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份埋葬在心里最深处的痛苦一下子席卷归来
一下子使他感到万分纠结,他很愤怒,非常愤怒
最后,左膑还是履行了诺言,就在林静回广州的第二天,左膑打了电话约出来一起吃饭,林静很爽快地答应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左膑遇见了另外的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伤害过他,让他在一段时间不在相信爱情的女人。
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不冷也不热,正是一年四季里最美好的一天。
早上的时候,左膑把房子收拾了一下,花了几个小时的功夫,毕竟他住的房子也有一百多平,想要认真打扫,的确是要花这么多的时间。
这时,有门敲了门,左膑放下手中的清扫工具,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敲门的是黎昕,她和程浩泽就住在对面,平时有事没事的也经常聚在一起,甚至还经常邀请左膑到她们那里去吃饭。
“哟。”黎昕瞪大眼睛,望着干净的房间,突然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早就把房间收拾的这么干净。”
黎昕的惊讶是正常的,虽然左膑的房子里,也不见的说乱得一塌糊涂,但平时里,乱点才是正常,毕竟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住,而且还是个男的。
“这不是……。”左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周末的,也没什么事做,所以就整理下房子呗。”
“要不你把我家也整理下吧。”黎昕毫不客气地说,“反正你也没事。”
完了,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左膑有些后悔了,“我觉得吧。”左膑是有时间,不过,清扫这种事情,也不是没事就干的,“自己的家的房子要自己整理,这样会比较好些。”左膑笑着说。
“我说着玩的。”黎昕边走边说,“看你紧张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做家政服务的。”
“那是。”
“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情要跟你说的。”黎昕走了进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然后很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
“什么事呀?”
“哎……。”黎昕故意停顿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这事吧,我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该说不该说,总的来说,她还是会说的,而她只是为了让左膑做好心理准备。
“说,有什么不该说的。”左膑果断回答。
“其实,这件事压在我这里好久了,只是考虑到你的感受,所有我一直都不敢说。”
“到底什么事呀?”这次,左膑着急了,因为从黎昕的脸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件事一定跟他自己有关,而且还很大。另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是林茜。”
左膑的猜想没错,不过怎样,他的确是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她怎么了?”左膑在怎么恨她,但是,作为前女友,曾经最爱的女人,他还是很关心。
“我听浩子说,她不是……。”左膑说到这里,突然一下子停住了。大家心知肚明,他没必要把事情暴露出来。
黎昕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没错,她以前是有做过错事,而且她也受到了惩罚。”
“你就直说了吧。”左膑更加心急了,虽说她现在和自己没任何关系,但黎昕来找自己,说明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
“她离开那个男的了,现在生活过得不是很好,还在找工作。”
“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左膑干脆地问。
“去见她一面吧。”黎昕把林茜住的地址放在茶几上,说,“不管怎么样,你们曾经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就当是帮帮她。”
“我去了算什么?”左膑生气了,而且已经出离了愤怒,“人道主义关怀?”
黎昕沉默,她很理解左膑的愤怒,因为她知道,当初是林茜离开的,而她现在落魄了,就让自己去帮她,难道说,他有佛一样的慈悲为怀。
黎昕继续沉默,甚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种事情,不管左膑做出怎样的决定,她都不好去给别人意见。毕竟,这不是左膑的错,如果非要论对错,那么错的,一定是林茜。
“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左膑问道。
“不是。”黎昕回答地说,“她说……,没脸见你,是我自己的意思。”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或者说,是左膑在思考,他需要一个答案,告诉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左膑很肯定,如果没有听到林茜的任何消息的话,他就可以不去想她,甚至说,他已经把林茜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事情总算是来了,他那份埋葬在心里最深处的痛苦一下子席卷归来,一下子使他感到万分纠结,他很愤怒,非常愤怒。
“不管你去,还是不去,这都不是你的错。”黎昕站了起来,向外走了两步,突然一下子又停了下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去见一下她,不管你最后会不会接受她。”
“还有,这也是浩子的意思,他也知道了。”黎昕说完,然后就离开了。
左膑还是坐着,他一动不动,他看上去很痛快,实际上,他也很痛苦,他不知道这种痛苦怎么又出现了,就好像痛苦就从未离开过他,它仿佛在等待一个时机,然后在左膑身上蔓延开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赤裸裸的出现,然后在悄无声息中埋葬,之后又在从演,它仿佛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的过程,永远发生在左膑的身上。
左膑的痛苦,说明他还在乎林茜。不会有谁可以去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生气,也不会有一个不相干的人来使自己生气,因为那不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平凡的人所能关心的事情。
有时候,当你想忘掉一个人的时候,你就越会想起她,不过,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当时间长了,该忘掉的,还是会忘掉。但是,当你再次听到关于你不想听到的消息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有些事情是无法忘记的,它被一种叫做记忆的保存在了你的大脑里,永远也无法删除。
左膑陷入了前所未有,且难以自拔的局面,他不知道该做出任何选择,他也害怕选择,如果人的记忆可以选择忘记,那么他此时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她忘了。但是,他做不到,他让自己不在去想这件事,但它偏偏想的就只有这就件,仿佛它占据了整个大脑,在也容忍不了其他事情的侵入。
左膑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然后一饮而尽。他想的是,居然怎么也忘不掉,还不如直接去面对。他一向都是这样处理问题,包括感情。
左膑来到林茜住的地方,他站在门口,把手举在半空中,他想要去敲门,不过,他停止了。他心里想着,接下来会怎样?他应该高兴,还是怜悯,或者是,——她会怎样?
