸口剧痛欲裂,直捣入骨髓,要不是两人身体强壮,此时此刻,早已是肝脾俱损,最好的状况也是伤筋断骨,没二三个月休息恢复
那黑袍大汉最识得机会,心知肚明,李玄布的功夫可和自己在伯仲之间,料想,如果银枪擎手,不可大展拳脚,片刻了解他们的性命,黑袍大汉插在两方剑拔弩张中间,以语化解紧张的气氛道“李大侠果然厉害,我阅人无数,还未见过这等出奇制胜的办法,就是当年的诸葛风,也不遑多让,讲着便又搀扶起两人道“只怪我事先没有和你们说明白,今日之事责任在我,请不要责怪李大侠,再说了,我们不是伙伴吗?怎可因一时切磋而生嫌疑,两人悻然恼怒,但是眼见黑袍大汉不介意,遂气消了大半,但是李布衣方才顷刻之间便可成死人,尤其想不到,李布衣以银枪名震天下,却在计谋和内力方面的造诣,集于一身,浑然不知是人还是鬼,但是有黑袍大汉从中周旋,就算是对李布衣恼羞成怒,也是无可奈何,李布衣鉴色辩物,早已对黑袍大汉的用心了然于心,只是现在自己无恙,而他们两个却被自己内力震撼,对于两人的怨恨也消失殆尽,况且是人所托,前来洽谈,不宜挑衅,于是对着两人道:你们的飞索真是无孔不入,我险些在两位朋友手上遭殃,要不是黑袍大汉及时阻止,恐怕我们不知还闹下什么矛盾呢!黑袍大汉见他一副好暇以整的样子,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那两人虽然是语言上不露丝毫的杀机,但是心里已触动了傲气,一人唇枪舌剑道“李大侠好巧妙的计谋,竟然能利用内力卷起飞雪,裹成一团雪球,不知大侠的这滚雪球的功夫,是不是常常使用,依我看来妙趣横生呀,不愧是飞雪银枪,果不其然咧!方才因命在旦夕,急中生智下,不得不强用自己救命的功夫,实在是逼不得已,而现今他们却戳中痛处,饱含机锋,饶是他性子再温和,也不愠不怒道“你们的偷袭功夫恐怕也是鹤立鸡群,在江湖之中,也没有你们精巧的设计呀,他故意将设计两个字说的抑扬顿挫,就是为了让他们先发制人,不至于落人口实之诬,哪知两人狡猾多端,拧过身来,迎面对着黑袍大汉道“你不是要我们握手言和吗?看起来李大侠还对刚才事情犹有忿怒,望你多加劝阻。他们两个一唱一和,一个扮演红脸,一个扮演黑脸,李布衣看在心里,恨不得撕碎他们的心脏,那黑袍大汉情知轻重缓急,一旦惹火烧身,怕是不好收场,毕竟李布衣是自己的一颗最重要的棋子,千万不可贸然得罪,否则一切的经营都将功亏一篑,功败垂成,于是道”李大侠何等尊贵,就算他对你们抱怨,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欺凌弱小,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加话,李布衣神色捎缓和,道:既然是黑袍大汉的从中斡旋,我李布衣闯荡江湖许久,怎会在意,一直住口不语的书生,道:大哥,现在有了李大侠的加盟真是如虎添翼呀!黑袍大汉含笑道:是呀,难道提督大人明察秋毫,遣使李大侠肩负此事,显然是信任大侠呀!被黑袍大汉一番捧腹,若是此事纠缠下去,延误了时间,并又违勃提督大人的嘱托,道“黑袍大汉说的哪里的话,我家大人早就想和阁下同舟共济,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不打不相识,洛阳城内最昂贵的酒馆,我和阁下对酒当歌,不知可否?黑袍大汉淡然道:大侠的拳拳盛气,我受宠若惊,只是当务之急,我们是得各自完成任务在和你一同谈天说地,不知意下如何?那书生见黑袍大汉弹笑一声,有着说不出的深意,也撮合道:是呀,难得一见,我看大哥真是把大侠当成了朋友,那两人却道:不,我们可不敢和你们二位相提并论,我们也知好歹,我走了。他们说走就走,只见他们腾云驾雾般远去,李布衣瞥了他们捷快的脚步,
略微向前一垫,即冲云箭射矢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二人并未露出真功夫来,幸亏自己孤注一掷,总算不使得名声大坠,转念又想,这庸庸碌碌的江湖,已不是当年叱诧风云的江湖,光看两个后起之秀的武功造诣,于现江湖的英雄如雨后春笋,从此看可见一斑,但是等他们两人遁形无踪后,杳无音信侯,才猜疑道:我和他们从未邂逅,怎么他们会对我有深仇大恨,一时间,浑浑噩噩,y益发令人费解,黑袍大汉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李大侠走南闯北,浪迹天涯,可曾听说过洛阳剑的名号,或者是为了拉拢李布衣强有力的支助,所以来开解他,但是李布衣收肠刮肚,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洛阳剑三个字和自己的渊源,于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紧接着,黑袍大汉也不详细解释,只是喟然道:可惜独孤武,临死前,尤为放不下这两位徒弟。一听独孤武三字,李布衣目茈欲裂道:原来是这个魔头的余孽,真是阴魂不散。
北风正急,山峰上旋即飞来影影绰绰的人影,夹着暴雪,怒践雪地,来人俱是神色隆重,郑重其事模样,无不是当下宗师,过了一会儿,这片空地上,络绎不绝的人马纷至沓来,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
雪地里,影影绰绰的站着一些人,他们嘴里冒出热腾腾的的热气,顺着逆风向上空卷去,直向上撒去,如此严冬,就连啁啾的小鸟,亦回归温煦的巢穴,但是却身上甚是单薄,一个个拥挤在一起,呵呵的冒出白气,苍穹虽有气破山河,山堤破溃之气,但是他们却是千年不化的冰岩一般,始终不见任何毛躁
他们个个神情彪悍,都挟着亮闪闪的兵刃,特别引入注意,但是,他们不都是些沉练之人,其中人有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有劲装华服的公子爷,亦有老态龙钟的前辈,逐一看去,竟然俱是江湖上闻名丧胆,天下名宿,放眼望去,一派峥嵘之派,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那么寂寞,融入在漫天的雪花中,愈加觉得天地之广阔,实乃让人触及不到时间的尽头,孤僻的俏立,拔尖的人物,也许这就是风尘之中唯一的瑰丽宝和,这些人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历练久之,心里的想法被他们表情巧妙的掩盖,不理解他们的过去,或许会被他们表面的郑重其事欺骗。
每当他们一动,身上悬着的兵器,便会随着身躯摇曳,在浑浊的阴霾下,令人心惊胆战就在众人相互寒暄,雪地上停驻的两匹彪形大马,被人拴在一匝环抱一人的梧桐树下,恹恹的吐着浑浊的气。
众人鸦雀无声,黑袍大汉首先发话道:”各位,今日我们在此会聚,就是为了等待他方恒的到来,他不是说他想将我们江湖颠乱吧,我看他怎么实行?”
