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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同的伤心程度

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每天都在演绎着

不同程度的悲伤,哀愁,苦恼,无奈……

左膑用心去爱,到最后,他得到的,却是被抛弃。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就是得不到他想要的,是自己付出的还不够多吗?还是自己注定就是这样的命。

左膑又再次面临着被抛弃的局面,每当他想用心去爱,但最后,他还是逃不了被爱摧残。由此也可以证明,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了你很强的求生技巧,但他却不会给你想要的。

左膑是分手了,更难听一点,他是被抛弃了。他的好哥们还不知道他的伤心,因为程浩泽的事,潘晓海还在进行有力的开导。

两人在一家小饭馆里苦喝闷酒,桌上已经放了几支喝空了的啤酒瓶,潘晓海喝得昏昏欲醉地说:“我说你也太矫情了,这有什么好难受的。”潘晓海在开导的同时,也不免把自己说了进去,“要我说,如果杜薇肯我做这种事,我立马跪在她面前三鞠躬不可。”

的确也是,杜薇肯定就不会干出这种事情出来,虽然她也为此付出不少,但是,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去让自己为难。

“不是这么回事。”程浩泽摇了摇手,“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这是自尊心太强,说白了,你就是在装逼你知道吗?”

作为旁观者,潘晓海说的的确有那么一层意思。他很不明白,为什么程浩泽就不愿意依靠别人呢。这不单是做人原则的问题,而是,你总得要为下别人考虑吧。黎昕为他做的,可比程浩泽为他做的还要多。

“我怎么装了。”别说程浩泽喝得个半醉,就算是没喝酒,他在这件事情上,也绝不会妥协,“我每天努力工作,争取早一点把房子给买了,难道我这样做是错的。”

他是每天都很努力工作,最起码他做的事情已经说是问心无愧,但是,在你还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时候,靠别人一点的资助,提前享受结果,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潘晓海就是这么想的,他说:“是,你这样做是没错。”潘晓海立马解释,“可是……。”潘晓海的话还没说完,程浩泽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是黎昕打来的。他并没有去接电话,而是把手机往桌上一甩,让其自身灭亡。

“怎么不接呀?”潘晓海问。

“不想接。”程浩泽气匆匆地说,“想起她我就来气。”

男人就是这样,一旦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就会想找某种理由来逃避这个女人,直接的说,程浩泽这是属于审美疲劳,所以他就是想找一个借口,让自己的心灵有一个自由的空间。但是,如果真的离开了这个女人,他就会变得空虚,男人一旦空虚了,那么就会干出很不好的事情。

左膑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程浩泽知道,他相信自己是爱黎昕的,但是他们在一起了十几年,别说他们现在还在谈恋爱,就算是结婚了的,又有几个家庭能够完整地度过这么长的时间。

潘晓海是看在眼里,在他眼中,他们是自己的榜样,是自己一直想追求的目标,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从中有任何不愉快,最后闹出个分手出来,这是最害怕看到的结果。他是想也不敢往这个地方去想的。

过了一会儿,潘晓海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程浩泽面前,说:“咱们认识也有十来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最清楚的,我这有十八万,你先拿去吧,我不着急用。”

“你是什么意思?”程浩泽的脸色立即变了,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在哥们这儿你就别客气了。”潘晓海好心地劝说,“我们什么关系,你不就是不想靠你老丈人嘛,在我这儿,没有什么拉不开面的。”

“不是——。”程浩泽强大的自尊心再次被激发了出来,“你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

看来,强大的自尊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翻脸就翻脸,真不像是以兄弟相称多年。但是,他们的感情岂能就这样被土崩瓦解。

潘晓海按着他的肩旁,安慰地说:“虽然我们认识这么久,上大学的时候关系是最好的,但是,我也认识黎昕,怎么说,也属于半个哥们的那种,她的确是个好女孩,你也该为别人考虑下吧。”

“我怎么就不会她考虑了?”程浩泽拍着桌上提高嗓门地说。

“说了你别激动呀。”潘晓海说:“人家是不是为了你,放弃了国家单位的工作。”

“是呀。”程浩泽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黎昕该做的事情,“那又怎么样。”

“人家跑来之后,她又抱怨过你一句吗?”