总之,他心里很复杂,他所想的全都想不通,他都还没准备要不要去见林茜,现在,他身处在了这里,带着复杂的心情来的。
突然,就在左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林茜望着他,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她感到很突然,这种突然,她完全是没有想象到的。
“我…可以进去吗?”左膑貌似有些尴尬地说,仿佛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从他的语气里,多少都会有些祈求在里面。
林茜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等左膑走进房间里后,她随手把门带上。
随即,两人都坐了下来,很显然地看出,他们都感到很不自在,仿佛椅子上面有种东西在扎着自己的屁股。
“你过得好吗?”左膑问。
过的好吗?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林茜现在住在郊区,住的房子还不足二十平米,而且所有的家具都差不多可以入土为安了,你说,她能过得好吗?
换作是以前,也许,林茜就已经开始大发雷霆了。不过,现在的她是,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一个连自保都没能力的人,她又怎么去谈自尊呢。
“你的事情。”左膑继续说,“黎昕已经跟我说了。”
这下子,林茜眼角里留下了几滴眼泪,她是被感动的,她已经好久没得到如此的安慰了。突然,她哭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她背后哭过几次。
左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林茜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对不起你。”林茜哭着说,但也不至于是那种苦的撕心裂肺。
“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左膑也感到很不好受,他不知道事情会到这种地步,这样会让他感到不安。
左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接着说道:“你还没找到工作,这里有点钱,你就先用着吧,如果你在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
“我不会去找你。”林茜立马就说,“我没勇气去见你。”
左膑望着她,等待下文。
“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怎么还有脸去见你。”林茜自惭形秽。她的确是没脸去见左膑,因为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左膑。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左膑有些不耐烦了,“你不要老是抱着过去犯下的错而感到抱歉。”
“那……你还会接受我吗?”林茜问。
“我……。”左膑吞吞吐吐,他害怕回答这个问题。
还能吗?这个问题对于左膑来说,是一个关乎到以后的事,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认定对那个女人好的时候,他就会坚定不移地对这个女人好,但是,现在的这个女人,她是林茜,一个曾经伤害过她,抛弃过他的女人,现在,他还会接受吗?
“你不用说了。”林茜立马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你不知道。”左膑慢吞吞地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林茜点头同意。
随后,两人开始聊起了一些开心的话题,他们尽可能不去触及到各自的伤口,也不愿再谈起过去伤心的往事。那一瞬间,应该是林茜这几年来,最开心,也是最难忘的时刻,仿佛自己又找回了属于自己青春。带着愤怒,激情,渴望,没有压力,也没有形形色色的社会复杂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左膑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声叫道:“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左膑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卡片递给林茜,说:“这是我所有的电话,有事可以找我。”
说完,匆匆离开了。
左膑来到了楼下,刚把自己装进车里,林茜就发了一条信息给他。
“我知道你很难做决定,不管你会不会接受我,我都不会怪你。我很后悔,后悔当初放弃了你,不过,哪怕现在还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你,同时,我也尊重你最后的决定。”
左膑看完短信,他的心又忐忑了起来,他很难做决定,因为他要去接受一个曾经伤害过他,但又是他一直深爱的女人,他该做出何种选择。
左膑没有回复她的短信,他把手机丢到一边,直接来到了他和林静约好的饭店。
饭店是早就预约好的,左膑来到的时候,林静就已经坐在里面了。
“你是不是又想说。”林静面带笑容,虽然她是早到了半个小时,不过看上去,她并不是很生气,“堵车,所以迟到了。”
“不是……。”左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刚才去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
“朋友?”林静似乎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朋友让你请别人吃饭,主人反倒迟到的呀。”
左膑不好回答,只要陪笑地说,“真是不好意思。”
“我又没怪你。”
接着,服务员把菜都上了,两人开始吃饭,但一直都不说话。这种气氛,让他们都感到很压抑,特别压抑。
左膑心里有事,他还在想着林茜,自从他今天早上听到关于林奇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他无法抛开对林茜关心。
“你……,心里有事。”左膑的神情,别说像林静这么聪明的女人,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很容易地看的出来,“我看你一进来就不对劲。”
“哎……。”左膑叹了口气,他把筷子放了下来,“我现在的心里呀,特别的乱,很纠结,非常纠结。”
“什么事呀?”林静也停下了筷子,“说出来,也许我还能帮帮你。”
“真的呀?”
林静点了点头。
“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现在,她又回来了。”左膑鼓起了勇气说道。
“然后呢?”很显然,这并不给林静一个吃惊的表情。
“所以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受她。”
“你能不能接受她,取决于你还爱不爱她?”林静说
“所以才纠结。”
“你们分开多久了?”林静问。
“快五年了。”
“啊。”这下子,林静惊讶了,“五年时间还不冲淡你对她的爱?”
“那……,你还爱她吗?”林静接着问。
“我不知道?”
“那就是还爱着她。”
“因为你不想伤害她。”
“那我——该怎么做?”
“你都已经告诉你自己了。”林静说。
左膑顿时觉醒了。其实,在一开始,他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只是,他不愿去接受这个答案,因为他再次害怕失去,害怕承受那份痛苦,他需要一个人给他鼓励,而现在,这个人就是林静。
“谢谢你。”左膑站了起来,笑着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不必谢我。”林静强逼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说,“祝你成功。”
左膑走了,留下了林静,她心里开始生气,,一瞬间,她恨所有的男人,她抱着想要跟左膑交往的态度,但是,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被甩了,他很愤怒,非常愤怒。
左膑回到了林茜住的地方,这次,他不在犹豫,一到门口,立马就“咚咚咚”地敲门。
林茜打开门后,还没顾得上惊讶就被左膑一下抱住了,她没有反抗,因为她已经完全明白,这也是他想要的。
“你还会离开我吗?”左膑问。
“不会,我在也不会离开你了,以后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