人杂之中,不凡是以维护正义公道的人,亦包含了在江湖上恶贯满盈的人,通隙极目看去,只见人影憧憧当中,四个彪形大汉,浓眉大眼,手执明晃晃的虎背大刀,混合在其中,尤其招人注意,一看他们脸上一副刚愎自用,玩世不恭的样子,如非是身怀绝技的人,才独出心裁的表现出不可一世的感觉,也只有这样,方可凸显出他们的倨傲之气,这四人名气虽然及不上,江湖上风起云涌的大侠,且看他们在浙江沿海一带仗势欺人,连官府也不敢插手,由此可见,他们的威名可见一斑,只是因他们性格非邪非正,于江湖人的口中,褒贬不一,无人可以说出他们的善恶,造成在江湖上的名气一落千丈,不为人所知,故而,为了壮其声名,故意将自己的外号,取得不同凡响。他们自诩“四大邪魔”,魔尊小飞,枭尊小虎,虎尊小豹,猎尊小霍,四人各逞其能,靠着一腔热血和同心戮力的精神,横空出世,算得上江湖上十大高手的行列,只是他们四人性格不一,有却破天荒的组建在一起,犯下了说不清的巨大罪恶,但是他们又安抚百姓,缉拿凶犯,又是一个热血匡扶正义的好汉,谁是谁非,留待后人评价,只是他们此行势在必得,无论怎样,此次的任务,会给他们驱除过去不好的影响,既然这样,何必与天下争锋,四大邪魔左首处,是个捻着铁折扇的人,他的铁扇别看是平凡的钢铁打造,但是其祖传的七七四九“小无点穴”堪称经典之杰作,是点穴名家,外号“青龙点穴阎王”,故而名声斐外,再往右边站着的是武当派掌门人羽衣道长,白发苍颜,已入慕白之年,且看他刚直不阿的性情,一般江湖出现了巨大变故之刻,务必挺身而出,做好表率,俨然是一派宗匠之势,再往右边分别是少林方丈慈悲大师,慈善大师在江湖之中,地位甚高,号誉泰山北斗,就连大权在握的官府也不遑多让三分,再是驰骋天下的“龙枭堡”主人黄云,听说他的判官笔,已混合天地之造化,夺天地精华,竟然使他成了一带名人。
到场之人,这都是江湖上烜赫一时的人物,今日会聚不欺然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蓦然大山深处,传来一阵马蹄轰鸣声,如烈马狂乱的践踏着苍穹,一时间,雪花飞扬,大雪分开处,一个四肢发达,五指粗奇,披着一身青袍,脸上自左至右划出一道深纹,让人不忍卒睹,双目如一条怒马一样的虬髯大汉,驭着千里良马踽踽独行,风驰电逝的彪在万里雪飘的大山上,正是江湖中邪派第一高手“毒手剑神”方恒,之所以叫毒手,并不是单指他的为人狠辣,而是因为他的武功令人可怖,和他恩怨分明,愤世嫉俗的性格十分的切合,方丈天恶名遍及天下,一贯以高人自居,历来不屑江湖挑衅,自从在“风云一刀”陆小风的手下之后,便消踪偃影,再无踏足江湖。
不曾想,今时今日,却遭到名门正派的四面攻击,要说方丈天武功已臻顶峰,除了风云一刀之外,自诩无敌手,这些年来他专心专研武道,千里迢迢跑到雪山之巅,颐神养性,更想意图在武学的道路上,百般锤炼,一血当年被风云一刀的耻辱。
倘若不是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利欲熏心,为了剥夺方恒揣在怀里的毒手神功,万万不敢冒此风头,撄其锋芒,所谓各怀鬼胎,正是说明他们的心声,是以,每个人,都想扬威,凭借此战,名动天下,至于少林,武当这些名门大派,自然不是为了毒手神功,毕竟少林武功七十二绝技,是天下第一的神功,莫不是听闻毒手神功能窥破少林武功绝技,亦不会大动干戈,敢于冒着骂名,去掠夺什么毒手神功。
众人均是虎视眈眈,各怀鬼胎,紧紧盯着方恒,试图从他凌厉的目光中,攫取出什么有力的信息,亦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每一个的神情都显得那么不太协和,有的愁眉苦脸,有的人却暗自谈笑,那些愁的人,担忧以众欺寡,对自己的名誉大有损害,至于那些谈笑风生的主,却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在众人数尺方外,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这石碑本是唐太宗李世民亲笔撰写的,话说,当年李世民游走江南,一路颠簸,被其壮丽旖旎的景象吸引,对江南萌生好感,有一天,正游至苍白山,道路崎岖,确实是寸步难行,后来,干脆下马徒步行走,正见苍白山暮霭浓重,山中偶遇山野之人,好奇之心大起,遂问道:“敢问这位,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农夫搔搔头皮道:“我一个山野之人,祖先便这里扎下根来,虽然我生活在这里,但是却不知这是什么山?他看了一眼文质彬彬的李世民又道:“哎,我看你倒像是城里来,是个读书的模样,不如就给我们这里取个好听的名字吧!李世民瞅了一眼,这里的天气,觑见山中白雾缭绕,于是脱口而出道:“我看便叫苍白山如何?”农夫哪里还敢拒绝,顺水推舟道:“那么便在那块石头上给我们临摹下名字吧!”李世民欣然答应,便蹒跚着脚步,攀过峰顶,在此写下“苍白山”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体,只是距离年代已久,石碑上褪去了不少颜色。