“没有。”

“人家跟你了,一跟就是十几年,她有催过你什么吗?她有说过,你没车,没房,她有怨言过嘛?”

“也没有。”

“这不就是了。”潘晓海摊开双手,接着说:“眼看着你们就要组成一个家庭了,而你呢?你给她的回报是什么?”

“我……。”程浩泽一下子无言以对,不知道要怎么来解释这件事。

稍后,程浩泽冷静回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潘晓海的话触及到了自己最内心深处阴暗,他一直认为,男人就是要保护女人,给她最好的物质享受,但程浩泽却忽略了,女人最想要的,就是安全感。

程浩泽努力工作,目的就是为了创造出一个好的生活条件,目前来说,他已经具备这样的基础。但是却不愿接受别人给出的意见,尽管黎昕一次次提出要买房,然后结婚,但却是遭到程浩泽一次次的拒绝。虽不是说直接拒绝,但他就是不愿靠别人来获得,他需要时间,但这个时间,对于黎昕来说,是最煎熬的。

两人一下子陷入沉默中,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说,还是黎昕打来的。

就在程浩泽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电话的同时,潘晓海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是我,晓海。”潘晓海先说了。

在这之前,黎昕已经独自一人在家里痛哭过了一场,直到左膑伤心地跑了过来,她才停止哭声。

左膑分手的消息,第一手资料在黎昕手上,待左膑离开了之后,他才打电话给程浩泽,谁知程浩泽却不接自己的电话,过了十几分钟,她又打了第二次。

“浩子跟你在一起呀!”

“对,你别担心,他也就是觉得你对他太好了,心里有点自卑。”

程浩泽望着他,却也不敢表示否认。

“他有什么好自卑的。”

“是,是,我这不是正劝他的嘛,待会就好了。”

“我还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

“大兵分手了。”

“啊。”潘晓海听得目瞪口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怎么了。”程浩泽担心地问。主要是潘晓海一惊一乍的表情弄得程浩泽神魂颠倒,使得他联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这一下子,他最担心的是,黎昕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大兵又被抛弃,他和杨燕分手了。”潘晓海毫不掩饰地笑着说。

“啊,这也太快了吧。”这下子,把程浩泽都给逗乐了。

所幸程浩泽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可以承受左膑这种被抛弃的结果,但是他却无法承受黎昕被受到伤害,虽然,他也同样伤害了黎昕,但这和被别人伤害不同,因为他爱黎昕。

黎昕的电话还在继续,她说:“你们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吧,别让他做了什么傻事。”

“好,马上打。”

潘晓海挂了电话,他还在想,这到底算什么事呀?太有戏剧性了。

左膑是他们三个人里最有钱的一个,也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最早拥有房子和车子的人,如果按照一个普通的现代人来说,他也是最容易成功的一个。但是,就在他快要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之后,他才知道。幸福离他太遥远。

程浩泽一直在猜想,杨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尽然可以抛弃左膑这样的人。他实在是琢磨不透。

“估计大兵这会儿已经开始崩溃了。”程浩泽叹着气,摇着头地说道。

“这也太像一套了。”潘晓海笑了,很同情地笑,“我看左膑再也不敢在谈恋爱。”

“不至于。”程浩泽说:“难受肯定是有的,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这时候,左膑带着沉重的身体,无比落寞地走在大街上,伤心,失落,失望,痛苦,纠结……,仿佛各种不好的情绪,都可以在他脸上和身体体现出来。

分手来的太突然,这种突然,让左膑难以接受。正如爱情来的太容易。他是在想象,想象出一种可以接受的事实。但他越是去想,越是无法承受这种痛苦,是怪自己的不小心,还是怪别人根本一把他当一个人来看待。

一切,都已经结束,他在怎么想,已经回天无力。一瞬间,他有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特别强烈,仿佛有一股血液在他身体里流荡,而他,除了承受这种痛苦,他还能做什么。

