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大陆、天南域、百里姑苏城、城南昔日三大世家——叶家古屋。
万里飘雪,天地无垠,江川寂静,大地息眠,寒心刺骨的北风在叶家古屋墙头之上呜咽。
一个身着黑衣估摸十三四岁的少年在院子之中打拳,寒风猎猎。可是,黑衣男子却身着薄衣,落肩黑发,随风摆动,不停的四处飞逸。
叶丘立于白雪积堆的院子当中,一遍又一遍的挥洒着来自身体内部的不甘,以及深眠内心的彷徨。
不尽的汗水的四溢,成片的雪花飞舞,拳风在空气之中,打出此起彼伏的轰响,声音绵延与叶丘嘴中的低语相应。
“三千四百八十一、三千四百八十二..。”
不停的重复,不停的低语,天地寂静,万里飘雪,好似只有叶丘的挥拳在这刻于世界相互沉沦。
而院子以北,一座灰瓦低墙的小屋矗立,在风中颤抖,瓦上“梭梭”的往下滑落着积雪。
“哎.。”一声叹息发出,好像带着无尽的悲痛,以及对世间的不平事的叹息。
声影走进,这是一个年老的长者,佝偻的腰,好似曾经抗下了山山水水,脸颊皱纹密布。这是个一眼望去便知是个有故事的老人。
老人叹息:“可怜公子身为叶家长子,却遭受这般滔天痛苦”,老人摇了摇头,为叶丘道苦不甘。
叶家曾经的百里姑苏城的第一世家,雄踞百里山川,势力只手遮天,没有一个人,一个群体,敢触其缨头,染其锋芒。
可是,世俗变迁,光阴流转,任你绝代风华,也有倒于三尺泥土的时候,再亘古的建筑,也有风华凋零的那刻,道理相然,传承再古老的世家,也有破败灭亡的那刻。
叶家就是这么一个衰败的家族,这在天武大陆并不少见。
天武大陆自古以来便是以武为尊、以力争霸,强似洪荒妖兽、至强百族,强大者转眼间就是移山倒海、弹指间便是破碎虚空,强者便能代表一切,弱者转眼便能丢失生存空间。叶家,就是在一次探险中丧失掉全部高层战力,致使叶家衰败。
“可惜公子本来便是天赋平平,却要担当如此之大的家族复仇之业”老者叹息,并不看好这件事。
叶家高层战力丧失后,底下压制的种种小家族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想要分夺叶家的丰厚产业,当然落井下石,报仇还怨的更为之多,毕竟叶家成立之久,仇人着实不少。
而叶丘在叶家没有衰败之前,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长子而已,其继承地位都是岌岌可危,也幸得叶丘的资质平庸,叶丘才能躲避其难,生存在这叶家古屋,祈求有一天能够报仇血恨。
雪越下越大,叶丘终于在最后一声挥拳爆响中,用尽了全身力气,跌倒在了地上,呼呼的大喘着气。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报仇呀!父亲、母亲你们又在哪?”叶丘双手紧紧的握住拳头,内心一片惨淡、悲凉。
叶丘的父亲、母亲并没有随着叶家的****而死亡,而是在较早的时期,叶丘小时,便已失踪,传闻很多。
“家族破灭,父母不见,连我的武力,也一直处于易体三层始终不变,我到底该怎么办呀?”叶丘悲愤:“谁能告诉我啊!”
天武大陆武力阶级从上古破灭传承至今,划分详细,阶级森严。
从入门易体九阶到百里姑苏城内敛气战力无敌,其中山山水水,隔断了多少年轻俊杰,在百里姑苏城范围之中,敛气境界,便当为至尊。
叶丘自嘲的从雪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摇了摇头,苦涩的向小屋走去。
“公子,”老者连忙从屋中端出一碗姜汤迎出,“喝点姜汤吧!让身体暖和一点。”
老者知道,叶丘练武时,是谁都不可以打扰的,每次都是只能看着叶丘筋疲力尽倒在地方,而不能做些什么,老者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折磨公子呀?”