这时,一个稚嫩乖戾的十八岁的少年,趴在光秃秃的石碑后面,张眼望去,要知,这里的人均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凡有风吹草动,都逃脱不了他们犀利的眼神,可是,他们现在心无旁骛,注意力全集于他一人情知,一个无论意志多么的坚定的人物,无论武功如何高的人,一旦被利益熏心,致昏头脑,就不可短时间内,环顾其他干扰自己的视线,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利益,埋下的劣根。
少年玩心大起,遂趴在石碑上,引目向望,企盼现在一场至死方休的战斗,赶快开始,那么也大开眼界,满足于他的好奇之心。
他叫独孤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物,不想,今日啸聚山林,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有这等破天荒的幸运,得以窥测江湖上几乎所有高手的一场决斗,如此寒冬腊月,他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颤抖着手脚,口齿不住的上下打颤,他支起水灵灵的脸颊,喃喃道:“呀,看来今日有惊喜看。
说着目光便向众人打量而去,这时,一个眉毛交错,身材魁梧的大汉,举步而出,啧啧道:“方大侠,今日我们环伺于你,你本事高强,我们单打独斗必定不是你的对手,只是今天我要学学他们用言语将你收服,你可敢洗耳恭听吗?
哼,有什么不敢,饶你口沫横飞,我也拒之不理,料也无妨
好,真是好气量,真是如果我稍有打动你的地方,你可认输吗?
好,看你耍什么花招,
此话正是众人心中想问的,毕竟方丈天历来傲睨一世,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早已自封为第一高手,哪知,他偏偏不好好安享与世无争的生活,居然向天下英雄发出了挑战信,这一点实在让人想不通。
方丈天扬天一笑,笑语中混合着深湛的内力,须得当场之人有足够的功力,方不受波及,他旨在示威,便道:“好,听说你们四大邪魔在浙江一代,嚣张跋扈,素来自居为第一高手,我第一个要挑战的人就是你们浙江四魔,看你们有颜敢自诩称魔。”
敢情这人,正是四大邪魔中的小飞,他号称魔尊,自是魔性难除,在四人之中,也是最过于滑稽可笑的人物,要是看中他还有些本领,其他三人早就把他驱逐邪魔一列,小飞一时间,骂骂咧咧道:“我小飞好心好意劝解你,不要做飞蛾扑火的事情,但是你这人太顽固了,不听就算了,还亵渎我们四大邪魔,看起来,你这个天下第一高手,自是有些恃才放旷了,难怪不遭人喜欢。”
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和他谈论什么劝解的话,众人纵然尽是威严自珍的人物,听到此言,哑然失笑,更有甚者在心中暗骂道:“这个呆子,稍后看你死的多惨。”
而隐匿在石壁后面的独孤剑,更是忍俊不禁,幸好掺加着风雪怒号声,不然定然被人揪出来,大卸八块,他再转眼向方丈天看去。
方丈天眉毛微微一轩道:“好吧,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我就先和你斗斗看。”
小飞不卑不亢道:“嗯,我小飞在江湖混迹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你这个迂腐至极的人,”
四大邪魔其他三人火上浇油道:“哎,老三,要是你再啰啰嗦嗦,别说是挑战了,这忒凉冷飕飕的天气,也快将你冰冻了,倒时可就晚了。”
小飞瞥了一眼三人,咕哝道:“每次遇到什么厄事,你们就躲的远远的,你以为老子真的很亟需你们吗?哼,我一个人也可以做成大事,我就做给你们看看。”
其余之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语气中充斥着对其他三人的不顾情面,怫然不悦,便为小飞拥护道:“哎,你们号称四大邪魔,怎么你们的兄弟有难就不管不顾,不可以让邪魔看贬了呀!”
其实,他们并不是一定疼爱小飞,而是他们看着小飞一人,实在势单力薄,不是武功已达登峰造极地步方丈天的对手,权衡之下,如果四大邪魔撒手人寰,那么便少一个大敌,要是方丈天不小心中招毙命,他们就可以坐观成败,等到两方两虎俱伤之际,趁机下手,攫取方丈天的毒手神功,不管谁胜谁败,务必夺得其觊觎之物。
小飞经众人一鼓舞,志气大盛,亦打蛇顺棍上,理直气壮道:“就是,我们四兄弟从未分开,怎么今日一有强敌,就先推出兄弟来,也太不是人了。”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三人,面对着众人的责骂,再也没有颜面隔岸观火,不然必然被人轻视,三人会意的点点头,脚步同时间踏上去,莞尔一笑,一个白皙的手掌撘在小飞的肩膀上,温声道:“好了,三弟别不满了,我们刚才只是吓你的,你以为我们真的是针对你吗?”