左膑从程浩泽住的小区里走了出来,这是一条商业街,并不算长,却在同一天里迎接了两个不同程度受伤的男人。

左膑安静地走着,尽管各种店铺里散发出任何一种声音,人群怎么移动,吵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走,是人的本能,他只需要走动,也许这样,他才能把心里的痛苦散发出来。

过了一会,程浩泽终于打电话来了。左膑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他并没有立即接他的电话,他还在犹豫。

作为左膑多年来,一直最要好的朋友。从他说要结婚的那天起,他们就在身边一直提醒自己,让自己小心再小心,到最后呢,还真的让他们给猜对了。

“浩子呀。”左膑最终还是接了电话,尽管他在怎么坚强,毕竟,这已成为事实,对他的这个哥们,已经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你现在哪呢?”程浩泽关心地问。

“街上呢。”左膑回答的很简短,他不想花费太多的语言,他也没有太多的语言要发泄,因为他想说的,全都埋藏在心里。

“我和晓海在燕塘这边开喝呢,要不你也来吧,等着你。”

“嗯……。”左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好吧,马上就来。”

一个人失恋了,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放开了喝,喝得越醉,心里就越难受。不过,似乎好像在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发泄了,这就好比人拉完屎要擦干屁股一样,都是连带关系。

左膑一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一瓶啤酒给喝干了,酒精经过肚子里,仿佛刺激到了隐藏在心里的苦闷,慢慢地浮现出来。

“别,别,别。”左膑打开第二瓶酒,正要往嘴里送的同时,潘晓海把他的酒瓶拿了下来,劝说道,“你不能这么喝,伤心的人喝酒特别容易醉。”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左膑假装镇定地说,“我高兴还不及呢。”

“别硬撑的了。”程浩泽说,“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左膑说。

“你就这点出息吧你。”潘晓海暴躁地说,恨不得一把耳光扇在左膑的脸上。

左膑怎么可能需要他的安慰,也完成听不进他们给的安慰。待他们都没在出声之后,左膑又拿起酒瓶子,光顾着自己喝酒。

“你说你怎么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了呀?”程浩泽说了,“以前你不是挺牛逼的吗,现在呢,你看你成什么样子。”

程浩泽的这一点提醒,直往左膑的心坎里去,“我还能怎样?”

这下子,左膑在也藏不住心里的苦闷,他要发泄,他要把心里的苦水一口气发泄出来,“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为什么说离开就离开,为什么事情都来得这么突然,叫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是呀,杜薇说走就走。”潘晓海接着话说道。

“黎昕说借钱就借钱,根本没跟我商量。”程浩泽同情地补了一句。

“你们那些根本都是小事。”就算左膑喝得在多,但还是没能达到醉的地步,他还是可以分辨得出事情的重要性,“你们那些事,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我呢!一点申诉的余地都没有。”

两人一直都望着左膑,他们感到很好奇,杨燕为什么会跟左膑分手呢?按理说,左膑已经够好的了,房子买了,车子也有了,她还想要什么?

程浩泽是最感到迷惑的,他和左膑走的比较近,虽也不是说经常会聚在一起,不过,以他们的关系,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我有点搞不明白。”程浩泽好奇地问,“你说,你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跟你提出分手呀?”

这也是潘晓海想知道的答案,“对呀,你现在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还准备结婚了,她还想要什么呀?”

“这事呀……。”左膑感叹地说,“真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直接得说。”潘晓海说。

“总得有个理由吧。”程浩泽问。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在武汉。”左膑又喝了口酒。

其实,完整的故事里,左膑只是一个角色而已,到底故事的全部内容是什么,左膑自己也不知道。

“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回,大家总算是明白,程浩泽接着说,“她一个快有家室了的人还敢出来随便混,要我说,还好她现在离开你了,要是你们结婚了,这事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是呀。”潘晓海同意程浩泽的结论,“这事要是在拖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得更难看。”

这么说来,左膑倒还觉得舒服,对杨燕来说,应该也是她道德底线的最后一条了。

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每天都在演绎着不同程度的悲伤,哀愁,苦恼,无奈……。

然而,就在同一天里,他们三个也在演绎着不同程度的悲伤,哀愁,苦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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