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睿在前面奔跑,后面的小混混们在努力追赶。但是,一群小混混当然没有锻炼身体的概念,所以在狂奔了数分钟之后,他们放弃了追杀的举动。
“呼~呼~呼~”几个人双手撑膝,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前方的吴睿在狂奔中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他们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一众混混虽然怒气勃发,但实在没力气再去追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睿在他们的破口大骂中跑得无影无踪。
“这小子是属兔子的吧,跑得这么快。”最先喘匀气的一个人开口,这人上身夹克,下身牛仔,一头冲天发染着火一样的颜色,加上鼻子上套的环,整一个清秀版牛魔王。
“李子,你说的有道理,这龟儿子。哎,我说老黄,这小子怎么招惹你了,急吼吼的叫我们来堵他?”这人穿着和他口中的李子差不多,就是头发是五颜六色的。
“靠,别提了,我刚才在网吧显得蛋疼,好容易等到一台机子,居然被这小子给抢先了,叫他滚蛋,这小子居然敢啐我。操!”
“我日,就这点破事你丫的居然害我们累得差点断气,不行,今晚非得狠狠的宰你一顿。”说话的依然是那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
“我说彬子,你这叫什么话,这小子落我面子,你说是破事?哥们一场,喊你帮点小忙你就要下这么狠的手,忍得下这心不?”
“哎,你还别说,兄弟我真还下得了手。”
“算了,靠,站这扯个蛋,人早没影了,找地方耍去。”一直没说话的第四个人开口了。
“走走走,都听老赵的,找乐子去。”这是清秀版牛魔王李子说的话。
四个人又停了一会,就点着烟走了。“早晚让那小子好看!”这是老黄最后留下的话。
话分两头,那边小混混自顾自的找乐子去了,这边的吴睿也是撑着膝盖大喘气,他跑得并不远,也就是拐了个角而已,等气稍微喘匀了,看得后面没有了动静,吴睿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颇为神经质,唬得不远处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猫一下警觉起来,看了他一眼,窜走不见。
笑了一会,吴睿停了下来。从前的他循规蹈矩,胆子也有点小,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一重生,就经历了这种事,让他有些万事从新的感觉,心里实在是畅快。
既然没事了,吴睿就慢悠悠的朝家里走去,边走边回想这件事情。这个意外事件的发生,让吴睿有着一种突破自我的快感。
实在是太痛快了,要是我有足够的武力,刚才绝对把那群二逼青年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这次算他们走运。不过,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走运,如果刚才自己没有那群混混跑得快,肯定会是一场恶战。就算自信不会被别人平白占了便宜,但一顿毒打肯定是免不了的,加上自己绝不肯束手就擒,万一打出火来,这群小混混说不定会拼着触犯帝国法律也要给自己一下狠的。真遇到这种状况,自己堂堂重生者说不定就壮志未酬身先死,丢尽无数重生者前辈的脸了。
所以自己的这种痛快,应当定性为一种假痛快。我固然是突破了自己,但也给我留下了不少隐患,以后网吧这一带还是少来为妙。自己求的是隐藏于世间的大秘密,追的是那种伟力归于自身的大自由,先如今才刚触摸到一点皮毛,绝不能中途生事,影响到自己的计划。这样想着,吴睿顿时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给自己提了个醒,自己虽然是个重生者,但对于世间的种种并没有太多优势,想要进入的那个“里世界”肯定也不会是个善地,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正理。
吴睿突然想到了自然界中的食物链,最经典的就是草、兔子、狼这三级构成的简单食物链。草从破土而出,吸收阳光雨露,汲取大地营养,努力的生长,可以说是绝对不会碍着谁了。但是,他没有丝毫力量,随时都可能被兔子吃掉用以果腹,这没有什么理由,纯属天地间最自然的事情。狼吃兔子也是同样的道理,草和兔子都没什么错,但它们都免不了被高一级存在吞食的事实,根源在什么地方?就是力量的差距,除此之外在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假使狼和兔子的力量倒转过来,即使兔子依旧吃草,狼也绝不敢把兔子列入食谱当中。而在自然界当中,狼也还不是最上级的存在,单体而论,有无数的危险存在可以灭杀掉狼。
草有自由生长的痛快,但免不了被兔子吃掉;兔子有自由奔跑的痛快,但终究面临着被狼追捕的危险。自己刚才的行为就像是幸运逃离狼口的兔子,虽然有着一种超出极限的痛快,但这也是一种狼狈的痛快、虚假的痛快,没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虽然世间的一切不存在绝对,但吴睿希望自己的痛快能够更稳定和持久,别像泡沫一样被一戳就破。所以他对于强化精神力,破开天门的心更加的急切了。按照记忆,自己在这里还需要生活近两年,虽然大部分事件是待在学校,但也不排除再次遇到那群混混的可能,下次再见,吴睿可不想再狼狈而逃。
古人说,知足者常乐,自己身为重生者,就算再没才智,也肯定会比前世混得更好。这好与不好,可以直观的以财富来衡量。吴睿心知以自己的天资,顶多到达中等层次,相对来说还是小虾。依着帝国世情,唯有不富与巨富方才是安全的。不富,就没有值得别人算计的东西;巨富,就没有多少人敢算计。自己所能到达的层次,正是风险最高的分层,如果追求的是这俗世的东西,不竭尽全力怕是不会甘心,全力之后又要承担着巨大的风险,怎么也不如寻求个人的超脱划算。
有一句老话,叫真理只在枪炮射程之内,我吴睿要的,绝不是那泡沫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