小飞觑眼一看,正是猎尊小霍,不过看他诚挚的表情,心中的愤怒倒是消了一大半,挠挠头皮道:“大哥,你别放在心上,只是一时冲动,我老三的性格大哥又不是不知道。”
小霍道:“也不怪你,只怪我们没有体会的感受,本想让你锻炼锻炼,不至于受到我们的欺负,所以才侧不出声,不过你既然不想领会我的心意,也就算了吧。”
在场之人,眼光及阅历十分历练,见小霍巧舌如簧,却不禁为他们四大邪魔贪身欺人而哂笑,于是,众人脸上均是鄙夷之色,小霍顺眼瞧过众人,知晓自己此话,业已让人看扁,心中一愤,便道:三弟,我知道你为我们殚精竭虑,就是想维护我们的的名声,大难头,我岂可嫌弃你不顾。
这时,另外两人心意相通,瞬间一改伪装,齐声道:好,我们四兄弟联袂而上,不信就伤不了他。方丈天起先见到四人互相推诿,早泛起不战屈人的办法,怎料,事情急转而下,在场之人洞若观火,短短几句激将法,使得四人同心协力,荣辱与共,方丈天懊恼他们横插一嘴,怒目一横,须发皆张,满头的头发搅起一团迅猛的风.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方丈天快捷如急電,控出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指着四大邪魔道:好,就让我领教下各位的威风,看看到底是不是徒有虚名。”他最后一句,猝然将声音放大,訇然碰撞着每个人忐忑的心脏.
在石碑后面的独孤剑,则是面色凝重,也想看看这些江湖高手的一役,意气风发,是不是如师傅说得悠然神往,待一聆听方丈天一声怒吼后,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摩拳擦掌,恨不得参身其中,但转念一想,自己武功惯用于欺压良民,要是自己自作聪明,非是两全之策,况且他内力底子不深,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拍拍胸口,这才偷窥探去,方丈天猛然强呼一口气息,迅猛而强烈,犹如猛虎长啼,有些眼睛尖而见识渊博的人,一看之下,瞠目结舌,无不是说着他的内功深沉,不可揣测,忽然在众人心上,增上一层阴霾,挥之不去,而四大邪魔裹足不前,慢悠悠的拿出手中兵器.
四大邪魔的武器均是虎头大刀,宽大而锋利,看他侧面以利刃凿成显然手下也不含糊,这大刀说起来,不下于百斤,但是控制在他们手中,举重若轻,端的力大无穷,雄伟凛凛,别人只在嘴里口中啧啧称赞,这么一来,四大邪魔眼见大幅长脸,有些飘飘欲仙了,方丈闷哼一声,旋起宝剑,疾如电闪,横空抄去,四人一端大刀,分四路分击方丈天手脚难及处,这一招,确实是夺声先取,叫人顾此失彼,众人纵然了得,却也是自叹不如,方丈天进入险地,血花飞扬,扑在他的脸颊上,突然,一声暴喝此起彼伏,宛如一栋巨钟敲在人的心理.
原来是四大邪魔,挟着狂风骤雨,从头顶向下捣来,方丈天急中生智,将矫健的步伐一展,从一个绝妙的位置,避开他们的雷霆一击,但是,四大邪魔此时志在必得,萌生出视死如归的精神,四把大刀虎虎生威,大幅度的拧转魁梧的身躯,反身同时撩去,四人配合的滴水不漏,无论那个上迎去,都是死了一条,可是,方丈天竟然在九死一生的时刻,依旧不减雄风,凭空一拗,剑光之中,戳出四点寒气,气势如虹般,朝四人封去.
四人饶是血战经验丰富,也不禁错愕,用大刀去触犯不可沾边的剑光,因为他们发现这剑光,太过于慌眼,挡住了人的视线,逼不得已下,只得仗着无坚不摧的大刀,毁去剑光,哪知,这本是方丈天的障眼法,志在阻挠一下他们无孔不入的攻击,一看四人上当,方丈天剑势一转,寒星茫茫,挫上了四人的胸口,小霍急忙间,手忙脚乱,但还是蹭出一句话来道:快快撒手,不可种计。”就在四人俄顷之时.
猛见一道红光闪过,一串佛珠带着旋风寒雪运来,方丈天不敢托大,赶紧回过宝剑,去遏制佛珠,四大邪魔眼睛看不开,去毫无阻滞,一人喝道:快闪,我们不是这个魔头的对手。四人便在佛珠的掩护下,方保其性命,众人在场面面相觑,不想,这佛珠竟然如此雄厚沉稳,把水银难入的方丈天,也打的一阵翻涌,方丈天号称剑神,在江湖鼎盛时期,于黄山一战,声名鹊起,如今剑法内力成熟,诚然是无敌手.
他刚一挨佛珠,就知不妙,百变之间,运起内息,奈住神色,用剑横抗,这佛珠力量之大,超乎想象,竟然转势一变,一股巨力撞来,他垮腰收腹,拂指架去,他指力造诣非凡,穿破急风骤雪,这才费尽千辛万苦,总算磕飞佛珠,他边战便看,短促间转换一口气,尽量不露出底细道:方丈的佛珠真是了得,倘若不是我指力顽强,恐非方丈敌人!语音甫落,大师举步而出,道:施主功力精湛,实是老衲平生第一个见到如此神采的人物,但是阁下剑气太辛辣刁钻,长久习之,怕是不利于阁下的身体。”
这人说话凝重有力,一字一句宛如从牙缝里蹦出一般,众人眼见其人一串平常的宝珠,竟然有如此力量,汗颜不已,于是,便对此人详加注意,只见这人宝相森严,虽然凭着绝技震撼全场,但却不见半点得意之色,四大邪魔之中小霍识得他的面相,恭恭敬敬道:“原来是少林寺的泰山北斗慈善大师,方才我们一时不察,差点中计,要不是大师义气相救,我们四兄弟恐怕早已一命呜呼,请恕我方才并无对方丈敬礼。”
此话虽在对慈善大师抱有感恩,铭心刻骨,但是却是指桑骂槐,意骂方丈天用计叵测,其实,就算是慈善不出手营救,方丈天也不会下毒手,因为在他的眼里,他的目标除了剑圣杨云以外,对其他高手不值一哂,但是杨云自中原大战搦战之后,便烟消云散,遁到了海滨之上,过着愉快无忧的生活,再也不曾冒出,幸亏,方丈天意志坚定,经过十年的岁月,终于打探到杨云的去踪,狂喜之下,欲托下战书,酣畅大战一场,以相匹配剑神之威名,哪知,阴差阳错之下,江湖中人得知此事之后,生生的将消息压制,将那封密信,从杨云的身边偷出,或许,是因为杨云早已抛弃了过去的功名虚华,见方丈天密信临来,竟然丢在一旁,这么一来,他对于相约的时间,地点,不甚清楚,而江湖有些人为了助长自己的势力,不惜,冒着大险,从杨云手里窃会战书,然后再下一封密信,邀约方丈天于苍白山赴约,再杜撰一番,说江湖中将有大劫难,方丈天会血洗数十年静寂的江湖,众人不及细查,轻易的相信讹传,即马不停蹄在苍白山聚集,共讨方丈天。
由此众人并不知道,他和杨云的渊源。
方丈天本冥思溃败杨云,一心只在杨云的身上,慈善大师却半路杀出,一出手惊骇全场,对慈善大师有多了一份敬畏道:“听人说大师的无相劫指,已非常人可比,锤炼的颇有火候,就让我的毒手神功,领教下大师的绝技如何?”