“谢谢你,福伯!”叶丘看着眼前的老者,皱纹满布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洗礼,不由鼻子一酸,满是感动,福伯原是叶家的一位下人,服侍叶丘从小到大,对待叶丘如同亲生子女,叶家凋败,走的走、散的散。可是,福伯却始终如一的照顾叶丘,不曾离开半分,始终如一。
叶丘一口喝完来自福伯手中的姜汤,他知道,这就是最让福伯放心、开心的了。
福伯眯着眼看着叶丘喝完他熬得姜汤,笑容顿时绽放了开来,一边接过碗,一边开心的说道:“公子,你进去里面休息一下吧!身子骨要紧。”
叶丘知道自己易体三层还不足以经历那么长的时间雪中挥拳,而秋毫无损,便听从了福伯的建议向屋中走去。
叶家古屋并不显富丽堂皇,更多的是,显的时间过去长久之后留下的岁月沉淀,红漆遍布,古色生香,更像是一个书香门第之家。
叶丘离开了福伯的视线,向房间深处走去。
叶家古屋并不大,三四间屋子,一个大院,便是全部,叶丘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四年,了解这儿的一草一木,叶丘一路行走,一路迷茫的想起小时候父母带他在这古屋的滴滴点点。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可是父亲当年是天才武者可以带给我美好的童年。可是,父亲不见了,家族灭亡,以我我的资质,出路又在何处?”
叶丘心中迷茫,行走间来到了古屋中最大的一个房间。这是叶家祠堂,供奉叶家十几代列祖列宗。
推开门,房间并不显灰尘遍地,蛛丝密布,叶家祭堂一直被福伯好生打扫,干净异常,且平时少有人进入,这是叶氏一族重自所在。
祠堂显得庄严端庄,通体黑色素朴,祠堂前陈列着几排密密麻麻的木质灵牌,这是叶家古来上上辈辈的宗老灵牌,他们为叶家的成立、繁荣作出了无尽的贡献,是叶家当之无愧的英雄。
“可是,现在叶家却破败落得个如此地步..”叶丘沉默。
“这儿是当年我不小心碰的痕迹,当年父母还因此骂了我好久。”叶丘看到祭堂之的一个柱子,脑中不由想起小时候同他的父母的岁月。
可惜,光阴流逝,岁月不在,过往事如云烟,难以握住一点,从新再来。
“咚”一声物体突然落地的声音传入叶丘的耳中,打乱了叶丘的回忆。
转首望去,却是一块灵牌不知为何落于地面,叶丘连忙跑去捡起,“老祖,你也太不小心了,竟然掉在地上了,还是您责备我太过窝囊了吗?”
叶丘看着灵牌自嘲,恭恭敬敬的将其放在祭台上,“可是,我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忘记回忆,变强报得血仇,找到父母呢?”叶丘悲呛。
是呀!一切归根究底其根本原因无外乎于叶家弱小,叶丘资质过差,连报仇的希望也没有。
“呃,怎么这块灵牌与众不同”叶丘诧异,在将灵牌放在台上时才发现这个灵牌的与众不同,并不同于其他木质灵牌的状态,其他灵牌是岁月流逝和木牌本身的棕褐色,而叶丘发现的灵牌却是呈现诡异的血褐色,在空气静静的吞吐着莫名的气息,好像来自蛮荒的凶恶,似一把夺命武器,架在人头前,使人浑身汗毛竖立。
“魂死天魔”叶丘看着灵牌上面的文字,轻轻的吐出。
“这.。”叶丘瞪大,他担保,他从来没有在这祠堂看见过这个名讳的祖上,叶家破败三年,叶丘于福伯躲避仇家三年都处于这个叶家古屋,这祠堂三年来虽然自己不常进但来来回回也不知多少遍,但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灵牌。
叶丘诧异,不由先后倒退几步,他感觉这个灵牌并非常物,这无比熟悉的祠堂,竟让他有一种陌生,想要逃离的冲动。
外面雪花依旧,寒风刺骨,但却透露天地空灵之色,祠堂之中血牌于叶丘遥遥相视,却是诡异非常。
叶丘凝视着血牌,感觉上面的文字越来越小,好似出现一个漩涡,将叶丘吞噬一般。
叶丘感觉不对,想要逃离,“这不是叶家祖上!”叶丘这时敢肯定。
就在这时,叶丘转过身,想要迈开步子逃离时,血色灵牌,血红色光芒大作,不停的嗡鸣飞向空中,一阵血风乍起,将叶丘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