方丈天原想慈善是泰山北斗,万不会甘冒风险,不想,他话一甫,慈善大师语含哲机道:“所谓天道在于自然之术,你妄自修了毒手神功虽然一时无敌天下,但是时间持久,必定会吞噬你的内力,老衲还是劝告你放下屠刀吧!”
方丈天朗声大笑道:“大师未免太过于武断了,这毒手神功别人练了,理所当然,会被吞噬,但是我方丈天是天下内力绝顶高手,焉能和哪些平庸之人相提并论,别人都说慈善武功高绝,我正领教一下,至于大师冠冕堂皇说的什么放下屠刀,我却万万不敢苟同,就算你肯原谅我的过错,但是他们这些对我痛心疾首的人,会饶过我吗?
慈善大师表情郑重道:”若是你肯放下屠刀,自然老衲会庇佑你,其他人不敢犯你,你放心吧!”
空间中透出一丝窒息的气氛,慈善大师乃是泰山北斗,受人尊敬,他说庇佑方丈天,他的话就是威严,任何人也不能逾越鸿沟。
蓦然间,雪花嘶吼,冰冷的寒气直刺穿肚肠,却见漫天纷雪之中,信步走出一个双肩奇大,眼睛似是死鱼一般,毫无表情,他的脸上至始至终挂着一种阴鸠的神采,给人一种十分难以接近的印象。
却听这人道:“大师,还和这魔头瞎说什么?他居然向大师挑战,就是向少林的权威挑械,大师还何必和他多费口舌。”
慈善大师却看也不看此人,恒久保持着不怀于世的模样,道:“黄堡主,怎么可以这样说,苍生本是昏昏沉沉的一人,凡尘间,多有恶魔,可是反过来一想,他们的心还若是善加导引,必然得道成人,我们要多些善念。”
这人挑拨离间,专于设计,正是黄天堡的堡主黄云,说来,黄天堡在江湖并无根基,毫无威信,一直不受人拥戴,日下上山,只是为了壮壮声势,不得不请此人,以示对方丈天的惩戒。
但是黄云被少林,武当压在头上,怨言自揣,不由自主对这些名门正派十分看不上眼,而又见慈善大师生为泰山北斗少林的方丈,丧失宗师风范,还在那里苦口婆心,出口反驳道:“大师,这魔头渡不渡佛,全在他的心上,苦尽大师费劲周折,还是不能让人罢休,到头来,这魔头一旦汹涌起来,我们中原人士都要遭殃,大师生为武林至尊,怎可眼见魔头作祟,胡乱搅混江湖。”
方才,一直在讨论废话的小飞,被方丈天毁其心志,可是,他大可又恢复方才嘻嘻哈哈的模样,对着黄云冷嘲热讽道:“黄堡主,你这番话,倒是说的巧妙,刚才我们四兄弟罹难之际,怎么不听你来相助,慈善大师乃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i,你一个黄云堡毛还没长奇,还在面前虚张声势,难道你黄云堡的人都死绝了吗?不然你怎么不上。”
黄云勃然大怒道:“小飞,别以为你在浙江一代逞雄,我黄云可不把你放在心上,今日,你一个手下败将,敢妄自称雄吗?”
黄云的话一锥子直戳到了他的心上,方丈天剑气纵横,自己却只有招架之力,还要别人获救,志气大折,只得悻悻然将满肚子的愤懑,湮灭在脑海里,向后撤步。
时至此时,遮在石碑后面的独孤剑,恍然大悟,他自小无父无母,由他的师父照料,深在师父的广荫之下,他骨子里桀骜不驯,习惯浪迹天涯,行走江湖,抑或是造化弄人,他刚走到苍白山,却听到山上有人吟哦声,好奇心鼓起,现场又见慈善呆板,不懂圆滑,而那小飞,却大是可爱,不亚于于古灵精怪的自己,再说方丈天魔气灌满,反正这些人,在他的脑海,都镌刻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影响,一瞄可爱的小飞,口无遮拦遭人讽刺,小声的笑了起来。
一笑,就怪了,众人疑心扬起,却听黄云怒吼道:”哪个小兔崽子,敢在这里笑,看我不找你,扒出你的皮,抽你的。
骂声一静,独孤剑英勇无畏,伴着壮士不入虎穴的斗志,道:“你这个黄云,一笑,可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黄云岳步而出,道:哪个龟孙子,在背后听我们说话,要是有胆量就见见真章。
独孤剑幼小失去亲人,百般痛楚,正愁纠结在心里的十几年疙瘩,未曾解开,所以,造就了他傲骨凛凛的性格,今日,明知自己不堪一击,业已将生死存亡断绝脑后,一挺胸,尤为烈然道:哼,只知道恫吓小孩子。
黄云怒喝冲天道:哦,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窃听吗?说话间,已动了杀机,边说边往他靠近,一旦被他却擒住,将他好好折磨一顿。
骤然间,人声喧哗,有人交头接耳道: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偷听我们说话,看来,这孩子要陪方丈天殉葬了,真是可惜呀!
黄云徐徐靠近,已挥动手脚,需独孤剑再嘴上不留情的话,自己便可含忿径取性命,慈善大师阻扰道:黄堡主不必生气,这孩子口无遮拦,瞧他穿的稀酸,可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黄煲主不因一时之气,妄动干戈。
独孤剑啐了一口唾沫道:原来你们这些正道人士都是些虚与委蛇,沐浴而猴的人物,我平生最恨你们所谓的正义的假仁假义,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不放过,不怕赊掉大牙吗?
少林既然从手相救,而和少林轩辕的武当掌门,一直在默不作声,隐忍不言,在受邪魔诋毁的同时,也顺便捎带骂上了武当,他一步踏出,反唇相讥道:方丈天,你别太张狂,我们武当可不是少林好说话的,无疑,这句话火星味十足,绝然不给泰山北斗的慈善大师留颜面,方丈天仰天狂笑道:好,真是好,如今眼看着这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疾快丧命,你们居然无动于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道行径。
慈善大师迎面而来,却不是往方的地方行来,反向独孤剑方向踱去,对着蓄势待发的黄云,警戒道:黄堡主如果您一定要对这个小孩不利,老衲也会出手相救,请你三思。
慈善大师这句话前倨后恭,饱含着莫名的震慑力,叫怒火中烧,跃跃欲试的黄云,只得善然罢休,将手一掬,捧过独孤剑滑溜溜的脸颊,邪笑道:这小孩折实可爱至极,我只是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脸罢了,看他到底是不是吹弹可破。
独孤剑对他痛心疾首,欲想挣脱开,但是黄云双掌揉捏在白雪般的肌肤上,如一把铁扣,箍住了独孤剑,慈善大师本想越上前去,前去阻挡黄云下手,听了黄云虚与委蛇的话后,便放松了懈怠,变故顷刻生,黄云慢慢酝酿双掌,试图毙他于掌下。
眼睁睁看着独孤剑要葬送,噔的一声,见一人倏地画步而来,不带一点风声,黄云好歹是一代名人,耳中辩声,已听清来人方向。
可,对方的轻功妙到毫颠,忽如一抖清风,丝毫不出声响,只见大雪飘摇处,一人从黄云头顶破空降临,黄云当机立断,手臂一横,沉腰塌肩,从丹田狂吸口气,俨然做了充足的准备。
哪知,这人力量大的骇人,竟然生生将他的铁臂锤碎,立时,黄云忍着剧痛急退,可是,他越退,敌人的追踪截至,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呼,大师情急间,甩出铁珠,盘旋在敌人周围,这宝珠是大师的致命武器非同小可,要不是情急,也不会下了杀机,追赶黄云的人,面对着盘空腾起的宝珠,伤透脑筋,只得姑且放过黄云,而敌人身形于半空一扭,险峻的避让开飞旋宝珠。
待大师收回宝珠,道:黄堡主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致死,望方大侠宽宏大量,众人始料未及,此惊险关头,居然在他们嘴里天天念叨的魔头,匡扶正义,不由使得有人自惭愧,喟叹唏嘘。
方丈天和洽的来到孤独剑身边,嘘寒问暖道:别怕,有叔叔在这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独孤剑经此磨难,心志不受波及,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道:叔叔,他们说你是魔头,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方丈天缓缓摸着他的额头道:乖,好,今日叔叔此战之后,一定收下你,做我的传人。
独孤剑自得其乐道:好呀,我看叔叔的武功了得,这些人只顾仗势欺人,还不是被叔叔三拳两脚就给收拾了。
方丈天眼色之中暗暗默许,或许是积压在心中的忧愁太久,久而久之,便对人最真挚的感情疏忽了,如今天性使然,让自己老年得其衣钵人,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自己这荆棘的一生,总算有所安慰,道长不涉及江湖,天真以为,正派是多么的了不起,见黄云大失正派威严,声色俱厉道:黄堡主,你不该起杀心,如今你已是众矢之的,如果不让你授首,恐难以压众,依我看你还是自我了断吧!
黄云沉闷一会,喟叹道:没有想到你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我黄云纵使披荆斩棘有又如何?说到最后,极尽萧索之t意,意指自己看错了人,当然对于道长的逼人态势,更是忌惮,生怕众人反戈一击,最后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结局。
慈善大师道:“道长,此话虽然于情于理,都有道理,但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虽然淡泊名利,遁入空门,但是武林败类的行为,我亦是殷勤铲除,但是我们现在先将目前急迫之事,解决了再说吧!”
非是慈善大师慈悲之心作怪,只是审时度势,现在方丈天无论和谁争锋,只会元气大伤,况且慈善大师有种不安的情绪,陡然觉得方丈天的武功,毫无漏洞,步伐沉凝稳健,方才抡动圆珠,已大伤其肺,审视众人,这黄云的判官笔不显山露水,一直隐匿不发,料想此人定有超凡脱俗的武功,果真如慈善大师所想,黄云眼见道长气势汹汹,断然无情,渐渐将袖口的判官笔拿出来,正想反劈道长之后,保全性命,也是慈善大师目光敏锐,很快便察觉了暗蕴的杀意,道长是武当宗师,其一生沉浸在武道最高境界,当然,黄云判官笔虽然精湛,但是历练太浅薄,而道长却是厚积薄发,早就循到了武功一流境界,只是,黄云藏住身子,而道长的空门大漏,如此算来,胜算甚少。
黄云得慈善言语馈赠,十分感激道:“多谢大师体谅,我黄云自不会干扰,至于这里的事情,就请各位担当吧,恕我不能久留,再见。”见字未完,他已提气钻去,黄云的身法行云流水,转瞬之间,已到了众人眼界之外。
慈善大师暗自庆幸道:“幸好我阻止,不然又一场血雨腥风,这黄云戾气太重,日后必成大患。”
而独孤剑却呸了一声,道:“真没胆量,说跑就跑,看起来像个乌龟一样。”
慈善大师和道长以及在场之人,听的清清楚楚,他们见独孤剑在大庭广众之下,抹黑黄云,自然觉得此子可爱至极。
但是慈善大师转念一想,这孩子本性顽劣,本是无可厚非,只是若是在方丈天的手上耳濡目染,必然成为一个魔头。
越想越觉得吓人,便对独孤剑询问道:‘孩子,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还是赶快回家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独孤剑一听慈善大师的语言,震耳发聩,禁不住伤心欲绝,鼻子一酸,抽抽噎噎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师傅在照顾我。
此话一出,四大邪魔中的小飞,也表现出十分不羁的样子道:呀,真是一个惨兮兮的孩子,不过只是看你细皮嫩肉的,能有谁收你为徒。
独孤剑本在伤心之中,瞟是方才滑稽可爱的小飞,破涕为笑道:‘这位叔叔很过瘾,不知道你愿不愿收我为徒。
小飞童心大起,只是以为遇到了红颜知己一般,砸舌道:“好,真是好孩子,只是我小飞不曾收过徒弟,不知是何滋味?”
其他三魔,对小飞的天真无邪的表现,也是无可奈何,却听小霍道:‘三弟,没想到你缘分不浅,平生没什么本事,倒是收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徒弟,真是可喜可贺。
方丈天觑了一眼小飞,道:“手下败将,还敢收他为徒,这徒弟,我非收不可。”
现在这情景实在叫人啼笑皆非,方才两人还是嫉恶如仇,剑拔弩张,如今却为了一个孺子,相互争斗起来,当场之人,皆是武林名宿,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却在暗笑,独孤剑本对方丈天浑无好感,嗤之以鼻,听信他们个个予于其咎,早将方丈天归咎在恶魔的头上,但是,黄云奇峰突起,却在紧要关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暗下杀心,独孤剑本是恩怨分明的人物,虽然年纪尚幼,也懂得窥测别人的用心,又见方丈天仗义豪救,不失为一代豪侠风范,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暗地里表里不一,由此,便对武林正派盖无好感,反而对方丈天增生一种敬爱之意,至于,小飞性格古怪,时而癫狂,时而镇定,独孤剑对其升起半分奇异,便胡口搪塞,叫两人两虎相争,而他却在边上,幸灾乐祸,看看那一边汲取的武功更为精妙。
这时,有人看穿了独孤剑的狡黠心思,出口点破道:“这小孩三言两语,就能使小飞大侠妄动干戈,真是了不起呀!”
独孤剑正至坐观成败,蓦听有人戳穿自己的心思,只得做出一副受人诬陷的样子道:‘算了,你们都不要打了,反正跟谁都行,你们都差不多。”
方丈天义愤填膺道:“他一个手下败将,武功造诣焉能逾越过我,哼。”
小飞四人联袂袭击,均不是他的对手,早生嫌隙,只盼自己武动精悍,最后引起当场豪杰的赞美,凭借平生所韬练功夫,足以镇压他,但是,权衡自己的实力,却是实力悬殊,刚才的伤疤还未痊愈,仍旧是心有余悸,单打独斗绝不是他的对手,便对着一个青袍,满脸皱纹,手中攥着似扇非扇,手拈奇形铁扇的重髯大汉,道:“幽灵判官,你怎么一直龟缩在那里,不说话,这方丈天前些天还打伤了你的弟弟,怎么现在你倒是缄默起来。”
小飞衡量一下,觉得慈善大师和道长夹在其中,一个慈悲为怀,一个是袖手旁观的姿态,固然请不动,也没有办法激怒两人,只得将矛头指向幽灵判官李云飞,李云飞纵横捭阖,在江湖之中,著名已久,掺加他那支铁扇功力,已到非凡造诣,谙熟点穴功夫,是天下第一点穴名家,只需将方丈天那身惊世骇俗的轻功束缚住,方可匹敌,那时方丈天鱼中刀俎,任由宰割,但是更深一层,他却是对独孤剑的邪诞,着实喜爱,和自己天性阔达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李云飞含笑走上半步道:“小飞大侠,这徒弟是你,我可不敢和你争呀,要是我抢了你的功牢,岂不是喧宾夺主吗?”
小飞胸口起伏不定,道:“真没胆量,这么怂,真是枉费你幽灵判官的威名,看起来以后的英雄榜上,要划去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了,真是可惜。”
幽灵判官被他气势汹汹的语言一急,道:“好,小飞大侠,我就暂且出手,但是我只管对付方丈天,这古灵精怪的小孩我却不敢领受。”
小飞呵呵大笑道:“那就多谢幽灵判官了,这徒儿这么可爱,我痛惜还来不及,怎么会拱手让给你。”
幽灵判官不想接受独孤剑,实在盖因方丈天武功石破天惊,一旦后果不虞,亦可周章,可与之周旋,而一旦收拢独孤剑,无异于,拿下一个烫手山芋。
方丈天怒目道:“就让我先剪除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在说,但是我臭话说在前头,这只是我们私人恩怨,慈善大师和道长千万不可参战。”
他先将武功最高的慈善大师和道长剔除出去,以便防止两人突袭,自己虽有十足的把握,稳操胜券,但是在仅仅逊色自己三分的慈善大师和道长的面前,也是举步维艰,疲于应付。
慈善大师庄严的面容一敛,顿道:“好,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老衲不会干预,但是老衲虽袖手旁观,却也不能让你伤其这尚幼的小孩,要是,小飞施主和李施主全力将你击败,你不可下杀手,对小孩泄愤。”
道长也接着道:“我也可一旁枕戈待敌,但是正如大师所言,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小孩,将他们交松给我们,不得反悔。”
方丈天单剑一横,豪气陡生,李云龙用气功拂动铁扇,铁扇猝然张开,要说这铁扇是钢铁铸造,委实难以扳开,却被他轻描淡写般一挥,大开大合,耍的虎虎生威,龙盘虎踞,显然手指的功力,劲力透骨。
而小飞舞动大斧头,一人将板斧擎在手中,似是天神一般,所有的风雪怒吼声,戛然而止。
四大邪魔四人频频迎敌,在敌我悬殊之下,仍旧是风雨不透,无坚不摧,只是他们四人配合的完美无缺,一步一眼,都含着玄机,如今形势大有不同,这是小飞的个人恩怨,三人不会插手,最多会在他强弩之末,对于同门的恩情,从手营救。
方丈天对峙两人,心神感触毛孔张开,无数个灵犀的气息,宛如长流入海一般,推波助澜,他的深邃的眼神中,破天荒冒出了凛冽的寒气,怀抱守一,铭心沉浸在自己的涌动的四肢中。
李云龙情知延机,后果不堪设想,一脚一遛,人在半空之中,打个迅疾如电的筋斗,一掣手,铁扇奇异般的进取,大封方丈天三个穴道。
罡风吸动方丈天一身黑袍,蹁跹起舞,似是无数个跳蚤在他身上,不安分的蹿动。
方丈天目射电光,挑起一朵流苏般的雪花,向他面容平直递去。
雪花琼碎乱玉,如裂帛一般,撕裂开来,将李云龙的身躯笼罩在一蓬雪花中。
恶境怀生,李云龙虽点穴功夫沉稳,但是在方丈天铺天盖地的反攻下,只得仓皇应付,捉襟见肘。
方丈天趁着他困于自己的雪花阵中之际,运气到气海,直达丹田,觉得全身上下如沐春风,精神抖擞。
一剑平削而去,方丈天剑法暗藏婆娑的杀气,阴厉的推送过去,直叫李云龙呼吸窒,不能闪开。
想到自己无缘无故,为了保持颜面,竟然在这里油尽灯枯,不由黯然失色,将铁扇一收,蓦然阖起双目,似是等死一般。
奇迹在此时发生,小飞在空隙间,已洞察天机。
虎光一闪,天空的漫天雪花中,催生起来一股缭绕的色彩。
这是他的必杀绝技,通常不会发出,而现在正是亟需蘧快溃败方丈天的最佳时机。
在一旁的慈善大师和道长,本已生起了营救之心,但是眼见小飞一束光,围绕在他的身边,才算放心下来。
悄无声息将冰刃纳进衣袖之中。
现在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仿佛天地也为此一战,萧然变色。
方丈天饶是仗着轻妙的轻功,和饱含无威不至的杀气,有十拿九稳的信心,但是现在情势急变,瞬息万变。
也就在方丈天诧异之时,闭目呆滞的李云龙,双目昂然睁开,如一头奔赴战场的猛兽,舍生取义。
将手中的铁扇,在一个巧妙的时间段,折了出来。
将铁扇一绞,格上方丈天雷霆一击。
方丈天虎躯一震,冷不防寒气逼人,将气息一运,动若脱兔般掠出黑袍,与他的铁扇一绞,顿时将铁扇包容在黑袍里。
李云龙趋势受阻,进之不得,退之危殆,只得丢下铁扇。
但是,方丈天全力以赴,在李云龙的身前,不虞被小飞趁火打劫,一扳斧头,沉身辟去。
方丈天只得松开黑袍,将银剑回旋,去支小飞的阔斧,小飞手臂一格,一气呵成,将斧头横攒过去。
方丈天手臂酸麻,不由自主的抖动银剑,应对小飞至死方休的沛然一击。
情急下,猛然飙起一阵狂风,盖头劈脸,小飞毕竟功力稍差,胸口被狂风一卷,腾腾腾三声,扪住胸口,才算拿住桩。
而李云龙被方丈天一个急猛的推力,宛如被一道剧烈的飓风,随着黑袍栽倒在地,而他的铁扇,竟然被凿成两片。
受到重创的小飞,勉强骈住斧头,而李云龙少顷,便口吐鲜血,已是病入膏肓。
方丈天虽受两人强烈一击,但是在转瞬之间,将毒手神功治愈妙方,运用在此刻,于是他便无关痛痒。
他懊恼他们夺走他的黑袍,早起杀心,忽然,一张银剑,拾起不小心落下的银剑,向李云龙心口刺去,李云龙深受重创只得束手待毙。
突兀间,雪花之中,一窜飞珠送来,直达方丈天咽喉。
动辄气息涌动,被佛珠所伤,将佛珠用剑一磕,脱口而出道:“慈善大师,你的佛珠实在闹人,我看还是将他玉石俱焚再说吧!”
那佛珠是慈善凭借沉厚的内力,这才滕旋起来、方丈天忌惮此珠,便立下誓言,矢志把宝珠磕碎。
刹那间,只听苍穹一阵静寂之后,蛰伏在雪地里的小鸟,惊飞而起。
只听佛珠砰的一声巨响,碎成碎片一般,洒落在深达数尺的雪地里,零零落落。
方丈天旋转身躯,和慈善大师手掌一对,两人各自退出数步,而方丈天比慈善大师还少了几步,很明显慈善大师不是方丈天的对手。
在慈善身边的道长,见他轻功造诣了得,居然在百步之外,抨击内力纯精的慈善大师,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
将大袖一挥,一柄亮剑劈去。
这正是道长的绝密武器流星剑,它就像是流星一样,来的奕奕生光。
方丈天一袭慈善大师,已晃眼见到道长的肩头耸动,不等道长出手,便捷足先登,一脚一卷,以身躯的重力,去擂道长的身躯。
他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大凡以身躯为武器的人,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霸道强悍,先下手为强,不求生,只求死得其所,但是方丈天虽面对环顾强敌,轻功利落,丝毫不见窒意,方才临机一掌,收放自如,慈善大师纵然内力精湛,却不也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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